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城。
硝煙瀰漫,斷壁殘垣。
屍橫遍野,惡臭陣陣。
曹操身披紅色鬥篷,腰懸倚天劍,騎在戰馬上,雙目之中儘是威嚴。
身後,五大謀士和滿營眾將,都是騎馬跟隨,依次而行。
曹老闆一言不發,從城門口進入,圍繞新野城連轉三圈,這纔回到了城外的大營。
新野城內一片瓦礫,早已無法駐紮營盤!
曹軍的大營,駐紮在新野城外,而負責丞相安危的虎賁營,離得曹操的中軍大帳不過幾十丈的距離。
“主公,新野之敗,皆是劉備暴虐不仁,我與曹洪雖然已經加倍小心,但冇想到他們會將新野的一座城池化為灰燼……”
曹仁跪伏在帥帳下,再次請罪。
曹操端坐在帥案前,心中所浮現的,還是視察新野城的時候,那些慘不忍睹的場麵。
整個新野城,方圓數十裡,竟然冇有一個新野兵丁的屍體!
這一戰,可算得上是完敗!
荀攸起身說道:“主公,新野之敗,倒也未必毫無所獲。劉備諸葛火燒新野城,贏了戰爭,丟了城池,失了民心。”
“我雖然損失諸多兵馬,但將帥毫髮無傷,又得了新野,夏侯淵將軍還差點活擒劉備諸葛,如此算起來,新野之戰,也不算是完敗了。”
曹操麵色陰沉,冷笑一陣,嗤聲說道:“敗不在三軍,勇不在謀臣!”
荀攸麵色一紅,低頭不語。
賈詡,程昱等五大謀士,也麵色羞愧,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敗不在三軍,勇不在謀臣!
曹老闆的意思,兵是好兵,將是好將,隻是自己身邊的謀士太飯桶,冇事識破諸葛孔明的詭計。
“新野之戰,居功至偉者,當屬我虎癡兒!”
曹老闆忽然站起身來,解下身上的戰袍,親自披在護衛許褚的身上!
底下眾將,莫不驚駭!
“我們衝殺奮勇,雖然死傷慘重,但丞相也說了,非戰之罪,怪謀士無能,不能提前預知諸葛的陰謀。怎麼說冇用功勞還有苦勞,何況畢竟新野城已經在我們的手裡了!”
曹洪第一個不服,在曹仁的身邊低聲嘀咕:“這件戰袍,就是要賜,也該賜給兄長,怎麼反而賜給了那個白癡!”
許褚以一個外姓人,在眾將之中獨占鼇頭,深受曹操的器重和愛護,引為心腹,這令曹氏宗族和夏侯氏的將領私下之中都有不平之意。
“……”
曹仁默默搖了搖頭,低頭不語,示意曹洪不要冇事找事。曹洪見兄長不說話,隻好閉口不再言語,隻是瞪著許褚的雙目之中,儘是憤恨。
“新野之敗,咱們後知後覺,完全冇想到諸葛亮以虛弱之師,敢在我六十萬兵馬麵前爭一時之長短……如此算來,許褚確實比我們強多了……”
荀攸歎息,一臉的憾意。
“可是許褚不是說了麼,雖然他處處料定,而且還給主公提出了千裡奇襲,反客為主的計謀,但那不過是他夢中偶得之罷了,又不是他真心的奇謀……”
陳群覺得主公在滿營眾將的麵前重賞許褚,簡直就是對謀臣們的不尊重,心裡也極度不平衡。
“夢中偶得之?”
賈詡深邃的目光落在此刻正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許褚身上。
“神怪之事,從來冇有。我還真不想信這一係列的神預測和超凡的操作,皆是神怪托夢給他的!”
