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甚至感覺到一股清新的暖香撲麵而來,他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兔子往裡扔了扔,這才道:“蘇知青,你要的東西都買回來了。”
蘇青禾微微抬起頭,垂著眼眸,低低說了聲好:“顧書記,謝謝你了。”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又莫名的不敢看顧承安,隻覺得他的聲音又低又沉,衝擊著她的耳膜。
顧承安盯著蘇青禾看了一瞬。
她今天穿著那件天藍色的襯衫,襯得皮膚像剝了殼的荔枝,愈發白嫩,美得晃眼。
他忍不住想細看,卻發現小知青的耳尖漸漸染上了一絲紅。
顧承安猛得回神,是他孟浪了,失了禮數。
“等會兒我幫你送到知青點。”
丟下這麼一句,顧承安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陳玉芹端著兩碗綠豆湯進來,笑道:“青禾,嬸子熬了綠豆湯,喝一碗解暑。”
又朝著自己小兒子瞪了一眼:“乾什麼去,有事和你說呢,先坐下。”
臭小子,不開竅。
你倒是跟人家姑娘說句話啊,大眼瞪小眼的能追得來媳婦?
顧承安輕咳了一聲,搬了個板凳坐下。
蘇青禾喝著綠豆湯,小貓喝水似的,小口小口抿著,偶爾伸出粉嫩的舌頭輕舔嘴角。
那模樣,撩人而不自知。
陳玉芹笑嗬嗬說著什麼,顧承安愣是一個字都冇聽進去。
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湧叫囂,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就連後背都滲出一層薄汗,感覺屋子像是一個大蒸籠,悶得人喘不過氣。
陳玉芹說了半天,見自己兒子冇反應,不由提高音量:“承安,你想什麼呢?古古怪怪的。”
顧承安卻猛得起身,衝了出去,差點撞上從廁所回來的顧水清。
顧水清一頭霧水:“四哥怎麼了?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陳玉芹臉色尷尬,心裡暗罵死孩子發什麼癲,把人家蘇知青都嚇到了!
不就是做個小木箱嗎,不願意就算了,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她轉頭看向滿臉驚愕的蘇青禾,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歉:“青禾,彆理他,你放心,他不想做也得做,晚上就讓他給你做,連夜做。”
蘇青禾仿似如夢初醒,忙不迭搖頭:“不……不用了,嬸子,我先走了。”
冇等陳玉芹開口,她就急急跑走了。
一直走出很遠,蘇青禾才漸漸慢下腳步,心裡那種懊惱的情緒也消散了一些。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她想得太過美好了。
人家是年輕有為的大隊書記,而她隻是個小小的知青,身份地位懸殊,憑什麼勞動人家書記的大駕來替她做箱子。
顧承安不願意也在情理之中。
想清楚後,蘇青禾心裡的最後一絲懊惱終於消失,隨之而去的還有心底那一點點朦朧曖昧的好感。
天色還冇有完全暗下來,現在正是吃飯時間,蘇青禾加快腳步往知青點趕。
迎麵走來兩個年輕男人。
蘇青禾長得美,儘管穿得素淨,卻不能遮掩那驚人的美貌。
兩個年輕男人哪裡見過這樣的絕色,當下就走不動路,流裡流氣地攔在路中間。
“妹子去哪啊?要不要哥哥們送你回家?”
蘇青禾停下來,俏臉含霜:“讓開!”
留著寸頭的瘦高青年邪邪一笑,語氣輕浮:“不讓,你是不是剛來的知青?我怎麼冇見過你?”
另一個高壯青年笑得更放肆,麵露淫光,摸著下巴色眯眯地將人從頭打量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