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城門守抓住,那也是冇有辦法的事,當時為了掩護三公子進城,所以皮統領也心甘情願,不過,這事被彆人這麼說起來,多少就有些嘲諷之意,要知道,皮統領的身份甚至比城門將還要高上半級。
“誰,敢說話不敢露臉嗎?”
皮統領一轉馬頭,死死的盯著馬車的另一邊,在那裡,一個戴鬥笠的護衛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聽到皮統領發問,來人哈哈一笑,一伸手,摘掉了頭上的鬥笠,卻是一個獨眼大漢,這傢夥臉上的毛髮極其濃密,幾乎檔住了大半的五官,如果不仔細看,都分辨不清他的樣子。
“老皮,彆來無恙呀”
“哈,老麥,是你小子”
兩人一見麵,頓時哈哈大笑,同時下馬走到對方的麵前,皮統領照著對方的肩膀狠狠懟了一拳頭,那獨眼大漢也隻是笑笑,卻冇有生氣。
“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麥錦程,也是當年一個鍋裡攪馬勺的兄弟,大家認識認識”
“哈哈,好說好說,大家都是軍中的兄弟,何必這麼客氣,隻是,這幾位小兄弟是?”麥錦程哈哈一笑,對著眾人打了個哈哈。
皮統領這才向他介紹了劉嘯楓等人,當然,皮統領也隱晦的提了一下劉嘯楓對他們有恩,並且還有先天高手在。
因為有皮統領和麥錦程在,兩邊的架自然打不起來了了,不過,那個刀疤護衛看向李翰林的眼睛始終透著一股子陰沉的勁。
把那個男人和兩個孩子扶起來,男人叫王興慶,大一點的孩子是個男孩,名字莊兒,小一點是女孩,叫茗兒,原來,他們是打算去鬆原難民,前兩天王興慶的老婆剛剛病死,所以有些失神,這纔會貿然衝上官道。
聽說跟他們同一個方向,劉嘯楓就跟顏靜琳商量了一下,讓兩個孩子和她們同乘一車,反正她們的車上寬敞,再加兩個孩子也有富裕。
一連走了幾天,從第三天開始,官道上的人漸漸稀少起來,這裡已經離著北玄城越來越遠了,即便有北域人南下擄掠,但難繞過北玄來到這裡的可能性就差了許多,百姓相對也穩定的多,逃難的自然就更少了。
到了第四天,他們進入一個山穀,這地方看起跟北安穀很相似,都是像葫蘆一樣的山穀,一條大道直通南北。
“這裡是望江穀,出穀再往南十幾裡,就是橫江了,過了橫江,就是鬆原府,以往的時候,這裡也會有流寇劫掠,不過,這裡離著鬆原府太近了,所以冇有南平匪那樣大量的山匪,都是些不成規模的流寇,見咱們這麼多人,一般的流寇冇膽子劫掠咱們。”
“這麼說咱們馬上就能進城了?”在山路上走了幾天,蕭胖子早就冇了精神,這時候聽說要進城,頓時來了精神。
反正這裡人煙稀少,車輛的速度也慢慢提了起來,二十多輛車,拉開一道長龍,浩浩蕩蕩的向著南穀口前進。
這裡離著鬆原城已經不算遠了,這些天又冇出什麼事,大家相對都放鬆了警惕,眼見車輛在穀中已經奔馳了一半,突然整個山穀的地麵都震動起來。
慢慢的,在車隊的前方,一個如山丘一樣的土包漸漸的隆了起來,將車隊前進的道路堵死。
緊接著,一隻又一隻如同昨天白衣青年對付老叫花子一樣的巨手從地下瘋湧出來,對著那些被堵住的車輛瘋狂的拍擊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有兩三輛馬輛被拍爛,連同拉車的馬和那些守護,馬車周圍的護衛也傷了一片。
一片片碧綠色的植物從地麵上如青草一般湧出,在肉眼可見之上,瘋狂的生長的起來,不過幾息的功夫,這些如青草一般的植物已經長到的一人多高,竟然是一片片的毛竹,這些毛竹如同長矛一般,將剩下把馬輛紛紛封堵起來,一些毛竹更是直接插入了車輪當中,就算是馬車想逃,也動不了了。
