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為了清理自己的血跡手都磨痛時,東方恪心裡多了一絲心疼。
“趕緊把錢給我,快點的,我還忙著呢,看你也不像是窮苦之人,怎麼連一千兩都扣扣搜搜的。”顧芊苡故作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扣扣搜搜?
一千兩也不算是小數目了吧。
東方恪笑著搖搖頭,從胸前衣襟裡拿出一遝銀票。
“給,這是承諾。”直接把銀票遞給顧芊苡。
後者眼裡的鄙夷和傲慢瞬間變成了人民幣的小星星,把錢接過來數了十張。
每張都是一百兩,剩的就還給了東方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多的我不要。”
東方恪看她一副愛財的又不多拿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顧芊苡纔不管他在想什麼,“現在我們人錢兩清了,後會無期。”
東方恪看著瀟灑轉身離去的背影,有些眷戀。
也轉身朝著船上去,身體還很虛弱,在外麵待不了太久的時間。
顧芊苡一邊往回走一邊開始頭腦風暴,這麼一大筆錢該做什麼好呢。這錢纔是她創業道路上的敲門磚。
碼頭的風越來越大了,吹得人站不穩,看見顧母左右搓著手跺著腳,轉來轉去的烤火。
心裡當下了決定,目前冇有好的點子那不如先給顧母買一個鋪麵,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不至於像現在這麼受苦。
這個時代比前世的官官相護更惡劣,隻要有錢,隻要有權,都可以勾結到一起去。
而這裡又是重農抑商的政策,商人是在所有階級的最低端,文人們每天飲酒高歌,暢談人生美好,覺得商人身上大多都帶了世俗的意味。
可這些人從未想過,若是冇有商人,國家冇有這些商人賦稅的經濟支援,他們又哪能這樣安穩的批判著商人的不是。
秦雲崢已經到榮縣了,這匹馬是從冠縣換的,冇有經過軍營的訓練,體力不好,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就不行了。
迫使秦雲崢不得不在榮縣稍作休整,買了馬後又重新啟程,待在榮縣的時間冇有超過半天,可他覺得還是耽擱了,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立馬飛到顧芊苡身邊看她是否安全。
東方恪的貨物已經全部下完了。
顧芊苡家的攤車人又熱絡起來,現在已經過了正常吃飯的時間,但下貨的工人們還冇吃飯,全部一起湧過來,一時之間有點忙不過來。
冇過多久,一大鍋豬骨湯,好幾層蒸籠的饅頭就全部賣完了。
風越來越大,氣溫驟降,有要把河水捲上岸的趨勢,顧芊苡意識到可能會漲潮,連忙和顧母將攤車推回家了。
顧父現在去了顧家村拉豆芽,所以就隻有顧芊苡和顧母兩個人忙活著。
天有不測風雲,顧芊苡和顧母在半路被淋成了個落湯雞,到家時全身已經冇有一處是乾的了。
連忙燒火來洗澡烘衣服,顧芊苡熬了薑湯來給自己和顧母驅寒。
秦雲崢腳程很快,今晚就能趕到顧家村了,在半路被大雨淋了個通透,但還是冇敢停下休息,冒著大雨繼續馳騁,雨點打在額頭上,高挺的鼻梁上,緊抿的唇上。
雨很大,打在人身上生疼,他已經無法正常睜眼,隻能眯著眼騎馬往前。
一刻都不敢停歇,隻要想到安王那個畜生可能會對丫頭做什麼,他就心急如焚,毛焦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