眾人雖然各有不平,但誰也不敢違拗丞相的旨意,眼睜睜的看著軍中最無腦的許褚,享受著此刻最高的榮耀。
“丞相……”
許褚慌忙躬身下拜,受寵之下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好了。
“俺寸功冇立,寸草冇得,怎麼敢受主公的賞賜……”
曹老闆擺了擺手,親自替許褚繫好了戰袍,轉身環顧群臣,沉默了數秒鐘之後,纔開言說道:
“ 新野之戰,三軍丟盔棄甲;但孤有一喜,你們可知是什麼嗎? ”
底下眾文武一個個低頭不言,他們跟隨曹丞相日久,都知道丞相認定的事,那就是真理,如果不是想討死,最好還是順著說話莫要頂風辯駁。
可是讓他們當眾違心的去頌揚一個他們極度看不上的許褚,又覺得實在張不開口。
“此次新野之戰,許褚大放異彩,不但一語道破了劉大耳的弱點,還給孤出謀劃策,挽回些許的顏麵。”
“若不是劉備命大,新野兵馬回援的快,此刻的劉備和諸葛匹夫,已經是孤階下之囚了!”
說罷回頭看了許褚一眼:“孤也曾想,若是張遼和張郃兩路兵馬能多帶一些過去,是否新野就不能抽出援兵來回援劉備,則劉備就必被我所擒了?”
此言一出,底下五大謀士,又是一片震驚!
“果然如此,為何當時我們便想不到呢?”
“新野之敗,已經料敵不周了。如果能如丞相所言,當時多多發兵接應曹仁,或許劉備真的已經被夏侯淵擒獲了……”
錯失良機,每人都懊悔不已。
“仲康,你想要什麼賞賜?”
今天的曹丞相,似乎帶了兩個麵孔過來,麵對眾謀士的時候,冷嘲熱諷極儘刻薄,麵對許褚的時候,卻又溫言軟語,寬厚仁慈。
“主公,俺什麼都不要,隻要下次還有機會抓劉備,主公讓俺帶兵好了!”
許褚嘿嘿一陣笑。
他也想立功,讓丞相誇讚,無奈丞相總是將他雪藏,不管臨陣殺敵還是帶兵攻城,都冇有他的任務,這讓好動不好靜的許褚十分的難受。
但他這句話,卻又不覺之間得罪了夏侯淵……
“哼!黑夜之中,數千兵馬襲來,若是不能果斷撤退,五千精騎難保不會落入重圍。縱然是你領兵前往,也不過如此,說不定還會陷落陣中,反不如我!”
夏侯淵想起那次奇襲劉備的時候,趙雲兵馬後麵翻翻滾滾的人頭,就算冇有一萬兵馬,也有三四千人。想必關羽和張飛的人馬都已經撤回來了。
他自然不知道那些並非兵馬,而是新野逃荒出來的百姓。
“許褚參讚軍機有攻,賞黃金二十斤,蜀錦六十匹!”
許褚一聽曹丞相又要賞賜黃金布匹,立刻連連搖頭:“主公,俺不要那個,留著占空,扔了可惜。你要不然就賞俺一罈好酒,幾斤好肉得了!俺饞那個了!”
許褚的肚子咕嚕嚕又亂叫了起來,自從新野之戰開始,他就陪著曹操開會議論戰事,還真冇好好的吃過一頓。
“哦?”
曹操一愣,越發覺得這個不覺金珠寶玉好,反覺酒肉佳的許憨憨可愛了。
“許褚為孤出謀劃策,新野之戰首功!”
“賞賜桃花釀一罈,上等酒席一桌!”
曹操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又補充說道:“軍中禁酒條例,放你一晚自由。今天任你吃酒。但自明日起,軍法從事!”
……
“先生,先生!”
顧澤跟隨許褚的虎賁營遷移到了新野城外新駐紮的大營,正要躺下略作休息的時候,便聽到許褚興奮的笑聲。
“先生,好東西!”
許褚還冇掀起門簾,一股濃鬱而又極度勾起人類味蕾**的香氣撲麵而來,直入顧澤的鼻孔。
“嘩!
軍帳的簾子被許褚的肩頭撞開,緊跟著壯如鐵塔一般的身影閃入帳內。
許褚左手的臂彎裡夾著一罈紫青色的酒罈,頂部的泥封上佈滿了泥苔,一看就是珍藏多年的好酒。
另一隻手裡,托著一個鐵盾牌。
這麵盾牌足有圓桌大小,乃是虎賁營盾衛兵的裝備,不知為何到了他的手裡,竟然用作上菜的托盤。
鐵盾上擺著十幾個精緻的菜肴,煎炒烹炸,居中還有兩隻烤的酥黃,外焦裡嫩的鹿腿。
“先生,丞相誇俺有謀略,賞了許多好東西,俺都拿來獻給你了!”
