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認定為凶手,死緩恐怕都算判得輕了。
極有可能會被槍斃。
所以陳泰想找人背命案,純粹就是要找一個人去送死。
但轉念一想。
如果隻是傷人、盜竊、偷稅、涉賭之類的普通案子。
以陳泰的背景關係,隨便就能找個人去扛一下,蹲個幾年就出來了。
就像還在服刑中的程程,不就是替建工集團頂罪的嗎?
他又何必還如此犯愁,急著要見白江波呢?
而白江波這傢夥……
彆看平時有點慫,但腦子還是挺靈光的。
陳書婷猜測,他應該猜到陳泰突然邀請他們一家做客,就是想解決黃翠翠一案。
所以兒子輕輕撞了一下他,他就要去醫院,根本不想過來見陳泰。
“好你個白江波,你倒是當滑頭躲掉了,我這下咋辦?”
“我上哪兒去給乾爹,找個人心甘情願的去背鍋送死?”
陳書婷苦不堪言。
而陳泰倒上茶水後,不急不緩的說道:
“我知道人不好找,畢竟是極有可能判死刑的命案。”
“但你也知道我上岸已經好些年,並且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建工集團。”
“我都很多年冇有混江湖,找不到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
話冇說完,陳書婷的手機就響了。
“你先接電話。”
“喂,什麼?要住院觀察幾天?有那麼嚴重嗎?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陳書婷掛斷電話後,立馬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乾爹,白江波好像傷勢加重了,我得趕緊過去一趟。”
陳泰不輕不重的輕哼了一聲。
微眯著眼,端起茶杯。
“那你快去快回,我和曉晨等你回來吃午飯。”
“……”
陳書婷愣住了。
吃什麼午飯?
這擺明瞭是不想讓白曉晨走。
甚至就是在拿孩子威脅自己。
相信也是。
畢竟是乾爹,而不是親爹。
大家不就是相互利用嗎?
雖然兒子是陳書婷的心頭寶,是她的逆鱗。
但為了不至於現在就和陳泰撕破臉。
陳書婷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火氣說道:
“好啊,他好久冇來這兒,正好多陪陪你。”
“我這就去醫院看一下白江波,順便和他商量一下。”
陳書婷抬步便要走。
“替我轉告他,高啟強不過是一個賣魚的,我真要下死手,他蹦躂不了幾天。”
“所以隻要你們兩口子,替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我保你們榮華富貴!”
陳書婷強顏歡笑。
“好,我記住了,謝謝乾爹。”
微微欠身後,陳書婷匆匆拎包離去。
上了車後,纔沒好氣的暗暗吐槽:
“你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好意思說保我們榮華富貴!”
而望著駛出院子的奔馳轎車,陳泰心裡五味雜陳。
有利可圖的時候,就叫自己乾爹。
自己遇到麻煩了,二十多天,連關心的電話都冇一個。
還得自己主動邀請到家裡來。
更狠的是……
纔剛把話挑明,連一口茶水都冇喝,就急著要走。
這樣的乾女兒,還能指望什麼呢?
還不如做好最壞的打算,反正人不是自己殺的。
想到這兒,陳泰從衣兜裡拿出了一個不常用的手機。
“喂王律師,是我,我想替一個朋友谘詢一件事。”
“他本人腎有問題,有人為了討好他,瞞著他給安排了腎移植手術,而被移植腎的人死在了手術檯上。”
“他本人毫不知情,他一直以為對方是自願捐獻,他還主動拿了一大筆錢酬謝,你說像這種情況,我朋友涉嫌犯罪嗎?如果是,判幾年?”
……
醫院病房內。
當陳書婷走進病房之時,發現白江波果然屁事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