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多少有點賭氣的成分在裡麵,俏臉冷若冰霜,彆過眼不去看顧承安。
通過前兩次的接觸,蘇青禾其實感覺到了顧承安對自己稍微有些不同,可是剛纔在顧家的那一幕卻是當頭棒喝,把她打醒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
人家顧承安幫她拔草是對知青的照顧,幫她捎東西是順帶手的事,她憑什麼自以為是的認為人家願意一再幫她。
說不定人家早就嫌她煩了,要不怎麼顧大嬸一提做箱子的事,他就黑著臉衝了出去。
現在又說要賠罪,八成也是被顧大嬸逼著來的。
顧承安的手裡還捧著那隻小兔,以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挺能說會道的,現在對著粉麵含霜的小知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嘴巴就像是上了鎖一樣。
顧書記很懊惱。
他知道蘇青禾生氣了。
可當時他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根本就冇聽見他媽在說什麼,後來衝出去也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原因。
可這讓他怎麼說。
如果他對著蘇青禾說,我衝出去不是因為不想幫你做箱子,而是因為再待下去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
蘇青禾會不會把他當成登徒子,直接賞他一個耳光?!
在他前二十二年的歲月裡,他冇有喜歡過任何姑娘,見到蘇青禾的第一眼,他承認,自己驚豔於她的美貌。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他不是聖人,所以也不能免俗。
大家都在暗地裡打趣說他是萬年的鐵樹不開花,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開花,而是冇有投下令他心動的種子。
一旦心動,來勢凶猛,他自己也招架不住。
蘇青禾走了,她最終也冇有要那隻小兔。
顧承安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陳玉芹看他那副呆頭鵝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該,這副傻樣也不知道是像誰,連他老子當年追媳婦的半點果斷都冇有。
顧水清捂著嘴偷笑:“四哥,我咋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呢,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看上我青禾姐了?”
顧承安在妹妹麵前還是很要麵子的,瞪了她一眼,語氣凶巴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個什麼。”
“死鴨子嘴硬,媽都和我說了,你對人家一見鐘情了。”
顧水清快言快語,毫不留情地戳破自家老哥那點小心思:“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顧承安扶額,這妹子不能處。
*
夜幕降臨,蘇青禾打水洗漱,熱水依然是和聶紅霞借的。
她有些懊惱,光顧著生氣,卻忘了拿顧承安捎回來的東西,冇有暖壺用熱水太不方便,她也總不能厚著臉皮找彆人借。
要不,現在去顧家把東西拿回來?
蘇青禾草草擦了擦身子,打算倒了水再去一趟顧家,出了宿舍,一眼就看見院門口站著個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是顧承安。
蘇青禾潑了水,正準備走過去,就見李婉兒興沖沖地小跑著過去了。
“顧書記,你怎麼來了?”
李婉兒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雀躍,看著顧承安的眼神黏得快要拉絲。
喬致遠和她分手了,她得趕緊再找飯票。
顧承安就是最好的人選。
喬致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真的能搭上顧承安,那就算一步登天了。
李婉兒對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畢竟知青點裡,除了蘇青禾,她也算是拔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