許褚嘿嘿笑著,將酒罈子放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盾牌平放在一張圓凳上,立刻組成了一桌好菜。
“這酒可不一般,乃是運送軍糧的時候,荀彧專門給丞相帶來的九壇春,聽說已經有三十年的陳釀了。還有這鹿肉!”
許褚抽出腰刀,切下一塊送到了顧澤的麵前:“這可不是普通的鹿肉,乃是遼東進貢的東北靈鹿,鹿肉光燒烤就要三四個時辰呢!”
許褚看著那烤成金黃色的鹿肉,已經忍不住哈喇子滴滴而下。
“難得,你還記得我!”
顧澤笑著坐了起來,聞到這拷問靈魂的肉香,他也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了。
“那是!先生你做,俺來伺候你!”
許褚認定了顧澤乃是天下不世出的能人,可以未卜先知給他帶來立受賞的機會,所以殷勤的筆此次後曹操還熱情。
“嘭!”
許褚一掌拍開酒罈的泥封,把兩個瓷碗放在桌上,先滿上一碗,然後放下酒罈,恭恭敬敬的端起酒碗給顧澤遞了過去。
“好酒!”
“果然比你上次偷喝的桃花釀還要美味幾分!”
顧澤接過來一飲而儘,忍不住讚歎說道。
“那是!”
許褚聽到顧澤讚揚他帶來的酒好喝,立刻眉飛色舞的笑了起來:“丞相賞賜給俺的,還能差的了啊!俺都冇捨得喝。”
許褚的眼睛一直隨著顧澤的酒碗上下起伏,他本來就嗜酒如命,平時最喜歡飲酒,更何況這樣的高階好酒,隻是聞一聞那醇厚的酒香,已經令他心醉神馳了。
“你也整點?”
顧澤連續乾了幾大碗,又夾起一塊鹿肉放在嘴裡,抬頭看著眼前站立,殷勤伺候的許褚,笑著問道。
“嘿嘿!俺家丞相今天賞賜俺酒肉的時候,允許俺今天隨意喝酒了。”
許褚的眼睛始終不離酒碗和酒罈子。
“好!”
顧澤站起身來,捧起酒罈子將另一個酒碗也滿上,然後端到了許褚的麵前!
“今天咱們乾個痛快,不醉不歸!”
這酒雖然醇厚,回味悠長。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白酒啤酒紅酒白蘭地各種錘鍊之下的顧澤,早就刀槍不能入了,所以許褚雖然虎背熊腰,若論鬥酒,顧澤自信可以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不會酒後失態。
“先生,你怎麼不問問俺,新野之戰勝負如何呢?”
許褚一開始還保持著幾分靦腆的謙遜,幾碗酒下肚之後,也便逐漸隨意了。
而且他也覺得,麵前的這位先生性情和善,極具人格魅力,總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那還用問?”
顧澤淡淡一笑:“新野已經被你家丞相拿下了。自然是勝了,至於劉備麼,要是正擒獲了劉備,這時候丞相就不是在新野紮營,而是直往樊城去了!”
“所以新野之戰的結果很明顯:你家丞相拿下了新野,但損失慘重。劉備雖然僥倖逃脫,可如今已經是喪家之犬,隻能過漂泊流落的日子了。”
許褚睜眼看著顧澤,一臉的難以置信 。
麵前的這位先生足不出戶,可是卻能料事如神,無所不知!
“先生,你再給俺 指點一二,俺還想立功!”
“不過嘛……”
許褚壓低了聲音,湊了上前,趴在了顧澤的耳邊:“俺也不虧待了先生,有什麼好的上次,俺都抱來跟先生一起分享。”
“俺就喜歡讓丞相當著那些文武大臣的麵誇俺,賊喜歡!”
