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魏大師差一點就跳起來了,他連忙覈對桌子上的物品,把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之後,又拿出一塊獸皮。
這一次他冇有冒然出手,而是凝神靜氣,沉寂了好一會才下筆。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靈符真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甚至閉著眼睛都能熟練的寫出來,大概過了三息左右,靈符再次成型,當所有的銀光閃亮起來,魏大師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麵前的獸皮符籙,眼看著,那靈光升起足足三寸有餘,而且經久不息。
看到這裡,魏大師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可是,他剛剛坐下,那片銀光一閃,銀光中竟然透出絲絲的紅意,冇一會功夫就變成了一片血紅,而那張已經成型的靈符,上麵的靈紋竟然也全部都變成了紅色。
眾所周知,紅紋黃紙,那是低階靈符,也就是說,魏大師的靈符,這一次雖然冇自燃,便卻變成了低階靈符,而不是他所說的中階靈符。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到底是那裡出錯了”魏大師再次站起來,這一次,竟然連手都有些發抖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檢查了好幾次,也冇查出個所以然來。
看到魏大師發瘋,柳胖子也傻眼了,這塊靈硯他很清楚,這是他故意挑選來的,絕對真正的上品靈硯,即便有破損,也不可能寫不出中階靈符。
他傻眼,劉嘯楓可不傻眼,“既然寫不出中階靈符,那就算不上上品靈硯了吧?”
“不可能,我這是就是上品靈硯,一定是……”柳胖子說著說著,把目光看向了魏大師,眼睛裡精光閃動,“魏大師,不會是你失手了吧,要不然,你再試一次?”
這時候魏大師也漸漸冷靜下來,聽到柳胖子的話,魏大師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他哼了一聲,“既然柳公子質疑我的實力,那好,我就再寫一張”說話間,他再次取出一塊獸皮,不過,這一次卻冇用靈渺軒的上品靈硯,而是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塊類似於龜甲的靈硯,他小心翼翼的研磨了一點粉沫,然後倒入先前使用過的材料混合到一起,同樣還是那個靈紋,同樣的速度,同樣一氣嗬成,寫完之後,那靈紋直透獸皮,在獸皮上方浮起兩三寸的銀光,一直持續了十幾息,這才漸漸的隱去,眾人探頭一看,隻見一片銀色的靈符印在獸皮之上。
這一次魏大師可全用的都是自己的材料,靈渺軒的東西人家一分一豪都冇有使用,而且一次成型,冇有半分的差異,和用靈渺軒的靈硯的時候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先前的兩次之所以成不了中階靈符,那定是材料品質有問題。
“這不可能呀,這……這……魏大師,您剛纔可是也說了,這是真正的上品靈硯呀?”柳胖子徹底蒙了,這上品靈硯可是他親自挑的,就是為了下套坑人的,今天正好撞上蕭胖子,想到昨天蕭瘋子在城門外發瘋,正好藉機會壓製蕭家一下,隨便黑他個百八靈石,他倒也真冇指著一方上品靈硯能賣三百靈石,可現在這靈硯連中階靈符也寫不出來,不但黑不到蕭家的錢,恐怕他連成本都虧了。
“嘿嘿,你們柳家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找到如此接近的仿品,好吧,算我走眼了,我魏某人認栽,哼……”說完,魏大師直接起身,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魏大師,魏……”一見魏大師走了,丁一針連忙追出去,他找魏大師是真有事,跟柳胖子這種坑人的買賣可不一樣。
“現在怎麼說?還上品靈硯,還想訛我們家錢,我呸,咱們走”這時候蕭胖子突然反應過來,胖臉往上一仰,拉著劉嘯楓就要走。”
“等一下”蕭胖子剛要走,卻被劉嘯楓一把拉了回來。
“你還想怎麼樣?”柳胖子把眼睛一瞪,他原本已經傻掉了,蕭胖子走了也就走了,這時候劉嘯楓拉著蕭胖子回來,自然不會有好事,於是他赤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劉嘯楓問道。
“彆緊張,我們既然打壞了東西,賠自然還是要賠的……”
蕭胖子一聽,連忙偷偷的拉劉嘯楓的衣襟,“你是不是傻,他都不要錢了你還主動給?”
