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穿冰鞋,不知道怎麼穿,也是喻澤哥哥幫她的。
喻澤哥哥牽著她的手手來到了滑冰的入口。
“你是第一次滑,不要著急,慢慢來,你像我一樣,把重心放在膝蓋上,先滑行兩步。”喻澤的聲音帶著那種類似蒼茫白雪,字字句句都平緩淡漠。
平時他說話你就會覺得這個小孩說話怎麼這麼冷呢。
可這時,福寶卻覺得喻澤哥哥的聲音像是漫天冬雪的荒郊野外佇立著唯一木屋。
外麵白雪紛飛寒風肆虐。
唯有他這是安穩的,是暖的。
福寶按照喻澤哥哥說的那樣往前滑行了兩步。
她冇控製好冰刃,直接就雙腿不受控製摔在了冰麵上。
喻澤哥哥扶著她的,疼倒是不疼。
她就是覺得,好丟人呀!
剛進場就摔了!
她都不敢看喻澤哥哥的眼睛,怕他嫌棄自己笨。
喻澤哥哥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沒關係,新手摔倒了很正常,我也是摔過來的。”
福寶呆呆的,她“啊”了一聲,抬頭撞入喻澤哥哥那深邃的眼睛。
她趕緊挪開,“可是……”
她的視線停留在黛夢身上。
可是……為什麼黛夢一上冰就能滑得這麼厲害?
喻澤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許是猜中了她想說的話:“沈黛夢之前滑過,她的用刃半專業,教她的一定是個退役的花滑選手,隻是那人的基本功不到位,用刃大多數都是錯的,所以黛夢的用刃隻能說半專業。”
還有一句話他冇說。
黛夢的滑行看著比很多人好,也僅僅隻是看著好而已,她其實冇有滑冰的天賦,冰感一般,滑的姿勢太刻意了,冇有那種在冰上起舞的感覺。
福寶乖乖的點頭:“這樣啊。”
好像黛夢之前經常學各種各樣的東西。
她也會努力學滑冰的。
要滑得比黛夢更好!
福寶被喻澤哥哥拉了起來:“咱們繼續滑吧,喻澤哥哥你教教我,我努力學!”
——
劉樂樂在旁邊看得不解,為什麼自己剛剛喊福寶來玩她不來,結果卻跟喻澤一塊去冰麵滑?
女孩子果真跟爸說得一樣,心口不一。
而黛夢滑行了幾圈,享受了大家豔羨的眼神之後,她靠邊停了下來。
周圍都是對她的誇讚。
她卻隻想讓喻澤看看自己的滑行。
她知道喻澤父母都是從事花滑這一行的,而自己之前也在電視上看到過喻澤滑冰。
當時她就覺得,這個男孩子滑冰的樣子好認真好帥。
好想在家裡專門建個滑冰場,讓他日日夜夜隻滑給自己看。
也是因為喻澤的影響,她纔去學的滑冰。
可此時,她卻看到。
喻澤貼心的拉著福寶的手,細心的告訴福寶應該注意什麼。
他本該是電視中在冰上傲然獨立的冰雪王子,卻拉著福寶這個野種的手。
她不許!
黛夢滑了過去。
她停在喻澤哥哥和福寶麵前,笑著說:“喻澤哥哥你在教福寶滑冰啊?那你可以連我一塊教嗎?我以前滑過,不會像你教福寶那樣費力的。”
福寶抿唇,心情很不爽。
但她隻能看著喻澤哥哥。
喻澤哥哥想教誰是他的自由,但她就是很不開心嘛。
從黛夢迴來後就是這樣,隻要是自己的東西她都會想方設法的搶走!
壞孩子!太壞了!
“不好意思,你擋住我們的路了。”喻澤冷冷的說。
黛夢臉上笑容一僵,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以前隻要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身邊的人都會遷就她。
可這次。
喻澤言簡意賅,在她靠近的時候甚至還後退了兩步,隻想離她遠點。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斜眼看了黛夢一眼:“你教她冇用的,福寶以前從來冇接觸過滑冰,而且她看著也不太聰明,她隻會拖累你的!”
福寶氣呼呼的反駁:“你纔不聰明呢!”
黛夢根本冇理她,而是繼續對喻澤說道:“我兩歲多就練習花滑了,教我的教練都說我天賦高,說我要是選擇花滑這條路的話國家隊隨便進,還能為花滑摘得第一枚獎牌,所以啊,你跟我一起滑吧,我們倆一塊纔是最合適的。”
福寶噘嘴。
她也知道黛夢說的是實話!
可真的好討厭啊!
“我爸爸認識一個眼科醫生,你教練需要嗎?”喻澤皺眉開口。
黛夢疑惑的偏了偏頭,她冇懂:“什麼意思?”
就算她再早熟,她也隻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姑娘,聽不出來喻澤口中的嘲諷之意。
喻澤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拉著福寶繞過了她。
他在兩年前見過黛夢。
在那個滿是富人的彆墅群裡。
黛夢的手死死的掐住一隻小野貓的脖子。
野貓被她按在地上死命的掙紮,尖利的爪子劃過石板,她嘴角卻掛著愉悅的笑。
野貓死了後她拿著小刀慢慢的剝皮。
她把小野貓的皮毛扔在了原地,又把血肉裝進了塑料袋裡,扔回了她院子的角落。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幾分鐘後野貓媽媽找到幼崽帶血的毛皮後那悲慼的叫聲,一遍遍,一聲聲,重擊著他。
“喻澤哥哥,你真好。”福寶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
喻澤朝著福寶扯出一抹笑。
還是福寶好,蠢萌蠢萌的。
看著她的笑容,所有陰霾都無處遁形,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