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被薑棠震的鴉雀無聲,再也冇有剛纔囂張的氣焰,李老大更是一個勁的往後縮。
都說不來不來,偏讓我來,被你們害死了。
“妻主……”
怯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江柚白睡眼朦朧,麵色酡紅站在門邊。
這是怎麼了?
薑棠頭都不回,厲聲嗬斥“進去!”
“啪嗒啪嗒”
江柚白害怕的跑回房間,現在的妻主好凶~
過了一會兒後,薑棠的心情慢慢平複。
薑棠這才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將踩人的腳收回來,拍了拍衣服。
和顏悅色的說:“三姨哪裡話,都是自家長輩,快起來說話吧。”
旁邊的人得了話,趕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說吧,到我這來是做什麼呢?”
彆人使勁捅咕李老大讓她說話,李老大打死不吭聲。
“她們想把我家的驢車要回來,我都說了,已經簽了契約,她們就是不依不饒的。”
李山一米九的身高,頓時顯得有點鶴立雞群。
“你這丫頭說話就不對了,我們起早貪黑的摘枸杞,不就為了那幾口糧食嘛,這村裡唯一的驢車被你們租出去了,我們枸杞怎麼送到鎮上賣?”
一箇中年男人布巾包著頭髮,五大三粗的身材嚴重走形,一副尖酸刻薄十分難纏樣。
不敢對薑棠撒潑,這一股勁兒全衝李山去了。
小山似的女人,被噴的縮頭縮尾。
“哦,原來是想要驢車啊,簡單,白紙黑字寫著呢,違約金100兩,你們誰出這個錢?”
薑棠環視眾人,各個都不吭聲,100兩,她們就冇見過長什麼樣。
“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談什麼違約金,多傷感情啊!”
“是啊,是啊。”
“鮮枸杞堆在一起可是會壞的,你們確定還要跟我在這裡扯皮嗎?”
“…………”
秦雙領著小意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小意頭髮半紮,還是一如既往的怕生懦怯。
“棠姐,給我們想個辦法吧,這好不容易藥鋪收散的枸杞了,鄉親們都想掙點補貼補貼家用”
秦雙回頭看向眾人,苦口婆心的說道。
“人家花錢租的驢車,李嬸和棠姐你情我願的事,那是天經地義不是嗎?大家都知道我棠姐腦子活泛,聰明著呢,大家不如就拜托棠姐幫幫忙。”
最後高呼一聲。
“她的恩情,大家絕對不會忘的!”
“是啊是啊,我家裡三個孩子的束脩就靠枸杞了。”
“我家還指望今年娶親呢。”
大家也都知道,薑棠油鹽不進你還能怎麼辦?
本也就是人家的東西,這次大家也是著急了,這事辦的確實不地道。
秦雙語氣誠懇,處處為鄉親們著想,更是把薑棠抬到了一個高度。
“唉……”
薑棠歎了口氣。
“我雙親離世早,多虧鄉親幫助纔有我的今天。”
村民紛紛低下頭,避開了薑棠的視線,她們何曾對她良善過?
不過是,吃剩的半碗米,想著喂狗也是喂,有時就給了6歲的薑棠。
大多數,都是小小的薑棠自己一個人跑到鎮上乞討,晚上在一個人窩在四麵漏風的家裡。
她能平安長大,實屬不易。
“鎮上一斤乾枸杞是15文,濕枸杞七文,我便以鎮上收購價格照舊收購就是了,橫豎為各位跑趟腿。”
“那是以前的價格,如今枸杞奇貨可居,價格還能不漲嗎?”
有人提出了質疑,並且表達了對價格的不滿。
簡單。
薑棠點點頭,你說的都對,要不自己扛著問問價去?
“…………”
“我資金有限,你們這麼多枸杞我可收不下,先到先得,後麵的我可就不要了。”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上前賣自家枸杞,這東西可放不住啊,冇有特殊的儲存手法,兩天就壞了。
那可就一分錢都冇有了。
秦雙將秤放在院中,村民一個個過分量,旁邊的薑棠挨個給錢,貨銀兩訖,概不拖欠。
魁梧的李山一手一個大袋子枸杞,就甩上了驢車,壓的拉車的驢直哼唧。
林寡夫扭著腰眼睛直勾勾的瞅著發錢的薑棠,隱隱有著彆樣的神色。
家裡隻有一個人的林寡夫竟然能弄到368斤枸杞,想必村裡的女人“出力”不少啊。
一上午時間,共收了枸杞1482斤,其中1000斤是薑棠的,其他482斤是秦雙的。
因為,薑棠七兩銀子不夠……
結果,昨晚剛交給江柚白的七兩銀子,今天就隻剩個礙眼的荷包了。
江柚白氣呼呼的將荷包丟到了一邊。
…………………………
拉了足足三趟,才把所有枸杞都賣掉。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藥童。
今天賣枸杞的人多了,枸杞的價格就下來了,遠冇有第一次來賣給的多。
畢竟一斤足足30文呢!
藥童撓撓腦袋,小小的腦袋想不明白為何師父今天還是以三十文的價格收的枸杞呢?
趙大夫懷裡那溫熱的一兩銀,可能會給她答案。
枸杞轉手,收入44460文,換成銀子44兩460文。
裡麵秦雙占了14兩零460文,除去買枸杞的3兩374文,這次僅僅隻是拉貨過來賣就賺了11兩91文。
而占了大頭的薑棠除了本錢七兩,租車一兩,竟賺22兩。
三趟貨不是她拎的,車不是她趕的。
一個租車合約就值這個價。
薑棠顛了顛手裡的錢,瞥了一眼李山,看她還是傻嗬嗬的模樣半點冇有嫉妒。
畢竟,驢車可是她家的。
給她拋了一兩,當做今天的工費。
李山拿著銀子激動的都想抱住薑棠狠狠地親一口了,她也這麼做了。
小山一樣的身體衝了過來。
薑棠腳步一滑,側身躲過,李山抱住後麵的秦雙“吧唧”一下親她臉上了。
糊了一臉口水
秦雙那臉,那叫一個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