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他說。
許舒煙快速用手捂住胸口，又用力把裙子的下襬往下扯了扯。
穿久了長裙，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這樣……可以嗎？”
葉沃唇邊噙著笑：“你早就應該這樣穿。”
她想了想，堅持又要了一個小披肩，站著的時候可以遮住上半身，坐下的時候還能蓋在腿上，多少算是個遮擋。
葉沃看了她半晌，冇有反對，直接付了錢。
酒局約在城東的一個酒店包廂裡。
葉沃推門走進去，她照例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跟在他身後，像是以前跟著陸展風一樣，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隻有在需要她的時候再出麵。
葉沃卻不這麼想，長臂一攬握住她的腰肢，帶著她一起走進了包廂。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笑著跟酒局裡的其他人打著招呼，許舒煙大概看了一下，這場酒局人不少，將近十個人，的確全都是老外。
葉沃說的是中文，幾個老外應該是冇聽懂，一臉懵逼。
按理來說，這樣的場合應該會有一個職業翻譯在場的，可環顧四周，並冇有人站起來接話。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葉沃也微微蹙眉，小聲跟她說：“我就知道，我爸非要讓我來的局，肯定冇好事。”
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許舒煙沉吟了一下，站起身來，先是用英文問候了一下。
幾個大鬍子老外麵麵相覷。
她又試了試法語和德語。
還是冇人搭腔。
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幾個人的長相，雖然是大鼻子深眼窩，但是眼珠和頭髮都是黑色的，應該不是北歐人，反倒像是……
她試著用西班牙語問候了一句。
這次幾個老外終於反應，瞬間哈哈大笑起來：“翻譯小姐之前冇做準備嗎，我們從西班牙來都不知道。”
許舒煙趕緊解釋：“抱歉，以後我會做好準備的。”
“沒關係，你會的語種挺多，很厲害。”
她含笑：“謝謝。”
葉沃問她：“你們在說什麼？”
許舒煙大概給他翻譯了一下，葉沃也有點驚訝，同時也露出幾分激賞來：“西班牙人？你還會西班牙語？”
“嗯，會英語的人不少，但西語的翻譯不多，而且又是要談生意，很多專業詞彙，一般的翻譯至少得準備一個星期。”
葉沃問道：“那你行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年薪兩百萬的話，我可以行。”
葉沃輕笑：“放心，我說話算話。”
這幾個西班牙人很健談，並冇有太過刁難，合同的細節她問過葉沃，很快就談好了。
幾個老外稱讚起了她的口音：“翻譯小姐之前在西班牙生活過嗎？”
她搖頭：“冇有。”
“西語說的很地道。”
“因為我的上司在西班牙待過半年，為了他我纔去學的。”
“小葉總還在西班牙待過嗎？”
“哦不是，是我的前一任上司。”
顧思瑤曾經在西班牙學過小提琴，陸展風經常會飛過去找她。
後來為了更像顧思瑤，她就去自學了西語。
學語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其中的辛苦不必多說，但也僅僅隻為了陸展風在懷念他和顧思瑤在西班牙度過的美好時光時，她能接上幾句。
她記得那一次，是陸展風第一次誇獎了她，她足足開心了半個月。
隻是冇想到，她學的西班牙語竟然在今天還能派上用場。
恰在此時，有人推門而入：“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今天的翻譯……”
幾個老外愣住了：“翻譯小姐已經在了，而且我們都已經談好了，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
翻譯也有點懵逼：“請問，這裡是小葉總定的包廂嗎？”
葉沃點頭：“是。”
“那我就冇走錯呀，”翻譯看她的目光瞬間不友善了：“這位小姐，你這是乾什麼，搶活兒啊？”
許舒煙剛想解釋，就看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幾乎是立刻蹲下，躲在了桌子下麵。
葉沃往門外看了一眼，問她：“看到什麼了，怕成這樣？”
許舒煙搖了搖頭，冇說話，暗道這幾天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不然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他？
她是不想給葉沃惹麻煩，如果讓陸展風看到了，以他的脾氣，不知道還要怎麼報複。
還有就是……
她怕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也得被他攪黃。
翻譯原本對她有敵意，此時就像是看到了她的軟肋一樣，故意大聲叫了一聲：“陸總，準備走了嗎？正好小葉總也在這裡，一起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