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確實不假!
乃是大梁皇帝之物,絕無可能造假。
天落城主閱曆豐富,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信物不假,那二公主自然不會是假的了。
天落城主冇來得及看書信,而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行禮:
“公主寬恕!臣剛纔未能確認公主身份,冒犯了公主,是我……”
天落城主的話還冇說完,隻感覺一股清風扶來,將他的身子緩緩吹起。
少女的聲音還是那名平淡且甜美:
“城主叔叔不用多禮,我隻是父親的女兒,而你是大梁的重臣,你可比我重要多了,以後見我不必多禮,我也很討厭繁文縟節。”
天落城主強按下心中的疑惑,點頭道:
“臣就依公主之言,我這就給您安排房間,臣這裡比不了公主在皇宮的住所,到時候還請公主多多保函!您有什麼需求,臣一定竭力去辦。”
二公主聞言卻是展顏一笑:
“麻煩城主叔叔了,不過我的要求很低的,有床有枕頭就行,你可彆以為我在皇宮住的多好。”
“我這次可是要在天落城長住的,這裡算是我的第二個家了,城主叔叔你就把我當你的晚輩看待好了。”
天落城主嘴巴長的老大,雖然他也常聽評書小說,裡麵會有一些皇族體恤民眾,微服私訪的故事,但他打心眼裡不會相信有這般親民的皇族,那隻是普通百姓的幻想罷了。
但是二公主的行為舉止卻讓他有些懷疑自己了。
“這未免也太親民了吧,這根本不像一個……”
天落城主心裡嘀咕著,但二公主彷彿能聽懂人的心聲,介麵道:
“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公主?更像個普通人家的丫頭?”
天落城主惶恐。
二公主趕緊道:
“彆緊張,我為什麼這樣,你看看父親給你寫的信就知道了。”
“你彆相信那些宮裡傳出來的訊息,什麼我是父親最寵愛的子女。不過我出皇宮身邊至少會有五千黑騎這件事倒是真的。”
“隻不過這些黑騎,並不是為了保護我,而是為了監視我。”
天落城主目瞪口呆,他的腦子已經有點轉不過來了,不禁脫口而出道:
“監視,他們監視公主您做什麼?”
二公主笑道:
“自然是我的父親覺得我太過危險,怕我做出什麼危害大梁國的事情,更怕我哪天殺進皇宮,奪了他的性命。”
……
“真姨!我可想死你了!”
赤伶一見到素還真,便高興地像個小瘋子,整個人直接跳起來抱住素還真,彷彿一條八爪魚纏在了素還真的嬌軀之上。
素還真臉頰一紅,將赤伶從自己身上拎了下來,道:
“你至於這麼高興嗎?搞得跟你剛逃出來似的。”
這個“逃”字說出口,赤伶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怪異。
她辯解道:
“纔不是逃呢,我按照真姨說的回到了火神宗,然後母親就讓父親跟我一起先過來天落城找真姨,嗯,就是這樣!”
聽著這明顯是欲蓋彌彰的解釋,素還真眉頭一皺,望向了一旁同樣臉色怪異的男子:
“赤哥,該不會是你瞞著離姐姐,私自帶赤伶出來的吧。”
男子咳嗽了一聲,嘿嘿一笑:
“怎麼會呢,事情就跟赤伶說的一樣。啊對了,真妹你說的那名說書先生在哪,我這幾天拜讀了他的《大愛仙尊傳》,十分想和他認識一下呢!”
素還真雖然還有些懷疑,但還是先說陸離的事為:
“這位陸先生很了不得,通過我這幾天的觀察,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入聖境強者!”
男子哦了一聲,低頭沉思了起來:
“凡是入聖境強者,皆是經天緯地的大才!能達到這種常人隻能仰望的境界,心性異於常人倒也正常。”
“修行界曾經確實也出現過幾次入聖境傳道的事,比如入聖境強者仲尼就曾帶著三千名弟子周遊北部列國,偽裝成一名凡人學者,四處傳道。”
“還有佛門入聖境強者金蟬,就曾橫跨百萬裡,以一名苦行僧的身份一路上講經傳道。”
“他們做這些事,大多是為了觀眾生相,圓滿己道。”
“若真讓我們撞見了這事,那真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這名火神宗宗主說到這,臉上也露出了興奮之色。
素還真點頭:
“赤哥你可是悟道境強者,在修為閱曆上都遠強於我,每日午時,陸先生都會開始說書。赤哥你若去了,肯定能發現我發現不了的東西。”
火神宗宗主卻似撥浪鼓一般搖起了頭:
“未必!入聖境雖然和悟道境隻相差一個境界,卻有雲泥之彆!這等級彆的強者,又豈是從表像可以觀察出來的呢?”
“總之先去聽了再說。”
赤伶連連點頭,她現在已經聽陸先生說書上了癮,尤其在她得知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那麼多有趣的事,她卻不在現場,赤伶差點冇懊惱死!
“對,先去聽了再說!爹,這陸先生說書可有意思了,我保證你冇白來!”
……
茶館,午時。
今天可算是這間茶館有史以來客人最多的一次,真可謂是人山人海,茶館外的街頭到街尾幾乎都站滿了人。
戰骨靠在門口,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眼神不住地往二樓上瞟。
“今天好像來了個大人物呢。”
戰骨盯著二樓某個位置,那裡正坐著天落城主和二公主,兩人正說說笑笑,看起來相談甚歡。
隻是戰骨發現,這天落城主的神色十分詭異,好似摻了一絲敬畏和恐懼在裡麵。
二公主似乎是感受到了戰骨的視線,忽然低頭往樓下看去,正對上了戰骨的視線。
戰骨一怔,立刻彆過頭去。
“他奶奶的,這小娘皮的黑白異瞳好生詭異,剛纔我居然有一種所有秘密所有心思都被看穿了的感覺。”
他不敢再有所妄動,隻是老實的在門口看著場子。
“今天若是再發生什麼異變,恐怕那位問道境強者得親自出手了,本大爺可冇把握對上那個怪物。”
一想到剛纔和少女對視的瞬間,戰骨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彷彿自己剛纔看的並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