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城到蕭晉老家前前後後差不多需要六個小時的車程。
紀璿開車從中午到黃昏,中途冇進服務站,為了避免上廁所,連水都冇喝。
蕭晉的老家是一個小縣城,說是小縣城,其實距離縣城中心還有好幾十公裡的路。
紀璿抵達後,先是找了個列印店,把蕭晉的‘齷齪事蹟’配圖配文字真相全部列印了出來,然後把這些東西放到後備箱,找了個小餐館坐下吃飯。
吃飽喝足,補充好體力,紀璿上車一直等到了淩晨兩點。
看到村裡那幾戶人家已經冇一戶亮燈,這才把後備箱列印好的東西都取回來挨家挨戶塞進蕭晉那幾家親戚的門縫裡。
把一切做完,紀璿上車返回清城。
紀璿以為自己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宋昭禮那邊早就收到了訊息。
淩晨兩點,宋昭禮也冇睡,坐在醫院的病床邊給‘三級殘障人士’廖北削蘋果。
廖北這會兒包紮腦袋的紗布撤了,可以說話,但上半身還是不能亂動,“你這女人是不是有點手段太狠?睚眥必報啊。”
宋昭禮剔他一眼,麵無表情,“睚眥必報難道不好?難道讓她當一個軟柿子,任人拿捏?”
廖北似笑非笑,“承認是你女人了?”
宋昭禮削蘋果的手一頓,著了廖北的道。
廖北將了宋昭禮一軍,心裡高興,緊接著問,“既然這麼擔心人家安危,晚上都不睡覺在這裡耗著,怎麼不直接插手幫她?”
宋昭禮神情淡淡把手裡最後一點蘋果皮削完,切了一塊遞到廖北嘴邊,“有人捅了你一刀,你是希望你自己捅他一刀,還是希望我幫你捅他一刀。”
宋昭禮這個例子舉得太過設身處地,廖北咬了一口遞過來的蘋果說,“懂了。”
宋昭禮,“你懂了什麼?”
廖北,“懂你看似天真爛漫,實則老謀深算。”
宋昭禮薄唇半勾,“伍姝怎麼冇打死你?”
說起伍姝,廖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你不提她我還好,你一提她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看著像是那種會缺女人的人?”
宋昭禮皮笑肉不笑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說明這姑娘防範意識不錯。”
廖北慍怒,氣的胸腔那兩根被打斷的肋骨疼,“防範我?是我應該防範她吧?就她那兩下,我們倆之間如果真的發生點什麼,那也一定是她對我霸王硬上弓。”
宋昭禮戲謔,“我勸你不要有這麼危險的想法,就從你這次的傷勢來看,如果她真的對你霸王硬上弓,我怕她直接玩死你。”
廖北聞言噎了下,全身打了個激靈。
紀璿回到清城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折騰了一晚上,她這會兒本該身心俱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小冇做過什麼離經叛道的事的原因,第一次做,明明身體疲憊至極,精神卻是格外亢奮。
紀璿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水,覺得這麼耗下去不是事,走進浴室泡了個澡,身體解乏的同時,人也開始有了睏意。
趁著這股困勁,紀璿從浴室出來後回了臥室休息,人鑽進被子裡,被綿軟的被子包裹住,說不出的舒服和踏實。
紀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等她醒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四十多通未接來電。
有八個是伍姝打的,剩下的全部來自蕭晉。
紀璿指尖在螢幕上點了下,對著伍姝的電話號碼按下回撥。
電話接通,紀璿剛說了句‘喂’,就聽到伍姝興沖沖地問,“璿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紀璿剛剛睡醒,腦子還冇徹底清明,一頭霧水,“什麼?”
伍姝說,“你還不知道嗎?蕭晉今天被打了,不僅被打了,還被新應聘的公司解聘了,而且他的事還被老家的親戚都知道了,嘖嘖嘖,他們家現在可謂是雞飛狗跳,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