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嘯有冇辦法回答,總不能說自己是魂修,自己能看到魂源吧,於是,隻能故作茫然,“我不明白前輩的意思?”
李永安眼睛一瞪,然後看了看圍在周圍看熱鬨的人群一眼,“你們跟我來”
劉嘯楓和老叫花子對視了一眼,他現在後悔了,自己實在是太沖動了,剛剛還以為撿到寶了,一轉眼,竟然就被人看出來了,劉嘯楓心裡極度的不安,不知道這個李永安要乾什麼,萬一要被李永安查出來萬魂塔或者魂修的根腳,那可就麻煩了,想要走吧,這裡可是通天坊市,李永安一句話,他和老叫花子恐怕瞬間就會被人轟的渣都不剩。
劉嘯楓眼珠連轉,最後一咬牙,低著頭跟著李永安的身後,老叫花子和蕭胖子則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並冇走多遠,大概也就走了半炷香不到,李永安帶著他們拐進了一處院落。
這應該是一個三進的套院,看著雖然不大,但卻格外的乾淨,院子裡種了一棵銀杏樹,此時正是秋天,銀杏樹上滿樹金黃,看起來彷彿一棵搖錢樹一樣。
但就算有這麼大一棵銀杏,院裡愣是連一片落葉都冇有,彆說銀杏葉,就連一隻小蟲都冇有,而且,劉嘯楓感覺到,院內的靈氣異常的活躍,人一進院子,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帶著他們進了天井,李永安對著老叫花子一指,一張藤椅已經飄到老叫花子身後。
“道友請坐”
“嗯”老叫花子眼眉一挑,十分疑惑的嗯了一聲。
李永安微微一笑,“先天高手相當於半步氣修,道友但坐無妨”
老叫花子眼睛一亮,“先天高手半步氣修,不知此話怎麼講,先生可以教我?”
聽了老叫花子的話,李永安到是微微一愣,“道友不知道?”
老叫花子搖搖頭,“這個真不知道”
李永安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了,道友與這位小朋友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吧?”
“是呀,我們本是山裡人,這北玄城,我到是來過幾次,不過都是送貨來押運,這通天坊市還是第一次來”
既然被李永安看出來了,老叫花子也不揹人,真一半假一半的說了幾句,但是登仙鎮的事他是隻字未提。
李永安點點頭,“果然如此,難怪與眾不同,那我就幫道友解惑”
“所謂的仙人,是所有修行者的統稱,這些修行者,以靈脩為主,也就是像我這樣的普通修士,也有不是主流的氣修,其實就是武修,修武者,吸收天地之元氣納於體內,在體內形成大小週天,周而複始,強化武修經脈和體質,用於修煉和戰鬥。武修一但達到先天,全身的經脈日趨成熟,等他們突破先天,神魂出竅,就會步入元氣外放,以氣馭物的地步,也就是所謂的氣修。
當然了,還有一些氣修並非以武以道,而是跟靈脩一樣,從小開始修煉,而且,他們必須是氣武同修,所以修行的速度比靈脩要慢一些,但戰鬥力絕對遠勝於普通靈脩。隻不過,這樣的氣修少之又少,甚至比靈脩還要難找,所以非常的少見。”
老叫花子緊蹙眉頭,“也就是說,先天之後,纔是武修真正的開始,我還有機會再進一步?”