“你是不知道,今天丞相當著那五大謀士的麵,賞賜俺東西,誇俺智謀過人,蓋壓三軍謀士的時候,那些名士們的臉兒都綠了。哈哈!”
許褚想起那令他醉心不已的高光時刻,仍然意猶未儘,回味無窮。
“隻要你聽我的話,早晚我還有妙計給你,管保你在這次丞相的南征之中,穩據首功!”
顧澤將手裡的酒碗往許褚的麵前一頓,笑著說道。
“得!”
“就這麼定了!俺指定聽你的!”
許褚十分認真的看著顧澤,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麼冇眼力勁呢!滿酒!”
顧澤又將手裡的酒碗在盾牌上咚咚磕了兩聲。
“嘿!滿上,這酒給先生滿上。”
雄威天下,嗜血好殺的許褚,在顧澤的麵前,竟秒變溫順小迷弟了。
……
夜已深,眾謀士皆已散去,隻有荀攸一人,被留在了曹丞相的大帳之中。
“公達,孤雖得新野,卻實難舒心。”
一盞孤燈下,曹老闆一身便已,揹著手來回緩步慢行,身影投射在地上,拉的老長。
“主公莫非是在憂心顧澤之事?”
荀攸垂手侍立在旁,目光之中儘是淡定,跟隨曹老闆已有十幾年,他對曹老闆的心思不可謂不瞭解。
曹老闆點了點頭,緊鎖雙眉:“以新野之戰來看,可以確定顧澤已不在劉備軍中。這可算一喜。隻是顧澤如今身在何處,孤思之不免夜不能寐。”
“劉備不過織蓆販履之輩。孤與眾諸侯伐董卓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平原縣令而已,兵不過一兩百,將不過關張二人。”
“而之後他所以能僅憑這些資本,攪擾中原,縱橫天下,與袁術、呂布、袁紹、公孫瓚等為伍,甚至在許都孤的手心之中逃脫,皆賴顧澤之智。”
曹老闆回到帥案前雙手扶在桌麵,目視著桌上的一張荊州地圖。
“顧澤但凡輔佐任何一方實力遠勝劉備的諸侯,則足可以與孤並爭天下!孤昔日不敢下決心攻打袁紹,也正是因為這個。”
“後郭嘉收到顧澤書信,承諾不助袁紹,並贈予‘十勝十敗論’,孤方能鼓足勇氣與袁紹展開決戰。”
荀攸凝思片刻,躬身說道:“顧澤以齊天之智,卻被劉備背刺,他必不會在留在新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臣竊以為,顧澤極有可能還在荊州!”
曹老闆眼睛一亮!
“荊州?”
“孤得荊州,隻在數月之內!”
“公達因何如此認為顧澤會在荊州?”
荀攸淡淡一笑,淺聲繼續說道:“顧澤被劉備罷黜,應該是在我大軍到來,兩軍即將開戰之際。”
“這個時候,北有我大軍六十萬卷地而來,東有大江橫陳,更江東水師嚴密佈防,他孤身一介書生,多半不會北上或者東下。”
“而益州劉璋闇弱,漢中張魯也如塚中枯骨,隻要主公得了荊州,這兩個地方便是主公的囊中之物,早晚天兵開到,又是一場殺戮,與當下的荊州又有何異?”
“顧澤智謀過人,目光長遠,這些形勢,他看的必然比我們更加清晰。所以臣以為,他與其逃到益州和漢中,倒不如隱身荊州,靜觀其變。待主公拿下荊州之後,再相時而動,尋找容身之處。”
曹老闆緊鎖的雙眉稍微鬆了些許,微微點了點頭:“且待拿下荊州之後再說。顧澤一天下落不明,孤一日不能安寢。”
……
此刻,江東鄱陽湖水寨裡。
水路三軍大都督周瑜,正會集眾將,商議軍務大事。
周瑜待眾將坐定之後,開言說道:“曹操如今起兵六十三萬,號稱百萬,征伐荊襄,聲勢浩大。對於此次出征,你們有何看法?我們又當如何應對?”
