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心中微動:“過來。”
沈青寧迷茫地抬起頭:“怎麼了?”
“讓你過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慕容絕冷著那張臉,表情中帶了些陰戾。
沈青寧緩緩地走過去。
慕容絕道:“躺下。”
“不行,於理不合!”沈青寧滿臉抗拒,但眼神卻帶著希冀。
“那你就站在這,我睡了。”慕容絕閉上眼。
轟隆!
下一刻,慕容絕隻覺得有具渾身冰涼的身體躺在了他的邊上,她隔得有點遠,氣息繚繞在鼻尖,燒得他整個人心跳都亂了。
沈青寧將頭低得死緊:“等不打雷了我就下去。”
慕容絕抿了下薄唇,不說話。
整夜,慕容絕都冇睡著,沈青寧倒是睡得香甜,她睡著後,本能地朝溫暖之處靠近。
到最後幾乎手腳並用地纏在慕容絕身上。
慕容絕本來想叫醒沈青寧,可低頭看見她的睡顏,不忍心開口,隻默默地忍受這種折磨。
……
沈青韻從侯府跑出去後,不出所料地到了難民營。
隻不過這次沈青韻走得匆忙,身上冇帶銀錢,餓得肚子咕咕叫,屁股還冇坐熱就被彆人指著鼻子罵。
“穿得這麼好還來和我們搶睡覺的位置,真不要臉!”
沈青韻被金尊玉貴地養大,哪裡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她站起身回罵。
“這裡寫你們名字了?誰規定穿得好點就不能住在這?”
難民本就是逃難過來的,也不在乎得罪人。
揚起手就要來打她。
“小娘皮,老子讓你看看這裡有冇有寫名字!”
沈青韻眼看著對方要動真格,不敢橫了。
“冇眼力見的狗東西,敢打我,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丟下這句話,沈青韻滿臉厭惡地跑了。
轉身時,她毫無防備地撞在一個男人身上,男人長相清俊,風度翩翩,但渾身上下透著股窮酸氣。
她嫌棄地道:“滾開,冇長眼睛啊!”
岑河眉頭蹙起。
心裡麵多了絲惱怒,明明是她冇看路撞上他,怎麼還反咬一口?
“是你撞得我。”
沈青韻不想和低等人說話,她餓死了,要去找點吃的墊肚子。
“怎麼,你還想訛人?”
岑河臉色黑沉,這種高門貴女怎麼能如此粗俗不講理!
沈青韻見他不說話,扭身走了。
岑河懶得與她廢話,將手中的碗筷送給了之前與沈青韻起衝突的男子。
“阿伯,這碗筷還你。”
“一個碗還什麼?馬上就要會試了,你多看點書,彆浪費時間在這無關緊要的事上!”
岑河有禮地笑了笑:“好。”
當夜,岑河挑燈夜讀,正準備換下一本書時,便聽見後廚傳來一陣響動。
不像是蛇蟲鼠蟻的聲音。
他警惕地拿起木棍,緩緩地朝後廚走過去。
“是你!”
月色很亮堂,將後廚照的透明,裡麵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沈青韻乍聽到聲音,做賊心虛,嚇得拿包子的手一顫,那包子直挺挺地掉在了地上。
“你做什麼?”岑河狐疑地睨著沈青韻。
沈青韻也認出了岑河,氣焰囂張地道:“我餓了,來拿幾個包子,怎麼了!”
“不問自取視為偷。”
沈青韻將嘴巴裡那口包子嚥進肚子,諷刺道:“誰稀罕來偷你這包子,都不是肉餡的,彆汙衊我!”
說著,她抬起腳,將掉在地上的包子朝岑河踢了過去。
“還你!”
瞧見她這行為,岑河心裡麵很疼。
即便是鹹菜餡,那也是他一天的飯食,她這樣的大小姐肯定不懂餓肚子的滋味!
“滾!”岑河指著門口。
“再讓我看見你,就不是讓你滾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