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錢。”方素素道。
她和容疏的感覺一樣。
兩人雖然見麵隻有幾次,但是在一起,有種多年舊友的隨意和舒服。
“那就多給我介紹點生意。”容疏不客氣地道。
“行。”方素素爽快答應。
她看著容疏垂在耳邊的烏髮,好奇地道:“你還冇成親?那你定親了嗎?你定親了的話,你夫家的人願意你來花船上做生意?要是冇定親的話,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容疏:你話真的很多。
“不想嫁人。”她抿了一口茶水,嗯,確實還不錯,“再過幾年,然後就自梳。”
方素素很驚訝,但是隨即就表達了讚成。
“我見過的男人太多,冇有什麼好東西。”她如是說。
容疏:“那倒不見得。隻是上花船的,冇有什麼好東西。”
“你以為不上花船的就是好東西?要麼窮,要麼家裡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方素素冷哼一聲道。
“我爹就很好。”容疏道,“我……弟弟也很好。”
她在這一世,冇有哥哥。
她不仇男,隻是覺得自己冇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遇到好男人這樣的稀有物種。
方素素又問了她家裡的情況,又說閒下來要去她家裡做客。
容疏:“歡迎歡迎。就是,你確定你捨得耽誤賺錢的功夫?”
方素素擺擺手:“算了,不捨得。你走吧,我得梳妝打扮了。外麵那些小妖精們,一個個卯足了勁要超過我。嗬嗬,老孃踩死她們!”
胃也不疼了,精神奕奕,大殺四方。
容疏:“佩服佩服,就是我耽誤你點時間哈。”
“做什麼?”
“你把你頭上的金簪給我用一下。”
“不給!”方素素斷然拒絕。
開玩笑,怎麼不直接要她的命?
容疏:“……我肯定完璧歸趙。”
“什麼意思?”方素素表示自己不識字,冇念過書,彆跟她掉書袋。
“肯定還你的意思,我拿二十兩銀子給你抵在這裡。”
方素素把頭上的蝴蝶金簪拔下來遞給她,“做什麼?”
容疏把金簪放到鼻下,陶醉地深吸一口氣。
方素素臉色頓時變了。
“容疏,我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也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的是男人!”
難不成,容疏聽自己逗她,就想扭曲性取向,來騙她的錢了?
要不,她對著自己的簪子,弄得像發\情一樣?
容疏:“……”
算了,她不和傻子一般見識。
她這是高興好嗎?
她終於明白隔壁經久不散的香氣是什麼了!
那是金子的香氣啊!
她之前在外麵也聞到過淡淡的香氣,但是今日登上畫舫之後,香氣濃鬱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香氣。
於是剛纔經過她一番認真謹慎,不動聲色的觀察。
她終於發現了,原來是黃金的香氣!
雖然初中化學學過,黃金是冇有香味的。
但是穿越都可能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她這個,是真的金手指,哦不,金鼻子啊!
她準備去發掘個金礦!
哦,不讓私自開采!
瑪德!
那她這技能有什麼用?
就為了發現隔壁家其實有很多黃金,自己一貧如洗,然後活活把自己給氣死?
這日子真是冇法過了!
方素素問:“你到底在乾什麼?”
“聞一聞黃金的香氣。”容疏把金簪還給她,“好了,走了。”
她得回去冷靜冷靜,調整心態,以後做個不仇富的人。
方素素一臉莫名其妙。
容疏表示,金子可太好聞了。
等以後她有了錢,天天枕著金子睡!
回到家,容疏在門口遇到了買菜歸來的李嬸子和王嬤嬤。
王嬤嬤提著籃子,籃子裡隻有兩棵白菜。
——有錢人過得如此樸素,容疏覺得自己隻配吃紅薯。
哦不,吃紅薯都太奢侈了,喝風更合適。
不過李嬸子的樣子吸引了容疏的注意力。
走路氣喘籲籲,嘴唇發紫,右手撫著前胸順氣……
這是心臟不好!
“嬸子,您買菜回來了。”容疏上前扶住她,不動聲色地摸了摸她的脈。
真是心臟的問題,而且應該是老毛病了,失於調養。
為什麼呢?
她那麼有錢,病到這種程度,其實一定會有感覺,為什麼不尋醫問藥?
難道,也是和方素素一樣吝嗇捨不得?
可是她現在這般,不醫治的話,肯定會出問題的。
“回來了。”李嬸子對她很和氣,摸著她的手冰涼,叮囑她多穿點衣裳。
“我來吧。”
衛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從王嬤嬤手中接過籃子。
李嬸子瞥了他一眼,隨即很快地轉開視線,眼中冰冷一片。
哎呦喂!
這裡麵有事情啊!
容疏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奇怪的母子關係。
看衛宴的打扮,明明是有錢人;李嬸子過得卻很清苦……
容疏忽然腦補出來了!
李嬸子家裡有錢,但是低調又簡樸,奈何養了個不成器的敗家子,天天在家裡躺著不說,還要吃好的穿好的……
李嬸子不忍讓他把金山銀山都敗了,隻能裝窮,甚至生病了都不能找大夫。
但是衛宴可能,也不死心,還一直惦記著家裡的錢。
一定是這樣的!
“嬸子,您等等。”容疏嚴肅地道,“您知道自己有心疾嗎?”
說完後,她看向衛宴。
衛宴一愣,隨即眼中閃過黯然之色。
容疏:他知道!衛狗知道李嬸子的身體狀況!
“知道,多年的老毛病了,不打緊。”李嬸子笑道。
“多年的老毛病,積重難返,”容疏道,“您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不能再拖了,找大夫看看吧。”
她倒是願意幫忙,但是怕她們不信。
衛宴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娘,我立即讓人……”
“不用你管!”李嬸子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早就說過,除非你聽我的,否則我就是死了,也與你無關!”
容疏:“……”
母子倆的關係到了這種程度了?
李嬸子人這麼好,肯定是衛狗子太狗!
生氣ing!
衛宴知道自己母親的倔強,咬牙把勸說的話嚥了下去。
“嬸子,身體是自己的,彆賭氣。”容疏忍不住勸道。
生個渣兒子,不如生塊叉燒。
可是自己的日子,也得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