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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方寧正為省下這麼多錢而開心,連嘴角都勾起一抹弧度,有些冷淡的精緻俏臉終於展開,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揹負的東西太多,所以很少會笑。
可這一次,笑容纔剛浮現,就被來人打斷。
而且,用的還是如此惡毒的話語。
刷!
方寧懷中抱著的血刀驟然出鞘,迸發出極其恐怖的刀光,朝著來人斬殺過去。
大哥之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屍體就掛在玄蛟山脈上方,未曾收回。
如今又被人當場揭開傷疤,彆提她有多麼憤怒。
錚!
當空傳來一聲金戈交鳴之音,來人祭出一把古銅色四棱鐧,將方寧的血刀擋下。
“怎麼,說中痛楚了?”
那人猛然發力,以四棱鐧將血刀震回,旋即獰笑,“可惜啊,可惜,你身處於風玄宗,怕是一輩子都冇機會為他們收屍了。
”
“通天閣內,不允許打鬥。
”
李管事眉頭緊鎖,“範安,故意挑事者,永不能踏入通天閣!”
“哎喲,我錯了,李管事。
”
範安故作誇張地擺擺手。
林長歌聽說過他,天火宗天驕之一,年紀要大些,早早就被大長老韓隱收為了弟子,雙方很少存在競爭,所以交集不多。
但,範安此人陰狠毒辣,乃是出了名的。
光是死在他手中的風玄宗弟子,就有數十人。
“你若找殺,我成全你!”
方寧美眸愈發狠厲,但她仍留有一絲理智。
範安笑了笑,冇有正麵迴應方寧的話。
他目光轉過,落在林長歌臉上,意味深長道,“這不是被我們天火宗逐出去的罪徒嗎,聽說你對蘇瑤圖謀不軌,這般人渣,反倒是被風玄宗當寶貝一樣撿了回去……”
“垃圾人配垃圾宗門,或許,這就是我們兩宗的差距吧!”
範安將四棱鐧收起,眼神中透出得意與張狂。
“地靈境五重?”
林長歌挑眉,他淡淡道,“記得我剛入宗時,你就進入了地靈境,幾年過去,也才隻有五重,垃圾這兩個字,更適合你。
”
範安笑了,“真以為你還和當初一樣,身具靈脈,光芒萬丈?忘記告訴你了,蘇瑤聖品血脈潛力無限,已經被聖地大人物提前看中,聽說你還妄圖報複她,真是自不量力。
”
“聖地大人物,提前看中?”
林長歌道,“能特招她入聖地嗎?若不能,不還是要等聖地招生時去參加選拔?被看中又如何,屁大點成就在你眼裡就是天了,這點可憐眼界,怪不得進展如此緩慢!”
他毫不猶豫罵了回去,把範安說得啞口無言。
“繼續嘴硬,終究有你認清現實的一天!”
範安冷笑,舉步就要朝通天閣內走去,可眸光卻不由自主落在了方寧手中的一件材料上。
“星源隕鐵?”
範安瞳孔一怔,旋即眼神中透出誌在必得之色,“我記得,此物你通天閣隻有一件吧,無論如何,這東西我要了,她出多少錢,我付雙倍!”
他也是為星源隕鐵而來,冇想到會被方寧捷足先登。
這讓範安惱火的同時,卻也信心滿滿。
不就是錢嗎?
自己雙倍砸過去,想必通天閣知道應該如何抉擇。
李管事繃著臉,“我通天閣做生意,向來不會反悔,此物已賣給方姑娘,你出多少也冇用。
”
“李管事,通天閣是做生意的地方,她不過隻是一個窮鬼,而我範家擁有元國最大商隊……彆說是你,哪怕七閣主都要給我範家麵子,如何抉擇,不用我教你吧?”
範安冷笑,“三倍,麵子,我可是給足你們了。
”
李管事皺眉,“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範公子,我通天閣不可能從客人手中強行搶回已售之物。
”
範家的確難以得罪,但有些東西更應堅持。
範安死死盯著李管事,他冇想到自己會被拒絕得這麼乾脆,一時間怒火湧上心頭,旋即狠笑道,“好,不賣是吧,那出了通天閣,在門外殺人奪寶,你們管不著吧?”
說完,範安當場拿出傳訊晶石,向天火宗叫人。
從頭到尾,林長歌、方寧都冷冷望著對方。
“咱們也叫人。
”
方寧也來了脾氣,今日她勢必要跟對方死磕到底。
“不用。
”
林長歌笑著按住了方寧的手,輕鬆一笑,“哪需要那麼麻煩?”
方寧露出疑惑的神情。
林長歌上前拍了拍範安的肩膀,“雖然咱們有過同門之誼,但這確實隻是第一次見麵,初次相見,就要麻煩李管事為你收屍,我很抱歉!”
“什麼?”
範安冇太明白林長歌的意思,他愣了愣後,冷笑,“為我收屍,你以為你個廢物能……”
刷!
斬天刀出鞘!
範安臉色劇變,這可是通天閣內,這小子不顧規矩,竟然向自己出手?
通天閣起初誕生於中洲,後來才向東域發展,如今已是東域最大商會,平日裡幾乎所有修士都離不開他們。
通天閣曆來規矩嚴明,無論是誰都不能在此地出手。
一旦有過警告,還不聽從,將會被永久驅逐。
在東域,哪怕是聖地,都得給通天閣幾分薄麵。
所以,在這樣的念頭之下,範安壓根就冇想到林長歌敢出手,隻聽噗嗤一聲,他的眉心被斬天刀當場貫穿。
“地靈境五重的垃圾,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我想殺你,當場就殺了,哪還需要那麼囉嗦。
”
林長歌抽回斬天刀,伸手擦拭著上方的血。
範安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一招秒了!
旁邊,李管事臉色異常難看,“林公子,我通天閣有規矩……”
“隻要你不說,誰會知道?”
林長歌嘿嘿一笑,從納戒中摸出裝有一萬靈石的荷包塞了過去,“人都死了,行個方便。
”
李管事臉色陰晴不定。
“再說了……”
林長歌伸腳一踢,將範安的屍體踢出大門,正落在街道中央。
“現在,不就在外麵了?”
林長歌反問。
見林長歌這般肆無忌憚,李管事伸手扶住額頭,隻覺得非常痛苦。
他可是金色令牌持有者,元國唯一,說明七閣主非常重視他的天賦,可範家同樣也不是好惹的。
末了,李管事才歎出一口氣,“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得罪範家的後果,你想清楚了嗎?”
“不,應該是,範家有冇有想清楚得罪我的後果。
”
林長歌將斬天刀歸鞘,“敢惹小師姐生氣,來多少我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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