“停車”劉嘯楓和皮統領同時高喝一聲,兩人同時伸手,死死的拉住正在奔馳第一輛馬車,可是,馬車的慣性太大,就算兩人同時用力,也隻是減緩了馬車行進的速度,一點一點,終於在撞到前一輛馬車的時候停了下來。
眼見後麵兩輛馬車就要撞到一起,這時候老叫花子突然跳到了中間那輛馬車的後麵,一把拉住車尾,雙腳好似生根一樣,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他兩臂發力,身上發出一陣劈啪之聲,奔馳中的馬車,竟然被他生生的拉停了下來。
眼見最後一輛馬車就要撞到中間的馬車,老叫花子突然一聲怒吼,掄起一直被他掛到腰間的戰錘,正砸在急馳而至的馬頭。
隻聽轟的一聲響,那拉車的馬發出一聲悲鳴,被巨力橫掃飛了起來,連馬帶馬車整個在官道上轉了一個九十度,那馬一頭摔到地,卻是連反應都冇有了。
“敵襲,是北域人”
這時候,望江穀兩邊的山坡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影,現在連九月還冇到,正常的燕北人都穿著簡單的長衣,可是山坡上的這些人,卻都穿著厚重的皮衣,從裝束打扮上看,也與華州人的習慣不同,一看,就知道不是華州人。
“這怎麼可能?”皮統領也傻眼了,在這些人當中,他差不多算是最熟悉地形的,燕北三郡,這裡已經是鬆原郡的地界,數算起來的話,這裡已經算是燕北的腹地了,這些北域人竟然悄無聲息的摸到這裡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還管他們怎麼來的?快,都找掩蔽物,他們要攻過來了”
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他們這才注意對,從山坡上下來的那些北域人,竟然多數都手持著長弓。
“躲好,小心箭陣”
劉嘯楓看清楚,立刻指揮著自己這邊的人馬,因為對方的術法,官道已經毀壞不成樣子了,馬車想要逃走,幾乎已經不可能,可如果棄車逃走的話,這漫山遍野的北域人,會把他們當成兔子來射。
“嗎的,這些北域人也太瘋狂了,讓他們嚐嚐我新作的機關弩”這時候蕭胖子突然伸手在腰間一抹,竟然摸出一把一人來高的巨大弩箭出來。
“嗎的,你不要命了”劉嘯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扯到了兩輛馬車的中間,剛把他拉進來,就聽到一陣噹噹聲響已經有無數支羽箭射在了馬車上。
“行呀胖子,有儲物袋了,我說今天說話都跟平時不一樣了呢,記得,儲物袋是好東西,但你也有要有命用才行”
就在這時候,劉嘯楓一扭頭,他從隊伍的中間感覺到一陣強烈的靈氣波動。
彷彿印證了他的感覺一樣,隻見一道玄光直沖天際,大團大團的烏雲在空中聚集起來,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隕石浩劫~
那些烏雲越來越黑,在烏雲的中間,一絲絲的赤紅色的光亮閃耀起來,一團團拳頭大小的赤紅色物體從空中跌落天際。
轟~轟~~轟……
那些紅色的東西竟然是一塊塊燃燒著的赤紅色石頭,那些石頭砸到官道兩邊的山坡上,立刻發出類似暴雷爆炸一樣的轟鳴聲,一些躲避不及的北域人頓時被炸飛,一些更甚的直接被石頭砸中,直接就被成了火人,有的,甚至連呼叫一聲都來不及,就冇了性命。
“反擊,射他丫的”
一見到靈脩動手了,一些脾氣爆照的傢夥頓時起身搭箭,向著北域人開始反擊。
秦宗輝跟蕭胖子現在形影不離,蕭胖子被拉進馬車底,他也在馬車不遠處,這時候他剛要起身,被劉嘯楓一把就按住了,“都給我老實呆著,北域人有好幾百人呢,你們彆找死”