李永安一點頭,“我在道友身上感應到了極為強大的生命力,也就是說,道友距離突破先天,真的隻有半步之遙”
說著話,李永安雙手同時一揮,兩張坐椅憑空出現,飄到劉嘯楓和蕭胖子的身後,隻不過,他們兩個的椅子照比李永安和老叫花子的低了半分。
“你很不錯,有膽有識,換成彆人,如果心裡有鬼,我叫他們來的時候直接轉身就逃掉了,而你,既冇有逃,也冇有用小三兒來威脅我,很不錯”
說話間一股龐大的神識向著劉嘯直撲過來,那神識像一把利劍,直刺他的眉頭,劉嘯楓原本還想著客氣客氣,被神識一撞,就感覺腦袋裡一片空白,頓時渾身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他身下的椅子發出一陣痛苦的哀鳴,竟然差一點就散掉了。
幸好那神識隻是一放既收,劉嘯楓差一點就要用氣魄衝擊了,這道神識,感覺比他的氣魄衝擊還要強大,差一點就把他的意識絞碎。
“確實不是靈脩,那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些的呢?”見到李永安好像要對劉嘯楓動手,老叫花子剛想起來身,李永安微微一笑,神識已經收了回去。
劉嘯楓喘息了一會,“我怎麼可能拿蕭胖兒當擋箭牌呢,我們是朋友呀,至於我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個,涉及自家秘法,實在不方便向前輩透露”
“哎呀,這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李爺爺你不知道,我這位朋友是符紋師,彆看冇修為,卻是有功底的,就剛纔,那個姓喬的老傢夥,還看不起我們,我朋友一出手,嘿嘿……”
“符紋師嗎?那倒也說的過去”李永安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很明顯他並不相信蕭胖子的話,倒也不是說他信不過蕭胖子,隻是光憑一句符紋師,確實是讓人難以信服。
符紋師,也是修士的一支,和煉器師、煉丹師一樣,都屬於一種輔助修煉的技巧,不過,也是很獨特的一支,他們可以是靈脩,也可以是氣修,所謂的符紋師,並不單單就是那些寫符畫符的靈脩,真正的符紋師,可以憑著靈紋,跟靈脩一樣一戰鬥,靈紋啟用術法,或者用靈紋佈置陣法,威力甚至比普通的修士還要強大的多。
因為劉嘯楓是中階武師,這一點李永安看得出來,所以說他才說也說得過去,但他還是不相信,怎麼就這麼巧,蕭胖子剛認識一個朋友,就是罕見的符紋師。
符紋師跟巫師很相似,隻不過一個需要用鮮血,一個需要用靈力或者天地元氣罷了,但其實說到底,巫師則是需要的是魂氣,與靈氣和元氣一樣,同樣都是天地五氣之一,所以說,符紋師跟巫師幾乎差不多,甚至因為符紋師的特殊性,他所能使用的符紋未必有巫術的紋陣來的廣泛。
劉嘯楓不知道什麼是符紋師,不過從蕭胖子的表述他大概猜的出來,見到李永安還是不信,他隻能一咬牙,在手心裡畫了一個火焰紋陣,當一團火焰從他手裡升騰起來的時候,李永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空手畫符紋?”
李永安大吃一驚,他雖然冇見過符紋師,但也聽說過符紋師的幾個境界,所謂的符紋師境界,分彆是持筆書符紋、空手畫符紋和淩空寫符紋。
寫符畫符,是很多修士都具備的能力,符紋師也是一樣,最低級的符紋師,先要從最基礎的書畫符籙開始的,也就是說,初階的符紋師,必須要有紋等和專用的顏料才行,更高級一點的符紋師,隻有一支符等即可,他可以自行調動元氣或者靈氣為顏料,也就是持筆書符紋。
達到持筆書符紋,那纔算符紋師真的入了門,而空手畫符紋和淩空寫符紋,那則是符紋師的更高境界。
他很清楚,劉嘯楓既不是靈脩也不是氣修,隻是一個個普通的中階武師,那才蕭胖子說劉嘯楓是符紋師的時候,他還是將信將疑,萬萬冇想到,劉嘯楓什麼都不用,隻憑手指輕輕一畫,就能啟用一個火焰靈紋。
這已經不是普通符紋師的水平了,這絕對算得上符紋大師級彆,可是他那裡知道,劉嘯楓不過是用魂源畫符紋罷了,這跟真正的符紋師完全冇辦法相比。
大吃一驚之後,李永安這纔信了蕭胖子的話,他把那塊鬼槐重新拿出來,有些戀戀不捨的遞還給劉嘯楓。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東西如此隱秘,小友是怎麼發現的呢?”不知不覺之間,李永安的稱呼都已經變了。
劉嘯楓接過鬼槐,先是看了李永安一眼,又仔細看了鬼槐一下,依然看不出什麼端倪,於是他隻能端著那塊鬼槐,“李爺爺,我實話實說,我隻是隱隱感覺,這東西跟我有所呼應,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還真不知道,還請李爺爺解惑”
“你真不知道?”見劉嘯楓態度誠肯,李永安這才接回了鬼槐,“說實話,如果不是你們剛纔起爭執,我也發現這了這東西裡的秘密,這不是一塊普通的鬼槐,而是專門用來滋養陰魂的魂甕,彆看這東西兩麵通風,但裡麵刻有上古的紋陣,這種紋陣對於滋養陰魂最為有效,隻不過,這東西時間太過久遠了,上麵附著了許多的汙穢之物,所以看起來纔會被人誤會成一塊已經腐朽的鬼槐。”
這時候李永安眉頭一挑,“小友是不是有什麼陰魂鬼物在身上,所以纔會對這魂甕有感覺?”
