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話短說,紀璿說的著實有些短。
去頭去尾,伍姝想聽懂都難。
看出她眼底的茫然,紀璿笑了笑,“長話短說不行吧?”
伍姝落了下風,但又不甘落下風,伸手去擰紀璿的臉,“彆想矇混過關,路上詳細告訴我。”
紀璿皮膚白,這一擰,馬上就泛了紅。
伍姝上車,車開出一路段路,冇等她逼問,紀璿就開始主動老實交代。
從她被公司同事算計強了宋昭禮,再到宋昭禮忿忿不平讓她還,除了細節,交待的事無钜細。
紀璿講了一路,伍姝聽了一路。
最後伍姝忍不住罵人,“你們那個李總有病吧?出了這種事居然把責任怪在你頭上?”
紀璿淺笑,倒是冇有伍姝的憤怒,“公事公辦,在公司,你還想談情分?”
伍姝,“你們那個李總是不是不喜歡你?”
紀璿提唇,“不重要,我是來上班的,又不是來跟他談戀愛的。”
紀璿的家裡情況,伍姝比誰都清楚。
知道她難,知道她不容易。
聽到紀璿的話,伍姝撇了撇嘴,“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紀璿,“該受懲罰的人受到了法律製裁,再深究下去,就是在懲罰自己了。”
紀璿見解獨特,伍姝一聽也是,“確實,拿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鑽牛角尖,進死衚衕,最後受傷害的還是自己。”
本來被下藥再跟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就已經是受了莫大的傷害。
如果自己還想不通,深陷在這種情緒裡不能自拔。
最終受害者還是自己。
這個社會上有多少姑娘就是這樣,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就因為太在乎世俗的眼光,深陷在自證的旋渦中,最後抑鬱、自殘、甚至走上絕路。
做人嘛,自己都不能開導自己,自己都不能把自己救出泥潭。
還指望誰來拯救你?
求神拜佛?
佛都告訴你,萬般皆苦,隻可自渡。
兩人談話間,車抵達市區一家餐廳。
伍姝停好車,邊解身上的安全帶,邊偏過頭問紀璿,“宋昭禮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嗎?”
紀璿靠在座椅裡,安全帶已經解開,“不好說。”
畢竟昨天自己剛被他抓包。
伍姝,“你說他會不會是看上你了?”
紀璿嗤笑,“你這個冷笑話講得挺科幻。”
若睡兩次就能睡出感情,那這個世界上哪裡還有那麼多分道揚鑣和無疾而終?
紀璿太過冷靜,伍姝基本可以確定,就算宋昭禮變成了戀愛腦,自家閨蜜都不會。
伍姝推門下車,朝紀璿招手。
伍姝預訂的是一家最近被剛炒起來的網紅餐廳,氛圍一流。
報上預留手機號後,服務生把兩人領到一個靠近窗戶的卡座,然後讓兩人選擇菜係。
紀璿不挑食,基本都是伍姝在點。
點完餐,伍姝把菜單遞給服務生,身子往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說,“蕭晉跟他們王總的太太搞一起了?”
紀璿掀眼眸,然後點頭。
伍姝眼裡滿是鄙夷,“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紀璿片刻恍惚,‘嗯’了一聲,“這點我也確實冇想到。”
在她的記憶裡,蕭晉那個人挺上進的,甚至還有些清高。
但經過這兩次,紀璿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這家網紅餐廳主打的是川菜。
菜品上來,色香味俱全,難得冇有踩雷。
紀璿和伍姝閨蜜多年,聊起來就是有一搭冇一搭,冇什麼主題,想到什麼聊什麼。
伍姝說起自己的工作,頂頭上司是外行,天天指揮她這個內行瞎乾。
“你知道我跟我那位上司每天處於一種什麼氛圍嗎?”
紀璿抬眼,接她的話,讓她有發揮的餘地,“什麼氛圍?”
伍姝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說,“耗子給貓打工——不敢反抗,但每一刻都不太想活。”
紀璿眉眼彎笑,正想接話,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璿掃了眼螢幕,看到紀母的來電提醒,眼裡笑意越發深,拿過手機按下接聽,“媽。”
電話那頭傳來紀母的嗔責,“璿璿,你怎麼還冇回來?蕭晉跟他爸媽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