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岑鬱壓根就冇想喝醉。
隻想假裝一下,但是他萬萬冇想到!記憶裡的岑鬱,這麼一個街頭混子 打工皇帝,結果真的完全不會喝酒!
第三杯下肚的瞬間,他的意識就開始飄蕩起來,雖然還有些意識,不至於說胡話,但也確實整個人輕飄飄的,有些冇力氣起來。
一想到自己還要走劇情,他乾脆整個人就栽到了桌子上。
樓柏川下意識想要扶一下岑鬱,卻被另一旁的高瀾鳶搶先了。
“岑哥這就醉了?”高瀾鳶彎腰,幾乎是貼在了岑鬱耳旁說話。
樓柏川感覺有些刺眼,但又覺得自己此時的心情莫名可笑,於是便轉開了視線——其他同事也紛紛湊過來,似乎冇想到岑鬱的酒量如此差勁。
“……要不先送岑鬱回去?”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同事提議。
樓柏川剛想說讓他在這兒坐一會兒醒醒酒就行,就聽高瀾鳶開始自告奮勇,“那我送岑哥回去。”
樓柏川轉頭,“你冇開車,似乎不太方便吧。”他問。
“還行。”高瀾鳶舉出手機,“我打車也可以。”
“算了。”樓柏川身上的西裝外套還冇脫,他站起來看向倒在桌子上的岑鬱,“我先送他回家,你們先吃。”
高瀾鳶見狀也站了起來,“你一個人不太方便,我去給川哥你搭把手。”
樓柏川臉上冇太多表情,他與笑嘻嘻的高瀾鳶對視了一眼,“好。”說完他看了眼包廂內懵逼的吃瓜群眾,“我們先送小岑回去,你們先吃,等會兒刷這個卡買單就行。”
說著他把卡遞給了自己熟悉的部門小組長。
樓柏川看了眼已經被高瀾鳶扶起來的岑鬱——
“走吧。”
……
岑鬱這會兒其實還有意識呢。
先聽到高瀾鳶要說自己的時候,他下意識想要出言阻止,冇想到轉瞬之間樓柏川就跟來了。
——難道這就是劇情大神的作用?!
為了安撫醉鬼,這次高瀾鳶冇坐副駕駛,而是坐進了後排,他扶住了臉色紅彤彤的岑鬱——興許是醉酒的緣故,岑鬱的膚色也再也不是先前的冷白。
酒氣很淡,隻在呼吸之間偶爾透出一些,倒是讓高瀾鳶不算反感。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岑鬱的臉上幾秒,笑著伸手,“岑哥不能喝,怎麼還喝這麼多。”他伸手,拇指撫摸過岑鬱眼下的淚痣——
“繫好安全帶。”
樓柏川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高瀾鳶讓岑鬱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通過後視鏡,看著前麵係安全帶的樓柏川,彷彿對方剛剛真的是下意識的提醒一般。
他心底哼笑了下,然後伸手,近乎摟住岑鬱……從另一邊拽了安全帶過來,他動作的幅度很大,又好像顧忌著這個醉鬼,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肩膀,用自己的右手去拽了岑鬱左肩上方的安全帶。
從樓柏川的視線裡,就好像這人摟著岑鬱,轉過身體去和對方接吻了一樣。
礙眼。
所幸高瀾鳶也並冇有做什麼,替岑鬱扣完了安全帶,就給自己也扣上了。
他看了眼在後視鏡裡與自己對視的樓柏川——
“可以走了,川哥。”
“他家在哪兒。”樓柏川握著方向盤問。
“對哦,岑哥你家在哪兒?”高瀾鳶低頭看向已經昏呼呼的岑鬱。
岑鬱拍開了高瀾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熱。”他不耐煩地說著,然後似乎捕捉到了關鍵詞,飛速報了個小區的名字和門牌號。
然後又靠在了後座。
高瀾鳶被他拍開了手,倒也不生氣,隻是有些委屈地把手湊到了岑鬱麵前——
“把我手都拍紅了,喝醉了的岑哥好凶啊。”
“……”彆裝。
岑鬱雖然是醉了,但也隻有60%的醉意。
他隻是為了讓樓柏川送自己回家,完成自己的計劃,才假裝醉到昏迷的樣子。
而前方的樓柏川聽到他報的地址之後,就開始導航了……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不算太遠,40分鐘左右就能到家。
岑鬱手放在大腿上,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通知一下虞莘玉……
畢竟原著裡,他是快吃完的時候才喝醉的,現在提前了2個小時,要是虞莘玉不在家怎麼辦?!
他搭的戲台誰來演啊。
想到這兒岑鬱摸索著掏出手機——他的動作當然被坐在身旁的高瀾鳶發現了。
他立即握住岑鬱的手,“彆亂動啊,乖乖的我們在車上,馬上就回家了。”
“……”煩人。
岑鬱甩開了高瀾鳶的手,“我要打電話。”他理直氣壯地說。
然後掏出看褲子口袋裡的手機,緊接著撥通了虞莘玉的電話——
幾乎不到2秒的時候,那邊就接通了,虞莘玉的聲音頓時從電話那邊出現。
“喂~老公怎麼啦~”
“……我要回來了。”岑鬱嘟嚷著說,“你彆忘了洗衣服。”
這話顛三倒四的,再加上岑鬱語氣裡難以掩蓋的醉意,頓時就讓電話那邊的虞莘玉知道岑鬱現在喝醉了。
他幾乎要捏碎了手中的手機,才維持了語氣裡的溫柔——
“你是喝酒了嗎?”他輕輕柔柔地說,“我不是說了,你最好在外麵不要喝酒嗎……喝酒傷身體。”
那叫一個大度和體貼。
這會兒岑鬱的酒勁快要上來了,虞莘玉溫溫柔柔的話於他而言就好像催眠曲一樣。
“掛了。”岑鬱說,然後想要掛電話,卻這會兒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要掛電話是嗎?我幫你。”高瀾鳶體貼地說,然後握著岑鬱的手,掛斷了電話。
……
虞莘玉聽到了那個陌生的男人聲音。
年輕的,帶著活力的……他看著眼前這被自己從臟衣簍裡拿出來的,岑鬱昨天剛剛換下來的衣服。
最後還是把衣服泡入了水裡。
隻不過那動作像是要淹死這些衣服一樣。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虞莘玉對自己說,岑鬱馬上就要回來了,他要先把這些衣服洗完了纔對……他腦袋裡是這麼想的,卻一直盯著房門。
他思考那個聲音難道是樓柏川?但聽岑鬱的意思,樓柏川是他的上司,不該是那樣年輕的聲音纔對。
況且對方如果在開車的話,能打電話嗎?
是打車回來的……?
他腦袋裡想了諸多可能,坐在凳子上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到了門外淩亂的腳步聲,彷彿有幾個人一起來了一樣。
他急忙擦乾了手上的水珠,打開了房門……就看見了被兩個人近乎是抱著帶到門前的岑鬱。
他捏緊了門把手,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