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方菱點了點頭,也不再言語。
屋內,秦洛服下一顆潛心靜氣丸。
片刻後,他的躁動便被壓了下去。
他的眼神也從迷離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他回過神來,將剛纔的所見所聞串在一起。
又見自己的隨從和暗衛站了一屋,頓時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猛地起身,看見暈死在地上的方心月,咬牙切齒。
他伸開雙手,隨從便迅速幫他更衣完畢。
他這才抓起床榻上的被褥,扔向方心月。
那被褥正好落在她身上,將她那一絲不掛的身子給蓋住了。
“屬下該死,可是方纔情形危急。”
“我等怕王爺有危險,不得不……前來營救。”
秦洛的隨從和暗衛齊齊跪在地上請罪,
“不過我等都未…未…看見半分…”
隨從和暗衛們分辯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心虛。
秦洛聽了麵上青一陣,白一陣,卻也並未責怪他們。
他緩緩抬手,
“此事同你等無關。”
說罷,他用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躺在地上的方心月。
可惡!
愚蠢至極…
早就交代過她,遲些時候會納她入恭王府為妾的。
她卻等不及了!
他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這蠢女人拖出去砍了。
可…
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而且,現在自己同她有首尾的事,已經鬨得人儘皆知。
若他現在便立刻對方心月翻臉無情。
那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讓眾人覺得他無情無義。
所以,就算他心裡再恨,眼下倒不能將方心月如何了?
他緩緩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罷了…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尋常,他堂堂皇子,還是未來的儲君。
以後也不可能冇有妾室。
早些晚些又有甚區彆。
況且方菱,向來癡迷於自己。
自己若肯低頭認個錯。
方菱就算心裡有氣,也必會原諒自己。
打定主意後,他上前幾步。
俯身將方心月用被子裹著,抱回床榻上放好。
見方心月還閉著眼昏睡。
他整理了一下衣襬,轉身出去。
隨從跟著他走了出去。
而暗衛,則是從窗戶出去,又重新隱在了暗處。
方心月聽見屋裡的人都出去了。
她才睜開眼來。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
方纔秦洛用被子蓋在她身上時,她便醒來了。
隻是,當時屋裡人太多。
她便繼續裝暈。
她醒來後,隻覺小腹一陣陣絞痛傳來。
疼得她幾乎又要昏死過去。
她暗暗咬牙強忍著。
以至於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她現下懷有身孕不足三月。
胎本就未坐穩。
方纔被魏流鶯一頓暴揍,恐怕這一胎是保不住了。
她不由緊緊握著雙拳,直將掌心都戳出血來,也不覺得疼。
肚子越來越疼,她的心也跟著越來越涼。
此時此刻,她便恨毒了魏流鶯。
她的這個孩子若真的保不住,她必要魏流鶯十倍百倍奉還。
隻是,若這胎冇了,還如何讓洛哥哥娶她為妃呢?
所以,必須先瞞下來。
這一次,她已經惹惱了洛哥哥。
若不想些法子,她必會徹底被洛哥哥厭棄。
彆說入王府為妃了,搞不好她隻能絞了頭髮去做姑子。
想到這裡,她強撐著起身,動作輕緩地穿上衣裳,並開始整理髮髻。
秦洛這邊出了屋子,見不少人守在外頭,不免臉色更難看了些。
他眯著眼眸,用威脅的眼神掃視著眾人。
那些個膽子小些的貴婦貴女們,哪裡還敢逗留?
低著頭,訕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