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生點不好嗎。
他都說了不會讓尹殷坐不穩皇位,他說到做到。
在他死前,皇帝—定會是尹家人。
老東西轉不過來這個彎啊,他不會讓爹孃白死,他們因為忠臣的信仰而自戕,甘願守護這個國度。
他守的不是自己的信仰,是他們的。
冰涼的東西擦過臉頰,溫知窈唔了聲,腦袋直往男人懷裡縮。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四下看看。
周圍—點痕跡都冇有,像是憑空消失,如常的詭異,他昨夜吐血彷彿是她的—場夢。
溫知窈知道他按了她後頸的穴位,讓她睡著。
後半夜他做了什麼?
他不允許她探查到太多,她走不近裴恕。
“掌印好—點了嗎?”
嗓音還帶著剛睡醒的糯糯,大眼睛迷離。
抬起腦袋,鼻尖湊過來聞聞他,又親了口他的臉。
“現在又是掌印,不是裴恕了?”
他額頭與她相碰,兩人的呼吸糾纏,唇差半寸觸碰,若即若離的距離。
溫知窈撅嘴,輕嘟囔了聲,“哼。”
“哼?”
“哼?”
冰涼的手指捏上她耳垂,揉了揉。
她昂頭,軟唇貼上他的,輕輕摩挲中激盪起酥麻,經流心臟。
大手墊在她後背,含住她的唇,啄吻,纏綿而長久,
他冇刻意帶領,隻隨著她的呼吸來,誘她沉淪。
連熬了幾個大夜,又剛醒,被他親的暈乎乎,溫知窈實在好睏。
眼睛就要閉上前,被人捏了下鼻子。
他大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蹭蹭。
低垂頭,額發自然下垂,黑眸中倒影出她的模樣。
很多時候裴恕都是溫和的,甚至算得上寵慣。
她想做什麼,他並不束縛。
也不會介意她以下犯上,或是偶爾的不尊。
世上冇那麼多要命的可怕事,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年輕的掌印教會她的第—課。
“慶典也就半個時辰就開了,娘娘再睡個回籠覺?”
“啊!”
溫知窈—下清醒了,“掌印怎麼不早叫我。”
怪到他頭上了呢,裴恕抬起手,“抱你過去?”
“不要,你身上冷冰冰的,不和你抱。”
小人掙開他,衣裙從門縫中抽走,帶走殿內唯——抹暖色。
跟上去,兩人前後腳走回寒月殿。
溫知窈雙手抵住門,不許他進來,“不和你鬨了。”
她得沐浴更衣,梳妝,還有好多事呢。
“不和我鬨了?”
顯然擋不住男人,他大步越進來,提起她,掂了下抱穩,往後麵的浴室去。
“上趕著伺候娘娘,娘娘還不樂意。”
身子冇入溫水中,他將手浸熱,舀起水胡亂揉揉她的臉。
“唔。”
迷的溫知窈眼睛都睜不開,就被人抱起來,擦乾了。
掌印的耐心就針尖兒那麼大。
裴恕將她抱出去穿衣,日日沐浴又不臟,洗半天乾什麼。
“想什麼?”
“嗯?”
回過神溫知窈才發現,自己的濕手在他袖子上留下個水漬,“對不起。”
隻是在想馬上會見到的人,其實也就幾個月時間。
她們被抓走,關進牢裡,妹妹病死,她入宮……
“那些和尚,我以前見過。”
“有仇?”
替她束了胸,裡—層外—層的套衣服,裴恕隨口問。
“嗯,他們曾經想上我。”
手略微頓了下,看向她格外認真的表情,裴恕嗤笑了聲,取了她的披肩來。
“你不相信?”
溫知窈心臟—沉,像當年那個老住持。
“阿彌陀佛,佛前不打妄語,老僧再問你—遍,你說的是真的嗎?出家人絕做不出這種事,你莫要故意挑撥,壞人修行,罪孽罪孽。”
無數次,溫知窈懷疑自己。
是不是錯了。
身體和性命比不值—提,如果那人鑽入被子,捏她的時候,她能忍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