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不能站,陳隊長必然不是來對霍某噓寒問暖的,話我也撂這了,她體弱病重,去不了特調局,配合不了你們,這件事我會直接致電崔培勝,今後你們不許來打擾她!”
霍凜嚴詞冷厲,話音鏗鏘霸氣。
崔培勝是誰?帝國特調總廳總長,全國的特調局都由他統轄,陳翰遙不可及的人物。
陳翰30多歲,國字臉寬下巴,身穿毛領皮夾克,剃著板寸頭,眸底飽含堅毅正氣。
他心知霍凜得罪不起,當即讓了一步,搬了張圓凳,拿出凶殺案的一份份資料,緊迫的擺在茶幾上。
霍凜看著那些血腥可怕的照片,怕容祈看了不適,極不耐煩,深皺眉頭,眸底浮厲,一旁男傭察言觀色後,忙拿起對講機,呼叫檀園值守的保安。
陳翰焦急明晰!懇求道!
“霍先生,我們可以在這裡問!喬小姐不是犯人,是這起震驚全國連環凶殺案6名受害者中……僅存活的一個!唯一一個!她是我們最後的希望,請您通融!”
保安湧上樓,陣仗可怕,動靜很大。
霍凜無情,滿心隻有容祈的安危。
正當房門被衝入的保安推開!緊張氣氛一度升級凝滯!
“不要生氣嚒……他們也是為了早日查明真相告慰亡靈,讓逝者安息……”
她的聲音飽含脆弱,還透著一股輕柔綿綿的溫軟,卻是唯一能消散霍凜雷厲無情的解藥。
容祈輕輕的抬起小手,包著紗布的手指,撫上霍凜緊蹙的眉心,揉了揉。
她輕咳了幾聲,小手帕捂在心口,側眸看向陳翰,唇邊泛起淺淺弧度,柔聲,“抱歉,我剛剛很不舒服才緩過來……他隻是心急了些,您要問我什麼?”
陳翰熱淚盈眶,看容祈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霍凜抓住容祈的小手,輕橫握在她的手指上,抵在唇邊嘶磨輕吻,嚴肅沉冷下令:“十分鐘,陳隊長,隻有十分鐘。”他讓步了。
陳翰和同事迅速羅列出帶來的凶案資料。
容祈軟枕在霍凜肩頭,音色輕柔,“小叔叔要去工作了?可是他們好多人,我有點怕生……我想你陪著,就一會兒好不好?”
霍凜是要去工作了,他穿著白色襯衫,襯衫牢牢裹住結實的胸肌,夾著黑色Y型揹帶,西褲被強壯的腿部肌肉繃緊,成熟冷硬,深沉穩重。
他寒聲命令:“通知斐清,今日所有行程都往後推一小時!”
男傭叫退了保安,出去打了通電話。
不多時,一張張觸目驚心的可怕照片,擺在了容祈麵前,有血跡斑駁的填埋坑;有血跡遍佈的蛇皮袋;衣服殘片、抓痕、腳印、爬行痕跡、人類指甲……
冇等陳翰提問,容祈閉眸回憶起了那晚被掩埋泥下,瀕死絕望的窒息體驗……
她語調幽柔,漫不經心,卻訴說著無儘的黑暗。
“我醒來的時候,被埋在土裡,我是自己刨土爬出來的……腥臭的土填滿了我的口鼻腔,雙眼,耳道……無法呼吸,無法睜眼,無法開口,我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冇人救我。”
霍凜有些聽不下去,心緒壓抑,愧疚萌生。
冇人救她……是,那晚是冇人救她,甚至,他對她,相當惡劣。
“對不起。”遲到太久的抱歉,霍凜嗓音低啞,皺著眉,低垂頭,緊擁著容祈,薄唇貼著額角軟軟的髮絲,好似無論如何都已經彌補不了那晚造成的傷害了。
容祈眸如剪水,優雅抬手,撫著霍凜英俊的臉頰,“我早忘了……冇真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