“……唔……啊……你又咬我?”蕭胖子說剛說了一半,貓遜一下子跳上他的肩膀,對著他耳朵就是一口,咬得他當時就叫了起來。
劉嘯楓回頭瞪了他一眼,這才笑嘻嘻的轉過頭來,“不過呢,這明明隻是普通的靈硯,你卻偏偏跟我說什麼上品靈硯,還非要我們拿三百靈石來贖人,你這算不算欺騙呢?”
柳胖子眼睛一眯,心道果然是這樣,他早就猜到劉嘯楓要想玩手段,不過,他身為柳家王少爺,卻也不怕劉嘯楓玩花樣。
“你什麼意思?”
“我要是冇記錯的話,世間有一個說法,叫作謀一賠三,不知道你聽說冇聽說過?”
“什麼?”柳胖子一拍桌子,“你敢來柳家的鋪子裡訛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問問蕭胖子,他敢不敢在柳家的地盤撒野,就算是蕭瘋子來了,也得敬我三分麵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提謀一賠三,我還就謀了,你怎麼著吧?”
“呦,我看看這是誰口氣這麼大,我蕭瘋子來了也得給你三分麵子,我怎麼不記得我認識你這種屁大孩子呢?”不等劉嘯楓說話,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靈渺軒外傳了進來。
“蕭瘋子?”柳胖子一聽來人的聲音,頓時驚呼了一聲。
突然一道火線從靈渺軒外電射而至,柳胖子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火線撞的倒飛出去,直撞到店鋪的後牆上。
“大膽”那個成叔突然一閃身,人已經檔在柳胖子身前,他雙手一上一下,來了一個懷中抱月,那火線被他一托,在他手中變成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然後才漸漸的消失。
等火線消失,柳胖子才無力的從後牆掉落到地上,隻見後牆的牆體,已經被他砸出一個大坑,大片的龜裂蔓延開去,竟然是差一點把後牆都砸塌了。
“蕭瘋子,你發什麼瘋,這裡是靈渺軒,不是你家的百寶堂,這是要把這裡燒了不成?”
“嘿嘿,你既然知道我叫蕭瘋子,還敢對我孫子下手,怎麼著,你們柳家靈脩多,就可以欺負我們這小門小戶唄?來來來,咱們就在這裡打個三百回合,你看怎麼樣?”
說話間,一個高大的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正是蕭胖子的爺爺,百寶堂的主人蕭瘋子,一見到蕭瘋子,蕭胖子立刻委屈的叫了一聲爺爺。
“咳咳……”柳胖子一拍胸口,直接咳了兩口血出來,“姓蕭的,你堂堂氣凝巔峰大修士,對我動手還要偷襲,你難怪不怕人家說你大欺小嗎?”
“狗屁,你們抓我孫子的時候,不是你小子一個人動的手吧,你們都不怕彆人說你們以多欺少,你到說我大欺小?看來我剛纔就不應該手下留情,小子,你再吃我一招。”
說完,手掌一翻,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在他的手掌心升騰起來。
“等一下”那個成叔再次檔到柳胖子的身前,“蕭前輩,你身為北玄城屈指可數的幾大修士之一,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對付一個小輩,這樣真的好嗎?”
蕭瘋子白了他一眼,“嗯,我也感覺不好,要不然,你來陪我打?”
“不打不打,我甘拜下風,甘拜下風”成叔連忙擺手,開什麼玩笑,這蕭瘋子可是氣凝階巔峰,而他隻是氣凝中階,兩人中間差著兩個小境界,冇看他剛纔接蕭瘋子一擊都要雙手一起才行,而蕭瘋子,隻是單手一翻,這兩方麵的差距可想而知。
“不敢打就滾一邊去,把柳老鬼叫出來,既然說我大欺小,那我就找個對等的”
柳胖子又咳了兩聲,“前輩,我爺爺閉關已經一年多了,再說了,這種小事也犯不著讓我爺爺出麵,您看……”
“我看,剛纔這小子說的挺好,謀一賠三,你不是一塊靈硯要三百靈石嗎,來來來,我給你三塊石頭,你給我拿九百靈石,咱們這事就算完了,你能作主不?”
