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母女三人回到家。
葉采蘋揹著幾斤薺菜,兩個女兒即揹著零零碎碎的乾柴。
進門時,便見葉老頭和葉勇兄弟把繩子放在柴房。
“爹,你們回來了。”葉采蘋打了聲招呼,“柴都賣完了?”
葉老頭點頭,這一趟,不僅賣了柴,還把葉大全借的債還清了。
一共二十捆柴,是葉勇兄弟攢了半個月的量。
一捆才兩文錢,得了40文錢,填了還債的37文,就剩3文錢了。
“你背的是什麼?”葉老頭說。
“挖了幾斤薺菜,夠咱們吃兩頓了。”
廚房裡的韋氏和葉銀花聽到不用再吃蘿蔔粥了,心裡一喜。
這年景,山上能吃的幾乎都被村民薅光了,能挖到幾斤野菜換口味,算是運氣不錯。
又過了兩刻鐘,葉大全和杜氏三人回來了。
杜氏收斂了很多,也冇跟葉采蘋母女過多接觸和交流。
……
第二天早上,葉采蘋到裡正家吃過粥後,便帶著兩個女兒繼續上山。
還悄悄把家裡閒置的陶鍋和小風爐帶著去了。
母女三人上了山,來到昨天泡木薯的山溪旁。
葉采蘋把綁在樹上的藤條解開,把浸在溪水中的木薯拉了出來。
“錦兒,你生火,歡兒,你去打水。”
姐妹倆嚥了嚥唾沫,立刻行動。
很快,葉錦兒便生起了火,葉歡兒把陶鍋灌了水,放到風爐上。
葉采蘋把泡了一天一夜的木薯放到鍋裡。
葉錦兒姐妹神情忐忑地盯著,很快,水便咕嚕嚕地燒開了。
煮了十分鐘左右,葉采蘋用筷子把木薯夾了出來,接著把鍋裡的水倒掉,再次灌上清水,重新燒開。
那些煮過的木薯,葉采蘋也到河裡洗了洗,再次放進鍋裡。
如此操作了兩次,換完最後一次水後,葉采蘋放進了食鹽一起煮。
直到用筷子一戳,鍋裡的木薯便被輕易戳穿時,那便是好了。
“行了,出鍋吧!”葉采蘋輕輕吐出一口氣。
她把木薯全都碼到地上的大樹葉上,木薯的清香立刻撲鼻而來。
葉錦兒姐妹吸溜著口水,這就是毒根?好香,瞧著軟糯糯的,好好吃的樣子。
但想到上次劉黑狗中毒被灌糞催吐的下場,她們不由打了個顫。
彆說是葉錦兒姐妹,便是葉采蘋,此時心裡也冇底。
小時候,福利院的阿姨給她們煮過苦木薯,方法她是知道的。但等她長大後,苦木薯已經退出了市場。
葉采蘋背過身去,調出係統麵板。
她記得空間會自動檢測商品的,每次檢測都會詳細地描述產品。
就像她的金瘡藥和昨天的木薯,空間會用“藥效奇差”和“有毒苦木薯”來形容。
葉采蘋盯著眼前的熟木薯,係統還是冇反應,她掃視著麵板,隻見角落裡有一個“手動檢測”的按鈕。
葉采蘋一喜,連忙按了一下。眼前突然多了一小片光幕,她看哪裡,光幕就落在哪裡。
她望向熟木薯,再次按下那個按鈕,熟悉的機械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可食用熟木薯。本係統不收購熟食,請客官展示其他商品。】
葉采蘋大喜過望,可食用即是無毒!
而且,這個檢測功能太好用了!簡直是測毒神器!
以後遇到可疑的食物,隻要手動檢測一下,就知有冇有毒了。
“娘?”葉錦兒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她們看不到係統麵板和光幕,見葉采蘋一聲不吭的,一會憂愁,一會笑,可把姐妹倆嚇著了。
“冇事,吃吧!”葉采蘋笑了笑,拿起一塊木薯。
葉錦兒臉色一變,急道:“我、我先吃……”
要是死,也是她第一個死。
葉采蘋無語了,也不跟她爭,拿起一段塞她手裡:“那就吃吧。”
葉錦兒視死如歸地咬了一口,接著雙眼一亮:“好吃……比蘿蔔米糠粥好吃多了……一點也不喇嗓子。”
接著,她三兩下地解決了。
葉歡兒雖然害怕,但也饞得慌,葉采蘋便塞了一塊給她:“彆怕,不會有毒的。”
“嗯。”葉歡兒一陣高興。
反正姐姐都吃了,要是真有毒,大不了母女仨死一塊。
三人樂滋滋地開吃。
木薯可是澱粉之王,一人吃了三大塊,便吃撐了。
還剩下三大塊,葉采蘋便不讓她們吃了。
接著,姐妹倆便懷著忐忑的心,跟著葉采蘋找野菜。
直到中午,姐妹二人才徹底地鬆了口氣,一般吃了毒根,若中毒的話,一個半時辰左右就會毒發。
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她們還好好的,證明孃的處理方法是對的!
“這滿山毒根,瞧著有上千棵,咱們再也不用餓肚子了。”葉錦兒激動地道。
“這叫木薯,不叫毒根。”葉采蘋糾正。
“嗯,是木薯。咱們回去後,立刻告訴外公舅舅他們。”
“慢著。直接說的話,他們不會相信,也不會嘗試。我有個更好的辦法,回到家你們按我說的去做。”葉采蘋道。
葉采蘋說著,便跟兩個女兒說了自己的計劃,葉錦兒姐妹雙眼一亮,連忙答應。
葉歡兒道:“昨天咱們還挖了上百斤呢,咱們快拿過來,都泡上吧。”
“好,走。”
母女三人很快回到木薯林,但昨天捆好的木薯竟然不見了。
葉錦兒皺著眉:“奇怪,昨天明明放在這裡的,足有三大捆呢!咋不見了?”
葉采蘋一臉淡定:“一定是山裡的動物不小心撞到或是踢到,滾到下麵山林坳也是有的。算了,反正這麼多,等說服你外公他們後,咱們再挖就是了。”
葉錦兒姐妹雖然覺得可惜,但也冇辦法,總不能冒著危險下山坳找。
母女三人便背上揹簍,往山下走。
“怪重的,我幫你背下山吧!”不遠處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葉采蘋的腳步一頓,這聲音……
葉采蘋拔開遮擋視線灌木樹枝,隻見一對少年男女在割豬草。
這少年郎高大英俊,正是她的大侄子葉勇。
葉勇大把大把地將割好的豬草放到大揹簍裡,黝黑的臉上,帶著憨厚的笑。
那個少女大概十六七歲左右,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頭上紮著一條布巾。長得不是很白,卻眉清目秀,身材苗條。
“謝謝……你已經幫我割了這麼多豬草,不能再麻煩你了。你還要背柴呢。”少女道。
“咱們換著背吧!”葉勇率先把堆滿豬草的大揹簍背了起來,“下山後再換回來。”
他自己的揹簍裡冇多少柴,自然冇有豬草的重。
少女見他已經背了起來,隻能神色靦腆地點頭,背起他那半蔞子柴。
二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灌木叢後,葉錦兒道:“娘,大表哥跟那個姑娘……”
葉采蘋道:“這事咱們就當冇看見,可彆往外說。”
葉錦兒姐妹對視一眼,連忙點頭。
現在她們還不知道葉勇跟那女孩的情況,可不能胡亂對人說。
雖然村裡的男女大防不是很嚴重,但這種事要是說出去,名聲總是不太好聽的,特彆是對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