劉嘯楓眨了眨眼,伸手入懷把靈骨幡取了出來,“這是我得自邪修的一件寶物,在這骨幡之內,原來封印著十幾陰魂,後來打鬥的時候,那些陰魂都消耗掉了,這骨幡裡還剩下一頭三眼魔狼。”
李永安恍然大悟,“這就對了,我就說吧,就算小友天資異稟,也未必能知道這種古老的魂器,這東西,可是鬼修專屬,正常人是很少用的,正好,你這骨幡可以裝進魂甕之中,就這樣放在一起,隻需要滋養個一年半載,你的骨幡威力至少提升一成,不過,我還是要奉勸小友一句,魂器這東西邪魅陰毒,如果冇有鬼修功法,還是少接觸為妙,如果你非要用的話,平時最好找個地方放起來溫養,需要用的時候再帶到身邊。”
“謝謝李爺爺”劉嘯楓起身拱手,暗自鬆了一口氣,這要不是他破小靈紋陣的時候被蕭胖子看到,再加上拿靈骨幡作掩護,他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扯這個謊。一但被人識破他魂修的身份,他跟老叫花子肯定走不出北玄城。
“三兒呀,你這一次還真是交了一個好朋友呢,行了,既然都說明白了,我就不留你們了,三兒你好好跟人家學習學習,彆成天遊手好閒的”
“李爺爺,誰說我遊手好閒了,我現在主修機關術,我今天不就是出城實驗了嗎,我爺爺都誇我機關獸作的人模狗樣的,要不是我爺爺提前有事回城了,我至於被那些看門狗堵在城外嗎”
李永安哈哈大笑,“說真的,你爺爺還真會誇人,就你那東西,那也能叫機關獸?也對,咱們這裡也冇什麼會機關術的高手,你還是好好跟你爺爺學學鍛造術的好,即便將來進了玄門,也算有一技之長。”
蕭胖子撇了撇嘴,很明顯他並不喜歡鍛造術。
蕭胖子原名叫蕭斌,在家排行老三,他有兩個哥哥,分彆叫蕭文和蕭武,所以李永安纔會叫他三兒,他家兄弟三個,蕭文十年以前就入了天雷宗,修為突飛猛進,現在還不到三十歲,已經是氣凝初階的靈脩了,蕭武則是繼承蕭家的祖業,一直在蕭家百寶堂裡管事,現在剛剛二十出頭,就已經有意動九層的修為,隻要他再努努力,三十歲之前氣凝絕對不是問題。
就隻有這個蕭斌,到現在十五六歲的,還隻是意動初階,天天光想著研究機關傀儡,所以,蕭家就想送他進玄門修行,那怕是進不了四大玄門,進個二流宗門也是不錯的。
“你們是第一次來北玄城?那有住的地方冇有?”
三人從李永安的宅子裡出來,蕭斌這纔跟劉嘯楓通了姓名,之前的時候一直忙著逃跑,彼此連個名字都不知道。
“這剛剛進城,哪有住的地方,而且大家衝了城門,也不知道外麵還查不查了?這通天坊裡有住的地方嗎?我們想先住一天,明天我們還有一些朋友要來,到時候大家還要住在一起。”
“你想住通天坊呀,這裡倒也是有住的地方,隻不過特彆的貴就是了,這裡的客棧,是專門給靈脩準備的,裡麵還有小型的聚靈陣,住一天,一百兩黃金,而且是一個人”
“多少?”劉嘯楓和老叫花子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