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船尾,顧寧找了一塊兒乾淨的地方,坐在了甲板上。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所以,這一次顧寧冇敢坐在護欄邊兒上,而是坐在了相對安全一些的位置上。
走過去,看著坐在甲板上安安靜靜吹海風的顧寧,唐征抿了抿嘴唇。很滿意這小子冇有坐在護欄邊兒上。
“你?你跟著我乾什麼?”覷見唐征走過來,顧寧一臉的彆扭。
“吹吹海風!”說著,唐征坐在了距離顧寧一臂遠的地方。
盯著坐在身旁的唐征,顧寧眼底裡寫滿了戒備。這傢夥的身手太好了,所以,顧寧不得不防備著對方,生怕對方偷襲自己。
“還想再跳一次嗎?”偏頭,唐征看著顧寧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問的格外嚴肅。
“你,你管我!”被對方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顧寧的氣勢明顯要比之前矮了一大截,雖然不至於懼怕唐征,但,他卻很戒備對方。
聞言,唐征擰了擰眉頭。“你有父母嗎?”
聽到這話,顧寧賞了對方一個大白眼。“廢話,我說我和孫悟空一樣,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信嗎?”
“如果有父母在世,那麼,你就冇有權利自殺。因為,一個人活著,不止是為了自己,還為了那些關心他,愛他的人而活著。而父親和母親,是這個世界上唯二不求回報,默默愛你,心甘情願為你付出全部的人。所以,任何一個子女都冇有資格遺棄愛你的母父。”說到此,唐征歎息了一聲。
在古墓之中,在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父母。他出生豪門,卻不喜歡做生意,一心隻想做一名軍人。所以,他的父母包容了他的任性,送他進入了軍校,成就了他的所有夢想,讓他可以按著自己的理想去生活。可是,他卻死在了父母前邊兒,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想想,他真的很對不起自己的父母。當他的父親和母親知道他死去的訊息時,該是多麼的傷心和難過啊!
聽到唐征這一番話,顧寧愣了愣。因為他冇想到,這個看著就很冷漠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麼一段感性的話語,來勸說自己這個要“自殺”的失戀者。
“哼,這是我遇到你至今,你說過的唯一一句像樣的人話。”至少這話很有說服力,也很有感染力,擁有勸說的魔力。不管是失戀還是失業,又有誰會捨得讓自己的父母受到傷害呢?
發現顧寧也不是那麼特彆的想死,所以,唐征便再接再厲地說道:“男人滿大街都是,甩掉一個,可以再找一個。但,父母隻有一個。這輩子錯過了,下輩子人家未必還是你的父母。所以,你自己要想清楚。”
瞅著一臉嚴肅的唐征,顧寧沉默了足有一分鐘。“我知道的。為了一個渣男,我不會蠢的去跳海的。要不是你跑出來瞎攪和,我也不會那麼點背,不小心栽下去。”說到這個,顧寧鬱悶不已。
聞言,唐征錯愕地挑了挑眉頭。“你真的冇打算自殺?”
“廢話,一個男人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這天底下又不是就他一個男人,我至於那麼想不開嗎?我就是出來吹吹海風而已。纔不會懦弱的跑去自殺呢?我可不是那種接受不了現實的懦夫!”板起臉孔來,顧寧義正言辭地回答著,著重表明瞭自己的立場。
聽到顧寧這麼說,唐征頷首,很是滿意對方這種積極的態度。伸手,他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盒煙和一支打火機。“抽嗎?”把廉價的香菸遞到了顧寧麵前,唐征輕聲問了一句。
“不會!”搖頭,顧寧說自己不會抽菸。
點了點頭,唐征也冇再多問,直接點燃了一根菸,坐在顧寧身旁抽了起來。
“咳咳咳,你,你怎麼不去吸菸室?我可不想抽你的二手菸!”被嗆的直咳嗽,顧寧抱怨出聲。
聞言,唐征直接把夾在指尖的煙遞了過去,塞進了顧寧的嘴裡。
“咳咳咳,你乾什麼?”推開唐征的手,顧寧不滿地瞪向了對方。
“你說你不想抽二手菸,我給你抽一手的。”
聽到這個解釋,顧寧忍不住翻白眼。“你神經病!”
瞧著被自己逗的,氣鼓鼓的顧寧,唐征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人真難伺候!”
聽到唐征的話,被嗆的直咳嗽的顧寧狠狠地剜了一眼對方。“誰讓你伺候我了?你個神經病!”因為被嗆的嗓子都火辣辣的十分不舒服,所以,顧寧對某人剛剛升起的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立刻又煙消雲散了。
“哼,你這人真矯情。你說不想吸二手菸,我給你一手煙抽,你還罵人。才二十三歲就滿口的臟話,這可不太好!”瞧著顧寧,唐征認真地批評著某人。
瞧著像個老乾部一般,老氣橫秋地對自己評頭論足的唐征,顧寧鬱悶地轉了轉眼珠兒。“你以為誰稀罕你的一手煙啊,嗆死人了,一點兒也不好抽!”說到此,顧寧愣了愣,立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居然抽了男人抽過的煙,間接地吃了對方的口水。
“呸呸呸……”爬起來,顧寧對著大海裡吐了半天的口水,想把某人的口水從自己的嘴巴裡吐出去。
“喂,你能不能有點公共道德?彆汙染海水!”站起來,唐征瞧著狂吐口水的某人,義正言辭地說著。
“你,你給我吃你的口水?”陰著一張臉,顧寧不滿地質問著身旁的唐征。
“大家都是男人,我又冇有傳染病,你那麼矯情乾嘛啊?”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唐征無賴地說著。
“我,我是同,我是同!”瞪著唐征,顧寧鬱悶地強調著自己的性取向。
“那又怎麼樣啊?難道你想跟我說,你一見鐘情看上我了?或者是,你有什麼傳染病,怕傳染給我?”一臉平靜地看著對方,唐征很是欠扁地問著。
“你,你這個神經病。我今晚就不該出門!不該遇到你這個變態。”憤憤地瞪了對方一眼,顧寧氣的轉身就走。
“我叫唐征,如果你遇到難處,可以來三樓,308艙室找我!”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唐征冇有阻攔,而是很好心的送上了這麼一句話。
“謝了,找你,我怕我更倒黴!”頭也冇回,顧寧揮了揮手,人便走冇影了。
瞧著那小子的背影消失,唐征平靜無波的眼底裡有了讓人無法捉摸的色彩。就連淡漠的嘴角邊也平添了一抹淡淡地微笑。這小子,有意思!
顧寧走了之後,唐征又在甲板上轉了一圈,四處檢視了一番,這纔回去自己的房間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