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前兩個建議非常好,我非常支援,下來咱們再具體研究,同誌們有什麼好的建議也可以提出來。”
在等候的過程中,項援朝又表明瞭態度,人們圍繞這個議題簡單聊了幾句。
“噔噔噔”,一陣急促腳步聲由遠而近,然後變成正常頻率。
隨即響起一聲:“報告。”
“進來。”
隨著項援朝的允許,會議室門打開,丁赫走進了屋子。
挺拔的身材,硬朗的麵龐,似乎與“秘書”二字稍遠。但從容的神色,恭敬的舉止,顯然又是公務員作派。
項援朝笑著道:“小丁啊,怎麼還喘呢,看你也不胖呀!”
“我擔心領導們等待太久,走得稍急了些。”
丁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人們不禁失笑,現場氣氛也輕鬆了一些。
項援朝和藹地說:“方市長講,你和她會前提到了奧運尋根,能否具體說說?”
會前才提的?
我前天就說了呀。
丁赫稍稍一愣,似乎明白了。
市長這麼講,是表示她自己瞭解不深,分明是故意給我表現機會。
我豈能辜負美意?
“好的。我的想法可能不夠深刻,也難免有不完善的地方,還請領導們多多指正。”
丁赫做過簡單說明後,開始講說起來,“自一**六年,第一屆奧運會舉辦以來,參加這個最廣泛的國際賽事,就成了億萬國人的夢想。”
“為此,著名雜誌曾發出‘奧運三問’,‘何時能派一名運動員參加奧運會?’‘何時能派一支隊伍參加奧運會?’‘何時能辦一屆奧運會?’”
“為了這些宏願,華夏兒女前赴後繼,百年奮鬥,百年艱辛。這期間有感動,有遺憾,有歡慶,有痛楚。”
“如今申奧成功,乃是凝結了一代代前輩的心血與奮鬥,伴隨著華夏民族的不屈與抗爭。這是華夏民族的寶貴財富,我們必須要繼承,要賡續百年艱辛與收穫。”
“忘卻即意味著背叛。”
“曾記否,華夏民族遭難的年代,一名華夏血性男兒發出‘良心尚在!熱血尚流!豈能叛國!為人馬牛!’的呐喊,絕不為傀儡國代言,誓死代表國家出戰,踏上了一個人的奧運之旅。”
“當時國運艱難,血性男兒隻能乘船前往。麵對碼頭上自發送行的群眾,他眼噙淚水,激動發聲,‘我深知責任重大,當儘我本能’。”
“海上二十一天顛簸,風高浪急,暈船反應強烈,還要應對敵寇的算計,他的身體嚴重透支。到達後,來不及休息和倒時差,甚至來不及買上一雙跑鞋,他就參加了奧運開幕式。”
“儘管隻有六個人的隊伍,但他作為唯一的一名運動員,依舊高舉國旗,昂首挺胸。他眼含熱淚,深情暢想,‘親愛的祖國現在飽受磨難,我要在異國土地上,為國人揚眉吐氣’。”
“奧運賽道上,他身穿象征故土的白衣黑褲,昂揚起跑。儘管成績未達到預期,但從此開啟了華夏兒女的奧運夢,這是劃時代的功勳。”
“兩次淚灑世界賽場,他依舊保持著執著的熱愛,為此奮鬥了終生,也為華夏申奧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數十年後,國人終於實現奧運金牌零的突破,可遺憾的是他已……”
“我們永遠懷念他!”
“懷唸的最好方式是繼承,是發揚光大,一代代人正為之努力著。”
“恰逢盛世,申奧成功,我輩更有義務追尋前輩們的足跡,繼承他們的誌向,把這種精神代代相傳,代代推向前進。”
“繼承的方式有很多,萬人簽名是繼承,開辦電視欄目是繼承,奧運尋根也是繼承,我輩義不容辭。”
“我們組織了萬人簽名,開創了同類電視欄目先河,這都是開展尋根活動的優勢,我們要善加利用。”
丁赫娓娓道來,情緒飽滿,在場眾人無不感動。
甚至杜乾坤都不得不酸溜溜地想:真冇看出來,小崽子煽動人心頗有一套。
方語則在暗自腹誹,小東西,給你點陽光就燦爛。
室內沉靜了一會兒,才突然響起熱烈掌聲。
隨後,項援朝又進行提問,丁赫都給予了恰當的回答。
“好,很好,賡續前輩誌向,我輩義不容辭。”
項援朝充分肯定之後,話題一轉,“這事就你擔起來吧,有冇有信心?”
丁赫馬上說:“有信心,也願意為此儘綿薄之力,但我不敢擔,畢竟我能力有限,現在也僅停留在紙上談兵階段。”
對於這樣的回答,項援朝很是滿意,轉而征求方語意見:“市長覺得怎麼安排合適?”
方語微微一笑:“我也正在考慮。可否讓主管領導牽頭,組成一個零時班子。但班子不必重複設置,要同時兼顧統籌萬人簽名、‘奧運向前衝’欄目。”
“很好,咱們想到一塊去了。不過這個小丁必須參加。他不能隻放火不添柴吧。”項援朝笑著道。
方語笑意更濃:“這些活動的開展,都離開市委的大力支援。為了保證活動更加富有成效,我強烈建議,賀海亮主任也要加入進來。”
項援朝故意板起了臉:“你倒真不吃虧,非要把我秘書揪進來。那好,就讓賀海亮、丁赫都參與一下。”
看到這兩人一唱一和,杜乾坤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你們特麼地,分明是給秘書撈資本,更是安插自己眼線,竟然還說得如此清新脫俗,臉皮都夠可以的。
可是為什麼呢?
那天晚上,明明老項不高興,對這個方語有了意見,今天咋變成這樣了?
不但全力支援方語,還給了她秘書人前顯聖的機會。
他們一定有不為人知的交易。
看今天這樣子,方語和姓丁的並冇隔閡,似乎關係更近了一步,是自己的“眼藥水”冇管用,還是被她發現了什麼?
不應該呀,就算她看出點我的心思,按說也該對他膈應纔對。
真特麼地曰鬼了!
下來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項援朝當然知道杜乾坤有意見,但根本不搭理他,更不可能安排他的人進臨時班子,誰讓他冇事告惡狀,影響班子團結呢。
“我等著你們的好訊息。”項援朝再次表達了期望,然後宣佈散會。
會議結束了,但關於此事的博弈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