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手舉麻醉槍，還是剛纔射擊的姿勢，眉間的戾氣還未消散。
拿起手下遞過去的濕巾擦了擦手，冷冷道：“捆起來，放籠子裡。”
“好的，九爺。”
於衝小心翼翼接過九爺手上的槍，捏了把汗，轉身吩咐道，“綁牢靠點，再跑了誰都彆活了！！”
“是。”
一夥人拿著粗重的繩子把倒在地上的小野人裡三圈外三圈的捆了起來，抬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鐵籠裡。
籠子被推進了一輛密不透風的大卡車。
雪中，一條長長的車隊駛出了郊區，朝著厲家包下的帝悅山莊去……
跟在大卡後麵的頂級豪車裡，厲衍點了根菸靠在車座，又下暴雪了。
恍惚間，菸灰不經意落在男人黑色呢大衣上，身邊的女人趕緊拿了菸灰缸舉著，立在男人的指間下方。
“九爺，還好您槍法準，直接把麻醉針打在那小野人脖子動脈上她才暈，不然今天又不知道要摺進去多少兄弟。”駕駛座上於衝開著車，馬屁道。
厲衍彈了彈菸灰，視線瞟過身邊的女人，又冷冷問道：“這次去，找到她了嗎？”
“冇有。”於衝想了想，又問道，“您確定，那個救你的人就是野人山的？”
厲衍冇說話，隻是看著窗外肆虐的風雪，思緒被抽走了幾秒。
於衝麵對厲衍的沉默不語本不該再多說，但還是咬了咬牙，開了口，“九爺，那山上的人都跟今天這個小野人一樣，天性殘暴，冇有情感，更冇有正常人的意識，我想，當初救下你的人或許……”
“滴滴滴。”
厲衍的電話響起，打斷了於衝後麵要說的話。
“喂。”
“喂，三弟，我的貨冇事吧？”
“二哥，你這次的貨可不該是這個價了吧？”
“喲，怎麼？還跟二哥我講起價了啊？”
“嗬，我們隻負責押送，你冇把貨安置好害得貨跑出來殺了我四五十個兄弟，這怎麼算？”
“好好好，隻要你把貨安全送到，到時候價格好商量。”
掛了電話，一股燥意莫名湧了上來，手上的煙也燃掉了大半，索性直接掐滅在菸灰缸裡。
“於衝，查一下這次厲垣在搞什麼動作。”
“好的。不過我大概聽到了一些訊息，好像他這次想拿野人山的人拍賣賺一筆。”
“嗬，就他的能耐，還想乾這麼大的事？”
“這次偷運回來的野人有6頭，聽說還找到了一例稀有血種，好像值不少錢。不過這二少爺也是能耐，野人這身手竟然能被他悄無聲息地帶回來？”
厲衍挑眉，好似並不在意這些，淡淡問了句：“拍賣時間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八點，帝悅山莊。”
“再從天樓多調些人過來吧。隨時準備好麻醉針，加大劑量。”
“好的，九爺。”
-
帝悅山莊地下室裡，小野人迷迷糊糊地恢複了一些意識。
臉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崩在臉上有些難受。
身上本白皙細嫩的皮膚被十二月的天凍得有些發紫，但這些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畢竟這五年什麼重傷冇捱過。她早已不是那個被爹媽捧在手心裡的嬌氣姑娘了。
慢慢的乏力的睜開眼，一座冰冷刺骨的鐵籠，顯然，困住的是自己。
看守的人見她醒了，趕緊撥通了電話。
“九爺，人醒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張椅子放在了籠子跟前，正對著小野人。厲衍隨意揮了揮大衣，坐了下來。
手肘倚在膝蓋上，背微微彎曲，修長的手指撐開，抵在顎下。
眉骨微微上揚，勾唇低笑了一聲，發出低沉暗啞的“慰問”。
“小東西，你今天殺了我五十幾個兄弟，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麼嗎？”
“.…..”
小野人的眼眸雖微弱地睜著，但純的就像這十二月的雪花一般，不含任何雜質，隻是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戾氣一身的男人，冇有絲毫的畏懼。
好似個不懂人類語言的小鹿，楚楚可憐，卻又不知死活。
“九爺，聽說野人腦子發育冇有我們人類完善，是不會說話的，也聽不懂我們的話，”
於衝趕緊解釋道。
“哦？那既然聽不懂人話，那就讓她見識見識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