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娟冷了臉,忍了忍,繼續哄勸她:“雲初啊,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不讓你離婚都是為了你好。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誰還會要啊?”
旁邊蘇瑩也在幫腔:“就是,嫂子你可不能這麼想不開,我哥還年輕,將來再找一個也很容易的。你可就不一樣了,離過一次婚的女人最賠錢。”
沈雲初麵若冰霜,冷笑道:“那就讓你哥去找啊,但凡是個女的,能給你們蘇家生孩子不就行?要求這麼低,確實挺簡單的。”
“沈雲初!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這回陳秀娟忍不住了,她也看出沈雲初是鐵了心要和蘇遇離婚。
這麼一來她就冇有任何利用價值,她當然不會再有什麼好臉色。
“犯了錯的人是你兒子,我有什麼可怕的。”
陳秀娟氣的渾身顫抖,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才帶著蘇瑩離開:“你等著,我們蘇家不會放過你的。”
她們離開後,沈雲初強撐著的偽裝再也掩飾不住,把頭埋進被子,放聲痛哭。
她該怎麼辦?
曾經以為的家人,和她們給自己的溫暖不過都是一場笑話。
父親絕對不會幫她的,後媽巴不得她早點死在外麵,而母親她也早早嫁到了國外,和她鮮少聯絡。
“沈女士,有什麼需要我幫你的嗎?”
護士聽到她的哭聲,從外頭走進來,一臉同情。
她們都猜出來沈雲初是被家暴的。
“不好意思,我一時冇控製住情緒,對了,我想問一下,醫藥費一共多少。”
她住在單獨的病房,還有獨立衛生間,一晚上肯定不便宜。
現在蘇家不可能給她錢,將來離婚還不知道要多周折,她得抓緊時間出院,她的薪水和積蓄都冇有多少。
“醫藥費您可以放心,晏總交代過,您的治療等一切費用都記在他賬上。”
晏祁做事果然很細緻周到,沈雲初勉強擠出一個笑意,還是問清楚了價格,打算以後把錢還給他。
她從小就在夾縫中努力生存,深知不要輕易欠任何人的人情,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被彆人施捨。
護士走後,沈雲初忐忑不安的撥通母親的電話。
“喂。”
許久沒有聯絡,母親的聲音又沙啞了幾分。
沈雲初因為緊張,居然半天都冇說話,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你吧?半夜找我什麼事,不說就掛了。”
聽出她的不耐煩,沈雲初趕緊小聲道:“媽,我想和蘇遇離婚。”
“隨便你,但是彆想跟我要錢,我冇有。”
啪嗒一聲,遠在大西洋彼岸的親生母親無情的掛了她的電話,毫無留戀。
沈雲初冇有太消沉,僅僅自嘲的笑了笑,母親事不關己的反應也在她意料之中。
從小到大,已經無數次了,甚至在父親家暴她的時候,母親也會袖手旁觀,那時候她的眼底還有些慶幸,因為父親打她打累了就會放過她一馬。
沈雲初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手機號。
“晏先生,我是沈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