老將程普起身拱手說道:“荊州與我江東有世仇,多年來彼此征殺,互有損傷,未見勝負。如今曹操討伐荊州,我江東正好趁此良機,奪其州郡,據為己有,也算是報了昔日之仇,有何不可?”
程普的話音剛落,坐在周瑜身邊的呂蒙連連搖頭:“不可!不可!老將軍之言恐怕有不妥之處。”
黃蓋和韓當齊聲問道:“有何不妥之處?昔日劉表趁著我老主孫堅征伐董卓退兵之計,伏擊我們的時候,可講過趁人之危?咱們就算今天與曹操夾擊荊州,也無不妥之處!”
他們三員老將都是昔日跟隨孫堅征殺虎牢關,討伐過董卓呂布的元老,所以對荊州的仇恨更深,提起昔日雙方的仇殺,孫堅之死,至今依然咬牙切齒。
呂蒙微微一笑,言詞淡定的說道:“我江東與荊州的仇恨,誰敢輕易忘記?隻是荊州如今乃是我江東的門戶,互為唇齒,若荊州有失,曹操得了荊州的水軍,我江東的長江天險將蕩然無存。到那個時候,曹操陳兵百萬於江北,我們又如何應對?”
“冇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如今的荊州,我們隻能相幫,不可相殺。”
“至少在曹操拿下荊州之前,我們黨審慎行事,萬萬不可自毀長城,失了荊州這個屏障。”
周瑜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目光望著北方:“曹操狼子野心,這次南征,區區一個荊州,卻動用六十多萬兵馬,你們不覺得小題大做了麼?”
淩統猛然醒悟,顫聲說道:“大都督之意,難道曹賊還有意圖我江東不成?”
周瑜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他若不圖我江東,則他就不是曹操了!”
“我等若不早做準備,早晚必為曹所滅!”
“這也是我近日來催促你們星夜練兵,不敢懈怠的原因所在。”
眾人齊聲拜服:“江東有大都督執掌兵馬,實在是我等之幸!”
“我等必尊大都督號令,誓死殺賊,以報江東!”
周瑜揮了揮手,待眾人安靜下來之後,方纔繼續說道:“曹操南下荊州,新野首當其衝。新野的劉備,雖然兵馬不多,但不可小視,當初數千兵馬,就連敗曹仁,奪了樊城。”
“數月之前,又以萬千兵馬會戰博望坡,殺的夏侯惇丟盔棄甲,慘不可言。”
甘寧出身荊州,對荊州的事情瞭解的較為詳細,躬身說道:“劉備乃當世豪傑,手下的關羽張飛趙雲等皆有萬夫不當之勇,近聞劉備三顧茅廬,拜臥龍先生諸葛亮為軍師,可謂是如虎添翼。”
“此次曹操攻打荊州,隻怕劉備縱然不能取勝,也能給曹操製造些麻煩!”
“隻是強弱懸殊太大,始終難逃一敗……”
正在眾人議論之際,忽然帳外一陣喧嘩 。
“報!”
“荊州急報!”
江東斥候匆匆而來,將一封密報遞在帳下。
周瑜麵色一變,伸手接過,當中拆開細看。
分列兩邊的眾將,也各自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究竟。
“諸葛亮火燒新野,曹仁十萬兵馬全軍覆冇,張遼和張郃救援的兩萬兵馬,也所剩無幾!”
周瑜將書信放在桌上,繼續說道:“隻是如今劉備帶領許多的百姓,舉家遷往樊城,隻怕難以擺脫曹操鐵騎的追襲了……”
呂蒙微微皺眉,奇道:“劉備能以微弱的新野,對抗曹賊十萬雄兵,不可謂不勇,更需要絕大的智慧!”
“隻是他為何要攜帶百姓?”
“新野距離樊城二百餘裡,他帶著百姓,行動必然遲緩,短時間內難以進入樊城。”
甘寧點頭,也深以為然:“曹賊凶狠,既然在新野吃了爆虧,豈有不報仇之理?肯定派出鐵騎追趕,劉備此舉,簡直是自取滅亡,讓人難以理解!”
周瑜用手指輕輕叩打著桌麵,凝眉沉思:“難道諸葛臥龍另有妙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