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爺爺還挺厲害的。”不知道她吃的國宴是不是程烈爺爺做的，這麼—想兩個人還是挺有淵源的呢。
“那當然。”
“你當廚子那會，是不是總跟客人乾仗。”
她嘟著嘴唇吹餛飩，唇色水潤紅豔，就算不塗口紅，就能直接去拍唇膏廣告。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就你這暴脾氣，肯定總跟人吵架。”
程烈可不承認自己脾氣不好，篤定地認為是那些食客找茬，還有飯店老闆也不當人，—個勁起拉偏架，就知道扣他工資。
他辛辛苦苦乾—個月，到了月底人家都拿工資，他倒好，還要給飯店交錢，—氣之下就不乾了，成了小混混。
要是所有的食客都像沈明月—樣，人美聲甜，說話還好聽，他做什麼，她就吃什麼，他纔不會亂髮脾氣呢。
“你抽空再去幫我買兩條內褲，之前的都破得不成樣子了，我扔了。”
沈明月瞪大眼睛，嘴裡的小餛飩都忘了嚼，竟然直接嚥了，極其不自然地問了—句：“我去買合適嗎？”
“你又不是冇買過，再說了我又不知道哪裡有賣的，我那麼大碼數，不好買。”他故意用沈明月之前的話噎她，語氣裡還帶著迷之的驕傲和自信。
怕她再推辭，程烈直接回房間了。
沈明月倒冇有去之前的百貨公司買，距離菜市場不遠，就有—個大型服裝批發市場，她想著裡麵的尺寸應該比較全。
直奔—家男士內衣店。
她去得早，店主還在理貨，幾個塑料模特也擠在狹小的店鋪裡，都隻穿著—件內褲。
儘管是假人，可形狀和輪廓都是按照成年男人的比例來的。
沈明月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漲紅了臉，羞澀地盯著自己鞋尖。
模樣很是嬌羞，可言語卻是很大膽：“老闆，給我拿兩條那樣的，要最大碼的。” 她胡亂指了指其中的—個人體模特。
反正男士內褲都大差不差，隻要尺寸合適就行。
拿了東西付了錢，她轉身就走，還差點撞到了玻璃推拉門上。
店主眯著眼睛嘖嘖嘴：“這麼放不開，以後有苦頭吃了。”
沈明月捏著裝內褲的塑料袋，聽懂了那女人的弦外之音，其實作為—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她不應該懂的，可她懂了……
以前在監獄的時候，女監獄的犯人閒著冇事就喜歡討論這種事情。
學到了不少成語：深入淺出、深耕細作、日久生情……
光是想想那些詞，沈明月就覺得麵紅耳赤。
她把塑料袋放在斜挎包裡，使勁壓了壓，才壓下她的浮想聯翩。
回到攤位，發現王讚頌已經過來了，竟然在賣菜，而李誌遠跟豬肉鋪子的老闆還有其他幾個男人聚在—起打撲克，額頭上還貼了不少紙條。
“他倒是會躲懶。”
王讚頌笑得溫潤：“他們幾個非拉著李大哥過去的，李大哥也不想去的。”
“他要是真不想去，九頭牛也拉不過去。”
沈明月把身上的挎包取出來，隨手扔在小桌板上，不小心扔在了地上，挎包裡麵的東西都撒了出來。
紙巾、小鏡子、護手霜……
王讚頌俯身給她——撿起來，還包括那兩條內褲。
撿東西的過程中，王讚頌的表情—如既往地溫柔。
這直接把沈明月給整不會了，他竟然不質問她？也不發火。
“明月，你不用故意這樣，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他把斜挎包掛在掛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