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易辰到緋色的時候,宋綰綰和另外幾個朋友已經在卡座等了一會。
“綰綰姐,我好想你!”
厲溫涵誇張地抱住宋綰綰,黏在她身上撒嬌。
宋綰綰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溫柔:“怎麼還是跟個大小孩一樣?”
她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麵,麵容沉沉的男人,意有所指道:“不過也隻有你這個小朋友纔會一直把我放在心上了!”
厲溫涵連忙直起身,急急解釋道:“怎麼會,我哥可想你了,知道你要回來,立刻就跟那個女人離婚了!”
話音剛落,周圍一圈頓時起鬨一片,宋綰綰嘴角笑意壓也壓不下去。
無數個日夜心心念唸的戀人,如今坐在麵前,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原該是夢寐以求的畫麵,厲易辰心中卻有些說不上來的彆扭。
他張了張嘴,正想開口,一旁的朋友卻突然爆了句粗口。
“操,厲少,那是不是你老婆嗎?”
厲易辰立刻轉頭看去,正看見秦舒念一頭濃密的大波浪,配著濃豔精緻的妝容,襯得整個人嬌媚惑人,大紅色掐腰長裙,讓盈盈細腰一覽無餘,下襬碎邊的剪裁,更是襯托得一雙美腿纖長筆直,隻遠遠一眼也能瞧出來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她正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領著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圍在中間,麵上滿是難以掩飾的厭惡。
“那不是李家二少李龍嗎,出了名的好色不講理,落在他手裡可要倒大黴了!”
“說不定人家樂意呢,哪家好老婆穿成這樣來酒吧,不就是為了吊男人!”
“該說不說,真看不出來厲少的老婆身材這麼好,平常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我還以為是飛機場!”
厲溫涵立刻附和道:“打扮成這種騷裡騷氣,肯定是來獵豔的唄!被我哥拋棄的破鞋,不用點手段,哪來人接盤啊?”
下流的玩笑登時讓幾個朋友樂開了花,無端的煩躁滿溢厲易辰的心頭,讓他控製不住音量:“閉嘴!”
突如其來的怒斥,嚇得所有人立刻噤了聲。
他冷冷盯著厲溫涵:“再這麼冇教養,就滾去溫莎學府好好讀書,彆天天跟著狐朋狗友鬼混!”
厲溫涵被駭得幾乎要哭出聲,一旁的宋綰綰伸手輕輕握住厲易辰的手,厲易辰偏過頭,她溫柔地勸慰道:“溫涵還小,你怎麼還跟小丫頭置氣?”
頓了頓,她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秦舒念:“到底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回來搶占了秦小姐的位置,也不會逼得她做出這種下策……”
厲易辰眼神沉沉:“她自甘墮落,冇人逼她!”
秦舒念本就心煩,肩膀一扭甩開了李龍的胖手:“滾開!”
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麵被駁了麵子,李龍反而愈挫愈勇,一把上前摟過秦舒唸的細腰,厚得發紫的嘴唇就要往秦舒念臉上貼:“跟哥哥玩欲擒故縱是不是,快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秦舒念冷眼看著那張豬臉眯縫著眼,嘟起的豬嘴即將觸碰到她的皮膚時,冷冷一笑。
“砰!”
反手抄起旁邊桌子的啤酒瓶,乾脆利落地給李龍爆了頭。
炸裂的聲響打斷了酒吧震天的音樂,李龍抱著被酒瓶碎屑和鮮血糊滿的腦袋跌坐在地,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
“草你大爺的,小賤人你他媽敢對老子動手?”
秦舒念施施然站起身,手裡還拎著半截斷裂的酒瓶口,指著李龍冷笑:“你再碰我一下試試,看我敢不敢當場給你廢了!”
李龍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勞資什麼身份?李氏娛樂公司大老闆,那是我哥,隻要老子一句話,能讓你這個賤人在A市無聲無息地消失!”
秦舒念把酒瓶口一扔,拎過自己的愛馬仕Birkin,低頭在裡麵翻找著。
看著她半晌不吭氣,李龍隻覺對方應當是被自己身份嚇得心虛,不由更加得意:“這事我跟你冇完,這麼大一個傷口,我能讓你賠到傾家蕩產,待會我就去做全身體檢,警察局有我舅熟人,一個電話,關你十天八個月……”
“哥,你乾嘛?”
看著麵前突然起身的厲易辰,厲溫涵猛地抓住他的袖子,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你不會要去給那個女人解圍吧?”
厲易辰抽出手,表情冷漠:“手續還冇走完,她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侮辱她等於侮辱整個厲家。”
厲溫涵還想阻攔:“可是這裡冇人知道她是厲家人,隻要你不出頭,就算倒黴也是她自己活該……”
聲音戛然而止,厲溫涵看著厲易辰陡然黑沉的眼神瞬間閉了嘴。
宋綰綰連忙跟著站起身:“我去勸勸吧,我跟李家大少之前有過商務合作,看在我的麵子上,二少應該不會太為難秦小姐。”
她攔住厲易辰想出口的拒絕,滿眼溫柔:“易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下一秒,秦舒念從包裡抽出一遝美金,直接甩在李龍臉上。
“嘩!”
漫天飛舞的美金從二樓玻璃走廊飛到一樓吊頂的天花板,潑天的紙醉金迷。
少女後背倚著欄杆,過低的高度,讓她上半身探出一半似乎下一秒就要從二樓飄落而下,紅衣雪膚,熱烈地站在飄飛的美金雨中,朝著眼前宛如落水狗一樣的男人笑的惑人。
“夠賠你的傷了嗎?”
李龍被氣得瞪眼,朝著身後幾個混混大吼:“給我把這個娘們抓起來,弄死她,老子弄死她,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幾個混混正想衝上前,就聽到身後一道爽朗的女聲:“弄死誰啊?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沈依依眼皮子底下,動我朋友一根汗毛!”
李龍臉色猛地一變,就看到沈依依拎著一根棒球棍走到秦舒念身側,笑眯眯盯著自己,宛如盯著一頭死豬。
“你哥見我都要叫姑奶奶,你他媽敢對我朋友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