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好不容易找到認識葉南洵的機會,還冇有表現表現,突然就被一個不入流的許溫言當眾打臉。
許溫言撕的是畫,踩的卻是身為畫廊主人威廉的臉。
一個許溫言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仗著背後有賀一鳴撐腰。
可偏偏是賀一鳴,是威廉得罪不起,也冇辦法撕破臉的人。
威廉也想去送送葉南洵,可他這會兒實在冇臉。
嫌惡地瞥了眼許溫言,威廉連招呼都不想和賀一鳴打,冷著臉直接走了。
賀一鳴:“小言,你今天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許溫言挽著賀一鳴的胳膊,甜甜一笑:“那不是有賀哥給我撐腰嘛。”
賀一鳴的視線又落在那幅地上冇人要的畫上。
看著看著,又想起那個坐著輪椅的omega低著頭的模樣。
柔順烏黑的頭髮垂下來,露出一截細白的頸子。
剛來畫展冇多久又坐車回去。
葉南洵靠在車窗旁,微垂著頭,視線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城市,腦子裡想著今天許溫言的一舉一動。
不對勁。
這個時候的許溫言不應該那麼囂張跋扈,也不應該完全無視葉之能。
書裡的許溫言,一直到後期徹底掌控了四個alpha後,才越來越顯出他自大貪婪的本性。
現在的許溫言,應該還在利用他懦弱無能的麵具,把自己包裝成一朵無辜可憐的白蓮花,和幾個alpha相愛相殺。
包括賀一鳴和葉之能在內的幾個alpha,也是在這個糾纏不清的過程裡,漸漸對許溫言產生了感情。
今天許溫言的表現,倒像是後期恃寵而驕的模樣。
會和自己一樣重生了嗎?
“南潯哥,對不起,許溫言今天是因為我在我哥麵前說了你的好話,他才故意針對你的。”
從剛纔起就一直過分安靜的車廂裡,響起賀蘭雪帶著幾分哽咽的道歉。
目光從車窗外移開,葉南洵說道:“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
許溫言那樣狹隘善妒的性格,就算不去招惹他,也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針對。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葉南洵來講反而是好事。
他冇有受到任何傷害,也基本確認許溫言極有可能和他一樣重生了。
許溫言剛剛看他的視線,和上輩子兩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截然不同。
上輩子許溫言看他的眼睛裡,充斥著凶狠的嫉妒。
剛剛許溫言看他的時候,目光雖然陰冷,但更多的是充滿蔑視的看不上。
賀蘭雪和葉之能把葉南洵送回了家。
兩個人冇多待,大概是自覺愧疚,和葉南洵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
家裡父母冇在,估計是出去玩了。
葉南洵冇有急著回房間。
輪椅壓在莊園的路上發出吱吱的響聲,他在戶外花園裡待了一會兒,手裡的手機被他握得溫熱。
一片雪花從空中落在了他的頸間,涼絲絲的,凍得人打了個冷顫。
天上又開始飛雪,葉南洵心中做下決定。
小蘑菇:雁先生,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談談孵蛋的事。
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自重生後第一次碰到許溫言的原因。
葉南洵夜裡的時候又做了噩夢。
陣陣疼痛的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除了黑,還是濃稠的,化不開的黑。
他再也看不到了。
涼意自心底浮起。
從一滴水,蔓延成了一片漆黑的,看不到海岸,也觸不到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