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發夏靜言回去做飯,自己則是連夏靜言剩下的那一小片包了,地裡已經冇有人了,下工的社員交了工具,三三兩兩的散了。
蘇青禾還在和雜草奮鬥。
天氣太熱,帶的水早就喝完了,地裡一直有人,她也不好進空間取水。
現在四下裡冇人,蘇青禾迅速閃進空間,灌了滿滿一壺靈泉水,美美地喝了半壺,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她的額頭冒汗,身上也冒汗,汗水滾滾地滴下來,衣服濕了又乾,黏膩地貼在身上。
蘇青禾索性把長袖襯衫脫了,裡邊穿著背心,露出的手臂汗滲滲的,在陽光下閃動著耀眼的白。
這個時候,田邊有腳步聲傳來。
蘇青禾懵懵地抬頭,正好對上顧承安看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顧承安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眼裡隻剩下那一抹瑩潤的白。
乾活怎麼也不穿衣服?
村裡時常有婦女穿著背心走動,顧承安看見了也不覺得有什麼,農村婦女常年勞動,胳膊曬得和漢子一樣黑,乍一看,和男人冇什麼區彆。
可這小知青卻不一樣。
手臂纖細,露出的皮膚白的晃眼,顧承安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蘇青禾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純棉的碎花背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除了胳膊哪兒都冇有露出來。
冇問題啊。
那怎麼顧書記的臉有點紅?難道是熱的?
蘇青禾站起來,淺笑道:“顧書記,回家吃飯啊?”
顧承安點頭,黑沉的目光越過蘇青禾看向她身後的一片綠豆地,豆秧子長勢繁茂,中間夾雜的雜草稀稀拉拉。
就這麼點兒活她乾了一上午?
眉頭輕擰,顧承安大步邁進田裡,默默地彎腰拔草,他動作又快又準,雜草到了他手裡都變得聽話起來。
蘇青禾先是一愣,後來很快反應過來。
顧承安這是在幫她乾活,她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嘴上卻客氣道:“顧書記,你快回家去吧,我自己乾就好了。”
顧承安抬頭睨了她一眼,手裡的動作冇停。
小知青嘴上說著推拒的話,臉上卻笑得格外燦爛,比那嬌豔的牡丹還要亮眼。
隻是這朵牡丹花好像有些失水。
髮絲淩亂地貼在臉上,白皙的臉蛋微紅,嘴唇也有些乾燥起皮,模樣頗有些狼狽,卻透著一股子嬌弱。
打住!
顧承安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飄遠,果然遇到這個小知青腦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抿著薄唇拔草。
蘇青禾樂得有人幫忙,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長長地舒了口氣,可算有了偷懶的機會,也有了偷看的機會。
顧承安不敢把目光放在蘇青禾身上,蘇青禾卻把他看了個仔細。
他今天依然穿著白襯衫,一塵不染。
顧承安似乎對白襯衫情有獨鐘,不過也許還是昨天那一件。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側臉的線條輪廓冷硬,整個人有股渾然天成的壓迫感。
冷峻中暗藏鋒利。
蘇青禾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右腿上。
黑色的褲子包裹住修長有力的大腿,因為是蹲著的緣故,褲腿上移,露出的一截小腿結實有勁。
不知道前世顧承安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他的右腿截肢。
不過這樣外形與實力都出色的男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極為惹眼的。
蘇青禾將目光收回,笑眯眯地問:“顧書記,我想買個暖壺,大隊的供銷社有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