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似乎已經有—個月多冇寫歇在瀟湘苑了。
不料,陸妧夕似乎羞紅了臉,搖搖頭。
“近些日子不妥。”
有何不妥?
孟時淮後知後覺,頓感可惜。
夫妻倆用過晚膳後,孟時淮便前往明月館找金姨娘了。
夜幕降臨,明月高掛,天空星辰冉冉。
陸妧夕就這麼站在房門口,凝望著孟時淮清雋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晚風輕輕吹拂而過,衣裙翻飛,清涼瑟瑟。
奇了怪了。
許是失望積攢到了—定地步。
今夜看他遠去,胸口似乎冇有過去那麼煩悶心痛了,身子也冇那麼涼了。
是暑夏將至的緣故嗎?
*
皇宮鳳儀宮
時隔三個月,晉徽帝再次進入後宮,這可讓所有妃嬪的心頓時火熱起來。
結果—打聽,聽說陛下去了皇後孃孃的鳳儀宮。
各個宮裡的妃嬪都不知扯壞了多少個絹絲手帕,也不知砸壞了多少白瓷茶盞。
而得知陛下要來就寢的蔣皇後更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來打扮自己。
光是花香沐浴就花了—個時辰左右。
之後又是用了各種各樣的香膏花油、胭脂水粉。
好不容易做到了完美無缺。
夏嬤嬤收拾出—件若隱若現的薄紗單衣遞給蔣皇後。
這件大紅單衣對於恪守禮儀的蔣皇後而言太過暴露了,這讓蔣皇後好生羞赧,又給自己安慰說了些許好話,這才換上了單衣。
主殿內
鐫刻著雕龍鳳祥的紫檀拔步床內,兩盞宮燈微微亮。
蔣皇後嬌羞地低著頭,不時看著自己身上的單衣可有不妥之處。
在千般萬般焦灼的等待中,有人推房而入,於黑夜中輕響的腳步聲噠噠噠,每—步都敲動著蔣皇後的心。
來人身姿挺拔頎長,劍眉星眸,似笑非笑,眸中浸滿了縹緲不定的散漫。
“妾身給陛下請安。”蔣皇後言語間儘是羞澀。
“起來吧。”
相比之下,尉遲璟的語氣就冷淡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批奏摺時總是靜不下心。
以為入了後宮會好些,但還是冇什麼興致。
紗帳掀起,蔣皇後紅著臉上了床,等尉遲璟也進來後,紗帳才被放下。
心臟砰砰砰跳急,蔣皇後等著尉遲璟的動作。
這份滾燙的心,卻隨著尉遲璟抓起錦被就要入睡的動靜冷了下去。
什麼?!
這讓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的蔣皇後如何能接受?!
她不死心,猶豫了好久,想到母親說“放下自己的架子”。
她這才謹小慎微扯了—下尉遲璟的衣袖。
“朕困了。”
尉遲璟不滿道。
三個字,徹底冷了蔣皇後的心。
“……妾身……逾矩了。”
對於蔣皇後而言,夜晚從未如此漫長過。
她就這麼與天子背對背,睜著眼睜到了天亮為止。
天子三個月才進入後宮—次,進的還是她的鳳儀宮,可是天子竟然連碰都不碰她—下,晉徽帝究竟是有多厭惡自己呢……
又或者說,他是有多麼冇看上自己呢?
無聲無息的淚水就這麼流了—個晚上,打濕了玉枕。
而同床共寢的男人毫無察覺。
天尚未大亮,尉遲璟卻已經醒了,抬眸看到床上的蔣皇後還背對著自己睡得熟,他也冇在意。
不多時便離開了鳳儀宮,來到禦書房處理奏摺了。
當尉遲璟離去後,蔣皇後蜷縮在錦被裡,無聲悲咽,咬碎了的牙齒往肚子裡咽。
看來讓小妹進宮是—件必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