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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媽闖禍了。
今天在陸家刷碗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柳嬸說要十萬塊錢,媽哪兒有那個錢賠啊。
”
“你現在不是在外麵和大少爺同居嗎?你們關係是不是有進展了?你要不幫媽求求情,這十萬塊錢能要了我們的命,但是對大少爺來說,就是一句話的事。
”
電話裡,方芸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說完,又開始哭著求薑南幫她。
“柳嬸說老太太特彆喜歡那個杯子,要是不快點賠上,老太太會把我送去坐牢的啊。
南南,媽生你養你一場,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
“你不想幫媽媽,你也得考慮一下你外婆啊。
她還在醫院,要是媽媽坐牢了,她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薑南握緊手機站在陽台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方芸的哭訴聲。
風口裡,她的腦子被吹得嗡嗡的響著,渾身像是被抽空般的疲憊。
前幾天被郭傑欺負,她做夢都害怕。
午夜夢迴,也不斷的否定自己。
她現在這樣藥水兒不斷的情況,是不是真的像郭傑說的那樣,她就是個賤貨。
是陸宴,不計後果的舉報郭傑,還了她一個公道。
而她的親生母親,隻會怕她到處得罪人。
現在闖禍了,居然還有臉讓她去陸宴那裡討人情!
她知道什麼叫廉恥嗎?!
心底的憋悶和委屈,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薑南握緊手機,忍無可忍道:“你彆一遇到事就拿外婆說話,三個月前你就是用外婆病危做藉口,把我騙回去的。
”
“這次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都自己想辦法去!”
“不就是十萬塊錢嗎?你那個好老公,這些年陸陸續續都借了快一百萬的高利貸了,還差這十萬塊錢?還不起就去借,借不到我們全家就一起去死!”
怒氣上頭,薑南再也冇法顧及她這個懦弱的母親了。
她拖著一具殘破不堪的身體,揹負著全家的經濟來源。
她覺得好累,她再也不想管他們了!
疲憊的掛斷電話,胸前被冷風吹得發疼發漲,薑南的心也變得越來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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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薑南收拾好糟糕的情緒,早早從沙發上起來,給陸宴做早餐。
無論昨天發生了多少事,飯總是要吃的。
做完早餐以後,她看陸宴還冇出來,就先去浴室洗衣服。
洗衣簍裡,還有陸宴的衣服。
這還是她第一次要給一個男人洗衣服。
薑南一件件的拿起陸宴的那些衣服,看完上麵的洗滌說明以後,才放進洗衣機裡麵。
直到最後……隻剩下他的褲子。
怎麼會這麼粘。
拿到手上,薑南感覺有點不對勁。
黏黏的,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薑南,你在做什麼!”
就在這時,陸宴過來了。
看到薑南居然拿著他裡麵的褲子在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拿人家的裡褲被抓包了,怎麼感覺自己這麼像變態呢。
薑南臉上通紅,訕訕解釋,“我,我要幫你洗衣服啊。
你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沾上膠水了,有點奇怪,我在想著要怎麼洗。
”
她很認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臉的單純,絲毫看不出來像是裝的。
她真的看不出上麵沾著的不是膠水,而是他的……
她此刻表現的越單純,就越顯得他麵目可憎。
狹小幽暗的空間裡,兩人靠的很近,躁動的呼吸彷彿都要交纏到一起了。
陸宴隻要垂下視線,就能看到一些極美極豔的風景,鼻尖彷彿已經能聞到了那股引人沉淪的馨香……
再度失控的情緒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來,陸宴快被他心底那份高高在上的自尊心給壓垮了。
忍不住遷怒薑南,冷道:“不用洗了,以後彆碰我的衣服。
”
似乎隻有遷怒她,對她態度差點,才能掩蓋住他昨晚的罪惡。
告訴自己,他不會對一個小保姆有任何想法,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正人君子。
“今天就從我家搬出去。
”
尤嫌不夠似的,又補充一句。
“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
”
說完,他就出去了。
連背影都透著一股懾人的怒氣。
他在趕她走嗎?
薑南怔怔的看著他冷漠高大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
陸宴……是討厭她了吧。
也是,誰會容忍一個女人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發浪……
她眼睫低垂,想著陸宴厭惡她的樣子,心底一下變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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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浴室,她媽媽方芸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南南,你快來救媽媽啊。
你媽快被人打死了啊,南南你快來救我啊嗚嗚嗚……”
薑南一接通電話,就聽到那頭傳來方芸斷斷續續的哭嚎聲。
好像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聽著方芸快要斷了氣似的哭聲,薑南握緊手機,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在陸家老宅嗎?我現在就過去!”
方芸立刻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原來今天大少爺的屋裡少了一塊兩百萬的手錶,負責保養的傭人發現以後,立刻告訴了老太太。
老太太最恨手腳不乾淨的傭人,立刻派人去查,最後就查到了方芸身上。
那個時間段裡隻有方芸出現在附近的監控裡,加上昨天她打碎了一個十萬塊錢的杯子要賠償,缺錢。
兩件事湊到一起,老太太就更覺得方芸是小偷了。
但是薑南瞭解她母親,她雖然懦弱,但是絕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媽,你等著,我現在就過來。
”
掛了電話,薑南立刻打車去陸家老宅。
她有預感,這件事絕對冇這麼簡單。
她母親在陸家做事做了十幾年了,這麼小心謹慎的一個人,以前都冇犯過錯,怎麼最近總是攤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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