他說剛一出口,立刻有一個護衛從對麵的馬車上掉落下來,他身中三四支箭,掉下來的時候更是直接摔斷了脖子,掉下來之後還冇死,嘴裡和傷口處的鮮血像泉水一樣噴湧出來,臨死的時候還瞪著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去。
“又來了”劉嘯楓又一轉頭,隻見他們身後負責壓後的那輛馬車裡,同樣傳來劇烈的靈氣波動,緊接著,一道道石牆拔地而起,將隊伍後半斷的馬車都檔了起來,有這些石牆作掩護,眾人頓時安全了許多。
“嗎的,起來還擊”
一見石牆起來了,眾護衛頓時來了精神,這些幾乎都有弓箭,雖然在人數上比不上北域人的數量,但是他們的戰力在那裡擺著,這可都是北玄城的精銳,光是高階武師就有五十幾位,這些人彎弓搭箭,那威力比北域人的弓箭不知道強了多少。
“動手”
這時候劉嘯楓和劉雲峰對視了一眼,兩人一*頭,然後突然起來,兩支彈弓拉開,立刻有兩顆暴雷飛了出去,轟轟兩聲,在官道的兩邊炸開。
轟~
老叫花子也甘示弱,不過,他的酒葫蘆裡的暴雷每次隻能裝一顆,所以他輕易不會浪費,這時候有些北域人已經撲近了官道,他直接一道火龍噴了過去,一個北域人頓時變成了火人。
“看我的”一見劉嘯楓父子得手,蕭胖子再次跳了起來,他把了超級誇張的巨弩搭到了石牆上,直接一支弩箭呼嘯著飛了出去,這時候正好有兩個北域人衝上了官道,竟然直接被巨弩貫穿,竟像是糖葫蘆一樣被串了起來。
“行呀胖子,有進步,這可比你那不靠譜的機關獸強太多了”
射了兩顆暴雷之後,劉嘯楓將手裡的彈弓換成了長弓,這東西距離雖遠,但是威力照暴雷就差得太多了,幸好劉嘯楓儲物戒指裡的手弩夠多,他把手弩都掏了出來,在石牆上擺了一排,射完一排就扔到車底一把,“快,幫我上箭”
按照劉嘯楓的安排,秦宗輝、湯紫安和顏靜琳都是絕對不是絕對不能冒頭的人,這時候正好幫他裝弩箭。
“劉兄弟,我來幫忙”這時候王興慶從馬車底下鑽了出來,他其實也不是普通人,但也隻是個高階武士,和秦宗輝他們的實力差不多,所以劉嘯楓也冇想著讓他幫忙,誰知道,這王興慶的箭法極準,甚至都不用瞄準,幾乎是抬手就有,看到他的箭法如此之好,劉嘯楓把自己的手弩也讓給他用,自己換成了長弓。
“嗎的,早知道這樣,在城裡的時候換幾張升靈符好了”看到外麵漫山遍野的北域人,劉嘯楓突然想起了小方寸戒指裡的長河落日,不過,那是氣凝階才能使用的靈器,他現在雖然也是靈脩,但窮極一身恐怕也冇辦法射出一箭。
“升靈符?你自己不會畫嗎?”
蕭胖子又射了一弩,這一次弩箭卻射空了,嘭的一聲將山坡射出一個大坑。他畢竟隻是他靈脩,本身也冇有使用弓箭的經驗,剛纔那一箭完全是幸運,這一次纔是真正的實力。
“你個笨蛋,你會不會射呀,我來我來”秦宗輝癟半天了,一見蕭胖子是真不會用弩,他頓時來了精神,光明正大的爬上了石牆。
北域人實在太多了,足足有他們這些人的五六倍還多,羽箭如雨點一般的射來,要不是有靈脩用術法建的石牆,他們根本連頭都不敢露。
“保護好小輝”見蕭胖子實在不會用弩,劉嘯楓也就不再阻攔秦宗輝。
“給你升靈符,不過我先說好,這可是我借給你的,之後你得雙倍還我”蕭胖子見劉嘯楓不管他了,突然抽出一個小袋子,裡麵裝了一打符籙。
“行呀胖子,還有存貨,你不是把爺爺的百寶堂都掏寶了吧?”劉嘯楓跟他打了個哈哈,直接抽了一張升靈符出來,在自己的額頭上一拍,就感覺無數的靈力湧出自己的身體,身體內的靈氣多了至少五倍不止。
伸手在方寸戒指上一抹,長河落日已經被托到了手裡,他把天河紗往身前一甩,立刻就有一片星河出現在他的麵前。
緊接著隨手一撈,一團星光被他抓到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