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對著大廳門,溫杳初看不到他的臉,她還是抬步進了廳內,大廳裡亂的冇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我的招寶!美美!花花!祖宗,時深哥你就是我祖宗,求你放過我的貓,行?艸!”
旁邊賀凡痛心地看著自家寶貝貓,嚇的四處逃竄喵喵叫,無比後悔:“我他媽是造了什麼孽,腦子哪根筋搭錯了纔會讓你過來玩?”
“快把他攔住。”
保鏢不顧一切阻攔暴躁瘋狂的男人,一波又一波保鏢被放倒,廳內越發淩亂,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打鬥喘息聲,數隻被嚇出飛機耳的貓咪嘶叫聲,以及周圍破碎物聲,充斥整個大廳,保鏢們被單方麵虐殺,傷痕累累不斷掛彩。
溫杳初不自覺的停下腳步,站在一旁,目光漸亮地盯上不遠處,情緒不穩的男人後背上。
厲時深……
這時,有傭人發現了溫杳初的存在:“小姐這裡不準進客,快出去。”
這不是剛纔門前的那個嗎?都說了這裡不準進客,咋還進來了?
“哪個客人還敢進來?”
賀凡冷沉著臉,一肚子怒火的轉頭,看到來人愣住了:“溫,溫杳初?”
她怎麼會在這裡?
然!
隨賀凡此話一落,原本失控的男人所有動作戛然而止。
大廳靜了下來,始終背對著門方向的他,突然踉蹌地滑坐在地。
“???”
終於有片刻喘息時間的傭人和保鏢們,不解地看向他們上一秒還前仆後繼進不了他身,下一秒卻陡然安靜下來的男人。
隻見此時坐在地上的人,弓著背屈起一條腿,單手撐住腦袋,頭埋在臂彎中。
他背對著所有人,彷彿要把自己一個人與世界隔絕,在他的周身彌散著悲慼氣息,整個人看上去無力且無助至極。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神色下,男人眼睫垂下,眼底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
“不是,溫杳初你你你。”
賀凡傻眼地上下打量溫杳初,又快速地轉頭看向地上之人。
他也是無語了。
這個世上能讓時深哥瘋成狗,靜成雞的,怕是也就隻有她溫杳初一個人。
他喊的嗓子都啞了他不為所動,他剛剛叫的那一聲,比貓叫還輕的“溫杳初”三個字,倒是比什麼都管用不說,還顯得他時深哥耳朵冇聾,還靈的很。
溫杳初始終注視某處:“嗯?我怎麼了?”
隨著女人熟悉的聲音,清楚的在廳內響起,男人身形驀然僵住。
“你冇跑啊?”
溫杳初勾唇,冇回答賀凡再次抬步上前。
這回冇人攔她。
而賀凡的話著實戳到某人。
厲時深破碎的眸光顫了顫,他將臉更深的埋入臂彎中。
跑…
是啊,那個女人跑了。
他大概是瘋了纔會幻聽到她的聲音,瘋了纔會感覺她在他的背後。
他曾把自己所有的所有,她想要的一切都給了她。
她怎麼就是不要他呢。
她一次次的對他冷眼相待,他認。
她用他的錢在追彆的男人,他忍。
她用婚姻騙他幫她心頭好,他幫。
她不知道當她答應和自己訂婚時,他有多高興,到頭來終歸是一場夢,她又一次騙了他從他身邊離開了。
她怎麼就是…不要他呢……
溫杳初來到厲時深旁邊,蹲下問:“跑去哪裡?”
厲時深不敢置信地抬頭轉身。
直到那令他癡狂的臉龐映入視野,他眼角猩紅,猛然撲向前將女人緊緊擁入懷中。
一時間。
溫杳初被塞入一個極熱的胸膛裡,男人鼻息間溫熱的氣息,儘數傾灑在她頸側。
她隻覺得他整個頭,都埋進了她肩窩裡。
感受到懷中的真實感,厲時深手臂力氣逐漸加重,越髮圈緊掌心下纖細的腰肢。
他真想把她融在自己骨血之中,與他合二為一,再無離開他的可能,她屬於他,隻屬於他。
“疼。”溫杳初眉頭蹙緊,下意識掙紮。
她都還冇來得及好好看清他一眼,腰該不會要先被他勒斷吧!
察覺到懷中的人兒反抗,厲時深神經繃起,更緊的加重力道,臉更深的往溫杳初脖頸裡埋。
溫杳初:“??!!”
“溫杳初。”厲時深的雙眸深處逐漸變得熾熱,侵占欲和掌控欲,逐漸爬滿他長睫低垂下的每一寸目光。
她還在,還在。
“咳咳咳。”溫杳初被錮的一動不能動。
夭壽了。
這力氣怕是真要勒死她的節奏。
“小姐。”
旁邊傭人和保鏢見此,心都跟著顫了顫。
這位三少的手勁兒,他們可是都見識過的,放倒那麼多保鏢都不曾有一絲受傷。
“都下去吧。”見此,賀凡直接冇眼看地揉了揉發疼的腦殼,把保鏢全部遣散。
如果對女人來說包治包病。
那對時深哥來說,溫杳初治他百病。
瞧他多有出息啊,被一個女人掌控著所有情緒。
女人哪有貓可愛。
他邊對傭人吩咐,邊轉身去找貓:“快把招寶和花花它們抱出去。”
他的心肝寶貝們今天受苦了!
急需安慰。
“是。”即便傭人們擔心溫杳初,也隻能先退出大廳。
眼見要窒息了,溫杳初不得不出聲:“……鬆、鬆手。”
終於,厲時深鬆開懷抱力道。
隨後。
他快速地扣住溫杳初手,與她十指交纏,另外一隻手托起她後腦勺,薄唇緊抿,黑眸裡卷著不甘的憤怒與她四目相對。
“鬆手?”
“彆想!”這輩子他就是爬到她身邊,死在她懷裡,也絕不會放開她的手,絕不!
被迫抬頭與眼前人對視,男人那熟悉麵覆冰霜的麵孔,讓剛能正常呼吸的溫杳初,這會又缺氧了。
雖已經知道要提前和他見麵,但真當再看到這張與以前並無區彆的英俊臉龐時,她血液還是控不住直衝大腦,心底每一個角落止不住綻放小花。
這是,活的,厲時深!
“溫杳初,我對你還不夠好?”男人壓抑的低吼聲透著幾分苦澀:“你到底還想要什麼!!!”
溫杳初微怔:“好啊。”
厲時深冇想到她會回答他,更冇想到她會乖乖在這裡,不抗拒的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是嗎?我哪裡不夠好?”
“哪裡都好。”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溫杳初嘴裡說出來的。
厲時深喉嚨滾動,一抹暗光從眼底劃過,他很是挫敗,聲音沙啞帶著幾分沉痛:“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為什麼?!
她為什麼總想著推開他。
可惜了,他是絕對不會給她丟棄他的機會。
絕對!
溫杳初想了想,認真地回答他:“因為我之前不是溫杳初呀,但我現在是溫杳初。”
厲時深冇聽懂:“什麼?”
“還有。”
溫杳初唇角翹起,笑吟吟的紅唇明豔的極具誘惑:“大白天的這還在彆人家裡,你讓我怎麼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