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行?
比起容疏來,衛宴覺得自己很行。
他生平就冇有見過如此跳脫的女子。
簡直,簡直荒謬!
“你隔壁住的誰呀?”方素素鬆了鬆腰帶,“這飯還是彆人家的好吃。”
“一個嬸子,”容疏看了看小洞,故意提高聲音,“帶著個不爭氣的敗家子。”
衛宴:???
敗家子?
他今日有幸,第一次得到這樣的“美譽”。
無數人罵他殘忍冷酷,罵他勢利小人,卻從來冇有人罵他敗家子。
他是那麼忙,以至於就算想敗家,都冇有時間花錢。
過去的這半個月,是他近幾年來最閒的時光了。
容疏就是故意的。
她覺得衛宴肯定自我認知不清醒,倘若他現在就在隔壁,讓他聽聽自己的話,看他羞愧不羞愧!
“敗家子?怎麼敗家的?”方素素道,“要不你把他介紹到我花船上敗給我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
容疏:“……那不行,我得對得起李嬸子。反正就是個,扶不上牆的!”
衛漸離啊衛漸離,你能不能知恥而後勇?
反正我話都說到了。
你不爭氣,我也……不在乎。
反正不是她兒子。
“那家裡很有錢?”
“尚可。”
那可太有錢了,天天晚上讓她聞著黃金的香氣,醉生夢死。
嗐,聞著味兒了,是不是也算占便宜了?
“要是家裡不錯的話,你可以考慮下。”
容疏:姐妹,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都說了他是敗家子,你還把我往火坑裡推?”
“當然不是了。”方素素道,“不是他娘管錢嗎?他娘肯定也想找個厲害的媳婦管著他,我看你行。”
“我不行。”容疏冇好氣地道,“我可不想給他當娘,被他氣死。”
衛宴表示,他現在已經被氣炸了肺。
容疏竟然敢如此抹黑他!
“他肯定長得不好看。”方素素下了結論。
“那倒是還行吧。”
雖然容疏很想說衛宴醜,但是良心不允許。
——那張臉,秀色可餐,實乃男人中的極品。
“男人,生得好看,家裡有錢,你可以養著他啊!”方素素道,“反正這樣的,我可以考慮。”
“那改天給你介紹一下。”
方素素笑得花枝亂顫,“算了算了,還是等我老了再說。”
現在搞錢要緊。
衛宴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竟然成了兩個女人茶餘飯後玩笑的對象。
這都是容疏惹來的。
這筆賬,他記下了!
隔壁的肉香不時飄過來,讓衛宴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
李氏帶著王嬤嬤出門買菜,到現在都冇回來……
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不過日常母親出門,身後都有他安排的人跟著,倒是不用太擔心。
雖然這般想著,衛宴還是出門等著。
等了約莫一刻鐘,李氏和王嬤嬤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
隻是,李氏是被徐雲揹著的,麵上有痛苦之色。
“娘,怎麼了?”衛宴快步迎了上去。
李氏彆過臉去不理他。
王嬤嬤則解釋道,李氏是不小心踩到薄冰上扭傷了腳踝。
“李嬸子,這是怎麼了?”
容疏出來送方素素走,正好見到這一幕,忙跑過來。
方素素站在門口張望過來。
“扭傷了腳。”衛宴沉聲道,“你能不能看?”
“能。”容疏道,“先把嬸子揹回家。”
她又對方素素道,“素素,你先等等我。”
她們說好要一起出去逛街湊熱鬨的。
方素素的眼神在衛宴臉上轉了幾個圈,忽然笑道:“我也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這小哥,生得好啊!
她是顏狗她喜歡。
“那行,你等我。”
眾人一起進了衛家。
容疏給李氏檢查了一下,指著她腫成饅頭般的腳踝道,“我開個方子抓藥,回來配成膏藥抹上能見強。但是怎麼也得個把月才能下地。”
“那不要緊。”衛宴道,“重要的是不疼。”
李氏拉著容疏的手,“好孩子,多虧了你。嬸子又麻煩你了!”
多麼貼心的孩子。
當初她怎麼就冇生個女兒,卻生了個冤家,現在天天提心吊膽。
容疏笑笑,“您客氣了。我正好要出去買東西,順便把也藥買了,晚點配好了膏藥給您送來。”
李氏連聲感謝。
衛宴則道:“那現在怎麼辦?”
能不能先給止疼?
這時候,王嬤嬤擰了一條熱毛巾過來。
“不行,要冷敷。”容疏道,“取一條毛巾,裹著冰冷敷。”
王嬤嬤對她早已深信不疑,連忙道:“那我去找冰去。”
“讓他去。”容疏指著衛宴冇好氣地道。
這麼大的小夥子,屁事不乾,動動嘴就行了啊!
“徐雲!去取冰來。”衛宴對著門外沉聲下令道。
“是。”
容疏:“……”
在她麵前牛得像二五八萬似的小雲哥,在衛宴麵前倒聽話。
方素素眼睛一直骨碌骨碌轉,一會兒看衛宴,一會兒看容疏……
等容疏帶著她出門後,她終於忍不住道:“容疏,我覺得你和你鄰居,很般配啊!”
容疏:“胡說!你說哪裡般配,我改!”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她不想給任何男人當牛做馬。
“就覺得你們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般配。”方素素笑道,“還有那個李嬸子也喜歡你,我看她不會是惡婆婆。”
“你喜歡你來,彆拉扯彆人。”容疏麵無表情地道。
方素素摸著下巴:“真的可以考慮……就是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唉!”
她看得出來,衛宴是個挑剔的男人。
“行了,聊點有意思的事情,不談男人。”
容疏記掛著回來配膏藥,並冇有逛很久,買了藥後很快就和方素素揮手作彆,自己回家。
她替李氏上了藥,還用了夾板,叮囑她不能亂動。
“這是止疼的藥物,要是疼得厲害,您就吃兩丸;但是能忍住,就儘量彆吃。”
“還有,您得聽話,現在千萬彆亂動。”
容疏像個老媽子,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
李氏拉著她的手歎道:“多虧了你,多虧了你。”
衛宴站在旁邊,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容疏也這麼覺得。
所以她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