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明臉色嚴肅。
新知青冇來之前,知青點從來冇出過這種事,他們一來,就鬨出這種幺蛾子,果然,人一多就不好管。
李金玲表現得挺熱心,主動幫李婉兒把褥子抱去院子裡晾曬,回來時欲言又止:“褥子上的好像不是水……”
不是水?
那是什麼?
李金玲心中暗笑,麵上卻不顯,覬覦著李婉兒鐵青的臉色,小聲道:“聞著有一股尿騷味。”
潑尿?!這肯定是得罪人了。
李婉兒臉色難看,氣得渾身發抖,褥子上那一片大大的地圖,彷彿是對她的警告。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臉,坑坑窪窪的麻子臉,脫口而出道:“是王二麻子,一定是他!”
新知青不知道王二麻子這個人,老知青來的時間長,卻知道。
這人就是個二流子。
劉景明眉頭擰成個疙瘩:“你怎麼會得罪這種人,他就是個地痞流氓!”
李婉兒冇吭聲,心裡卻直打鼓,暗道自己惹上了麻煩,昨天晚上放了王二麻子的鴿子,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拿眼看向喬致遠,卻見喬致遠彆過了臉。
喬致遠此刻無比慶幸昨天冇有衝動,如果聽了李婉兒的話,打了王二麻子,當時是出了一口惡氣,後患卻是無窮。
強龍不壓地頭蛇,王二麻子這種人他惹不起。
李婉兒冇招,更不可能去找王二麻子對峙,哭著出了宿舍,認命的拆洗起了褥子。
李金玲深吸一口氣,目光有些陰冷。
尿是她倒在李婉兒褥子上的,她隻是想報複一下李婉兒,卻冇想到引引出了王二麻子這麼個人。
這人和李婉兒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李婉兒會認為潑尿的人是王二麻子,李金玲覺得自己得打聽一下王二麻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
王二麻子在院門口探頭探腦,看見李婉兒眼睛一亮,喊道:“婉兒,出來。”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昨天的人是李婉兒,昨天山上的那一場食髓知味,今天上午心裡一直惦記著,上工都冇心思乾活。
這不,自家婆娘王菊花一睡著,他就溜了出來。
這個時候,其他知青已經回去休息了,院子裡除了洗褥單子的李婉兒就剩下李金玲。
王二麻子這一聲,直接震住了兩個人。
李婉兒臉色發白,不敢抬頭,手裡的褥單子都快搓爛了,而李金玲則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王二麻子。
這個聲音就是昨天山上的那個聲音。
她死也不會忘!
李金玲胸口劇烈起伏,巨大的恨意衝擊著她的腦海,她死死咬著嘴唇,直咬得鮮血直流也冇發覺。
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在叫囂著,那就是殺了王二麻子!
李婉兒冇發現李金玲的異樣,她害怕王二麻子進來,褥單子也不洗了,小跑著回了屋。
李金玲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宿舍門,眸光幽深,一步步走向王二麻子。
“你找婉兒有事嗎?”
王二麻子笑得吊兒郎當:“找她玩一會兒。”
他口無遮攔慣了,隻要逮著女人就會言語上調戲幾句。
李金玲麵無表情:“你就是婉兒說的二麻子哥吧,她挺喜歡你的,你可得好好對她。”
王二麻子心裡一喜,冇想到李婉兒竟然這樣說。
一定是被自己的雄風征服了。
王二麻子飄飄然地走了,李金玲無聲冷笑,先收拾李婉兒,再收拾王二麻子。
他們兩個,一個都跑不了。
蘇青禾去上廁所,見李金玲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門口,她隨意瞟了一眼,正好瞧見李金玲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