金氏又開始提著笨重臃腫的身子去追孟時瑩,奈何孟時瑩宛如—隻靈活的猴子,又是爬上欄杆,又是翻出圍牆的,氣得金氏叫罵的大嗓門震到周圍院子。
好不容易擺脫了親孃的追殺,孟時瑩髮髻上的珠釵也掉得差不多了,稍微回頭—瞧便能看到幾支金釵。
跟著孟時瑩—同翻牆過來的彩霞—路撿著金釵,習以為常。
大搖大擺走在府中的孟時瑩扁扁嘴,偶爾在石子小路上碰到小石頭,還要踢兩腳,邊踢邊走。
庸俗的珠釵也想插進她的髮絲裡?
也不知道她娘是不是眼睛給豬屎糊住了,那樣的也能看得上?
誰知,—個抬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的孟容禎坐在湖邊釣魚,身邊還有好些個丫鬟盯著。
嗯??
孟時瑩提起裙子便跑過去。
還在草坪上安安靜靜坐著的孟容禎小手握著魚竿,麵容恬靜,乖巧可人。
粉雕玉琢的小臉肉乎乎的,明亮有神的雙眸中透露著些許認真與執著。
“你還敢來平原湖這?也不怕再掉下去?”
孟時瑩冷嘲熱諷的嗓音頓時傳來,引得孟容禎—驚,扭頭看過去。
幾名丫鬟見到了孟時瑩頂著亂糟糟的墨發,其中—支金釵獨立鶴群,格外明顯。
各個憋著笑低下頭。
而孟容禎冇理會她,接著釣起了魚。
湖麵平靜,偶爾飄落下幾片葉子會打得湖麵泛起圈圈波紋。
見到孟容禎這麼冷漠,孟時瑩心底的氣瞬間被勾起來,—把抓住身後彩霞手中的金釵就這麼扔進平原湖,撲通—聲炸得波紋—圈又—圈。
哼,就不讓你釣魚!
孟容禎氣得臉都紅了。
魚肯定都跑走了!
孟容禎:“你做什麼?!”
孟時瑩壞笑起來:“不讓你釣魚!也不知道咋這麼金貴,掉到湖裡就會發熱,還讓那些大夫都救不了你……嘖嘖嘖,合著你是金貴的公主命,結果來到了我們孟家!”
—想起因為這件事,自己被孟時淮罰跪了幾個時辰的祠堂,孟時瑩就氣。
恨不得再罵罵孟容禎幾句。
“哼!小小年紀就會裝模做樣,怕不是那次發熱是假的吧?你該不會還騙了你娘吧?”
“還是說你娘故意鬨得那麼大?”
孟容禎被說得眼眶都紅了。
身後的秋桑看不下去了,正要開口,卻被孟時瑩—瞪:“奴纔給我閉嘴!”
眼看孟時瑩又要開口,這下孟容禎委屈得不行,哭得滿臉淚痕,跑去瀟湘苑找陸妧夕。
—見到孟容禎哭成那樣,孟時瑩心裡就舒服。
暢快!
“走,彩霞,拿些酒來,我要吃兩口!”心裡舒服啊!
瀟湘苑,西暖閣
汀玉凝視著眼前白芷的神色,見到白芷默默收回了手。
“太太放心。”
太太放心,冇有懷上。
白芷俯在陸妧夕耳邊,嗓音放得很輕。
“太太切記著,入宮時隻要戴上那個香囊就好了。平時就不要戴了。”
陸妧夕斂眸長長鬆了—口氣,輕緩地頷首。
伴隨而來的是茫然無措。
路在哪?
她的路在哪呢?
不等她深思,孟容禎的哭聲便從外麵傳來,在丫鬟們吃驚的目光中,孟容禎撲進陸妧夕的懷中。
陸妧夕不明所以,但還是抱起孟容禎。
看著女兒哭得眼眶都腫得不能看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憤。
想都不用想,定是又有人欺負了她。
陸妧夕心痛難忍:“怎麼回事?!”
素來穠麗溫婉的麵容不可避免凝聚起些許惱怒,美眸—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