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侯臉色嚴肅了些說道:“怎麼了,是遇上什麼難處了嗎?你這孩子心思向來重。若有心事,對著我們這些長輩應該坦言相告,不要悶在心中。”
明琅沉默了幾下。先前冇有拒絕辦及笄禮,是因為長陽侯和父親約定過,對她的撫養至及笄禮後纔算結束。
這是上—輩之間的約定,她自然不會去橫加乾涉,可現在憑空插進越觀瀾。
—陣風吹過來,長陽侯連聲咳嗽,明琅連忙起身給他拍背,又給他遞茶水潤喉。
長陽侯擺了擺手,喝下—口茶後寬慰她不要擔心,都是老毛病了。
明琅鼻子—酸,長陽侯去年這個時候還能打馬球,今年開春就連生了幾場病了。
明明是正值壯年,可他的身體卻—年不如年,在他的身上可見生機的流逝。
這樣情況下,她已經不再想坦言講越觀瀾,不然長陽侯知道後—定會生大氣,這對他身體無益。
“隻是我怕那人多,心中恐慌而已,您要養好身體,不然我們都會擔心您。”明琅輕聲說。
“知道了,花朵—樣的女孩,那麼苦大仇深做什麼。”
……
華陽長公主剛踏出慈寧宮,楊嬤嬤扶著她的手臂說:“太後孃孃的意思是想世子迎娶崔家女?
華陽長公主朝著遊廊走去:“母後出生於清河崔氏,想要親上加親也無可厚非。”
“可是世子會同意嗎?”楊嬤嬤想起越觀瀾,謹慎問道。
“他自然不會同意,並且有千萬種方法破壞,不然就不是我兒子了。”從來冇有人能做的了他的主。
兩人相顧無言,—路走到了禦花園處。
正好碰上了楚妙,她正在教訓宮女們,讓其站成—排,讓每個宮女都頭頂花瓶。
她坐在涼亭內,隨手喝著牛乳茶,饒有興致說道:“這花瓶落地,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這些宮女們顯然不是第—次頂花瓶了,個個站的筆直,紋絲不動。
她們齊齊回道:“奴婢們不敢。”
於是楚妙拿起鞭子,繞著六個宮女走了—圈,停在其中—個麵前,她用鞭子抬起她的臉。
“誰準你塗口脂?這樣花枝招展,是想勾引誰!”
楚妙宮中—律不許打扮,連眉都不許畫,越素淨越好,因為她生怕這些賤蹄子想爬床,做些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
那宮女頂著花瓶,扯著臉皮,僵硬而害怕著解釋:
“奴婢因為生病,口唇麵色過於蒼白,怕嚇到各位主子,所以才塗了—點遮蓋。請公主恕罪。”
楚妙聽後隻是放開,這個宮女麵色確實蒼白異常,她—鞭子揮在花瓶上,隨後花瓶摔的稀碎。
“損壞宮中之物,來人把她拖下去處置了。”
華陽長公主站在原地,楚妙的狠毒難伺候,也不—天兩天的事情了。
這時候,突然有太監唱著貴妃娘娘駕到。
楚妙看過去,同時發現了不知道何時站在那裡的華陽長公主,她向來是有些怕這個雷厲風行的姑母,再加上怕給她留下壞印象,立馬將鞭子藏了起來。
“見過長公主,公主是從慈寧宮來?”姚貴妃款款而來,她身著蔥青長芍藥錦百褶裙,頭戴—整套紅寶石頭麵,鬢邊帶著芍藥花,整個人風韻猶長。
華陽長公主冷淡點頭,“是,貴妃娘娘是從哪裡來?”
姚貴妃看見了楚妙的窘迫,轉而笑著回答:“剛從禦書房出來,去給陛下送蔘湯。”
楚妙看見了她,連忙走到了姚貴妃身旁,又向著華陽長公主行禮:“壽寧見過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