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族之中,長兄守成,文縣令開拓,資源大把的傾斜,再看當初同樣處境的人,不過是渾渾噩噩的當一個富貴閒人罷了。
“……可是我也想繼承您的衣缽,所以馮師對我來說很重要,還有我的同窗,也都是人中之才,您不是常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良師益友,我的進步一定更大。”
文信將打好的腹稿一股腦全說了出來,然後忐忑的等待上首文縣令的宣判。
良久。
“你想上進,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文縣令望著兒子,嗤笑一聲,低頭喝了口茶,掩蓋他眼眸中的複雜,在這個兒子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
都是嫡幼子,一邊是不用努力都能富貴度日,一邊是寒窗苦讀十幾年,也有很大可能一事無成。
真像啊。
文信心花怒放,在文縣令麵前不好太表現出來,隻能努力壓抑住上翹的嘴角,可是完全壓不住。
見此,文縣令涼涼的道:
“在丹陽,為父這一任考評為上上,下一任該升去其他州縣為一任通判,離得你遠了。”
“現在你話說的好聽,等你一個人在丹陽,若是冇了管束,長歪了苗兒,為父可饒不了你。”
“不,不會的。”
文信搖頭否認親爹的猜測,苦著臉道:
“現在,我每日讀書都嫌時間不夠呢,生怕被玥哥兒追趕上來,那就丟死人了!”
他可比玥哥兒大五歲呢。
雖然吧,現在他隱隱有一種感覺,玥哥兒好像,可能,也許已經超過了自己一點點。
但是隻要他多努力一點,晚上多點一會兒燈,應該能把這一點點差距抹平的。
對,就是這樣。
文信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逐漸升起了鬥誌。
不妨,文縣令好奇的問他:
“玥哥兒,就是那個馮進士收的最小的弟子,許玥?我記得當初你三叔說他天資極佳,為難得一見的神童?”
文縣令還為此給許家免了征役呢。
不過時間過去兩年,文縣令一心鋪在縣治上,事物繁忙,慢慢的就將這事拋在腦後了。
“不過他拜師之時是三歲,現在應該是五歲吧,你連一個五歲的孩童都比不過?”
文縣令用一種懷疑,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兒子。
“這怎麼能一樣,玥哥兒他是天才。”
文信氣急敗壞,擺出許玥種種驚人之處,比如背書朗誦一遍就能熟記,聞一知十,才思敏捷。
連在雜學上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算術上極好,吹奏紫竹簫時,下人都會為之駐足。
力圖佐證,不是他太菜,而是對手太逆天。
“所以,馮進士這次是真的撿到寶了。”
聽了兒子的話,文縣令心中一陣翻江倒海,全是遺憾。
大家都是文人,誰不想要一個可心得意,讓人羨慕嫉妒的衣缽傳人。
但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你以為好苗子是大白菜啊,想有就有,都是要碰運氣的。
之前文三爺說的,其實文縣令冇怎麼放在心上,小孩子嘛,還不定性,俗話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現在雖然許玥隻有五歲,但是讀了兩年書了,性情、天資各方麵都有了檢驗。
——真的是個天才!
文縣令歎息一陣也就過去了,安慰自己,就算他收徒了,也冇時間去教導,冇看自家親兒子都托給了馮進士嘛。
現在人是兒子的同窗,自己也能稱一聲世叔,好歹有了一層關係。
想到這,文縣令叮囑兒子要好好和人打好關係,不要一時因為嫉妒去疏遠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