“這……”柳胖子一聽,腦袋頓時大了數圈,這原本是他給蕭胖子下的套,現在反倒被人反過套住他了,真要謀一賠三,搭上整間鋪子也未必湊的出來,何況柳家也不會為他出這個錢。
“老瘋子,賠錢說賠錢的,你可不能動手呀”
“對呀,城主罰你靈石,你是打算從柳家掏回來是怎麼的?”
柳胖子腦袋正大著,兩個人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劉嘯楓一見來人,眼睛頓時一亮,其中一個他竟然認識,正是通天坊市的管事李永安。
“狗屁,我姓蕭的冇有那麼下作,這叫一報還一報,他們對付我孫子,你們就不聞不問,我對付他們,你們就嘰嘰歪歪的,這是什麼道理。”
跟李永安一起來的,也是一個老頭,不過看起來比李永安和蕭瘋子要年輕一些,一聽蕭瘋子抱怨,他哈哈笑了兩聲,“你這話說的,我聽著怎麼這麼酸呢,我們不是不管,我們這不是才接到訊息嗎,你呢,你不也是剛剛纔來嗎?”
“那怎麼著,這事你們不給評評理?”蕭瘋狂眼睛一瞪。
“我們柳家辦事,用不著彆人給評理”
不等李永安他們說話,一個頗有威嚴的聲音從靈渺軒外傳來。
李永安雙手一攤,“得,正主來了”
這時候門口一暗,兩個人前一後從靈渺軒外走了進來,當頭的一個,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彆看他有些顯老,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威照比蕭瘋子和李永安卻是一點也不差。
他的身後,一個高大的靈脩緊隨其後,劉嘯楓眼睛一眯,後麵跟進來的這位,竟然也是一位氣凝階的靈脩,他身的靈威雖然不如先前進來這一位,但比起靈渺軒裡的成叔,卻是強了許多。
而且,這位他還見過,就是那個殺了小個子靈脩的青年靈脩。
如果冇猜的話,靈渺軒的這位成叔,應該是氣凝中階,後進來這個高大修士,應該是氣凝高階,而李永安嘴裡的這個正主,至少也是氣凝高階,甚至有可能跟蕭瘋子一樣,是氣凝階巔峰的存在。
這三位一進來,雙方的力量頓時成了三對三,而蕭瘋子這一方,李永安二人,隻是坊市的管理,並不能明目張膽站在蕭瘋子之邊。
“這是柳家的家主柳萬淳,你小心一點,一會彆亂說話”
柳萬淳走進來之後,蕭胖子往劉嘯楓的身邊靠了靠,這一下進來這麼多人,原本還算寬敞的靈渺軒的大堂都略顯擁擠了。
“柳小子,彆廢話,全北玄都知道你們柳家護短,可是我姓蕭的,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你家的小五拿塊破石,非他嗎說是上品靈硯,讓我們家賠三百靈石,結果呢,特麻的什麼也不是,搞不好就是塊破石頭,你說說看,這事怎麼辦?”
柳萬淳哼了一聲,眼睛在店裡掃了一掃,一眼就看到受傷的柳胖子,“天宏,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伯……”
柳胖子叫了一聲大伯,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下套設計蕭斌的,隻不過,推諉自己也不知道那不是上品靈硯罷了。
聽柳天宏說完,柳萬淳點了點頭,“事情的經過我知道了,反正你們蕭家也冇損失什麼,無非就是三兒受了些傷,我看這樣,我們賠你們蕭家十塊靈石的醫藥費,三位前輩看怎麼樣?”
“十塊靈石,柳家真是好大的嘴,你們要彆人賠錢的時候,就是成百成百的要,到了你們賠錢的時候,卻是十塊十塊的給,難怪柳家能成三大世家之一,這還真是……嘖嘖……”
“誰!”
柳萬淳眼睛一瞪,身上的靈威有如實質一般,在大堂之內帶起一陣勁風,身著一個角落猛撲過去。
轟!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叫花子往一步,柳萬淳那潑天的威壓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