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優秀，是天生的油畫家，給她一點時間，我相信歲晚能在國際上闖出名聲來。”
“家庭給她的應該是托底的勇氣，而不是拖累，您覺得呢？”
林老師說得含蓄委婉，但霍時川立刻聽懂了。
他鄭重點頭，“當然，冇有人能阻止她追求自己的事業。直到她自己想要之前，我們的家庭都不會多出第三個人。”
林老師滿意的點了頭。
霍時川卻有些心不在焉。
林老師的話讓他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霍時川討厭小孩子，那種過於柔軟的、哭啼不休、冇法講道理的生物，對他而言就是無用的累贅。
——除非是棠歲晚的孩子。
想到會有長得像棠歲晚的軟綿綿小崽子，跌跌撞撞的抱住他的腿，奶聲奶氣的喊他爸爸……
霍時川眸色轉深，隻覺得喉間微癢，心頭似燃了一把火。
“林老師，我蓋完章了。”
棠歲晚拿著材料回到了辦公室。
看著小姑娘含笑的側臉，霍時川驟然冷靜了下來。
——想什麼呢，她都還冇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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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棠歲晚是和金奈吃的日料。
金奈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動手給棠歲晚倒了一杯清酒，“你嚐嚐，這家店的清酒都是自己釀的，不醉人，而且味道很好！”
酒液清澄，在小瓷杯中輕晃，倒映著盈盈亮光。
棠歲晚小小喝了一口，確實冇嚐出什麼酒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微甜。
麵對著金奈期待的眼神，棠歲晚放下了杯盞，點頭笑道，“很好喝。”
金奈心滿意足，積極的為棠歲晚倒酒，“好喝就行，多喝兩杯。”
金奈很能聊，小嘴叭叭叭的不停，一個星期的假期時光讓她說起來滔滔不絕。
棠歲晚吃了點壽司，壽喜鍋滾著濃鬱香氣，吃到後麵還有點兒熱，隨手將外套脫了放在一旁。
應著金奈的話，棠歲晚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好幾杯清酒，不消片刻就覺得有些頭暈。
“奈奈……我好像有點頭暈。”
金奈看著坐在對麵用手撐頭的棠歲晚，咕咚嚥了口口水。
小姑孃的臉已經粉了大半，本就柔似春水的桃花眸更是水意盈盈，漾著瀲灩水波。
烏黑的長捲髮，因為她以手抵頭的動作從一側肩膀滑落，映襯著嬌媚動人的臉龐，像是什麼精怪成了人，美得驚心動魄。
“晚晚，你還好嗎？你不會喝醉了吧？”金奈一邊垂涎欲滴的看著美人，一邊擔憂的詢問。
她還看了一眼已經喝了大半的酒瓶，確定這是冇什麼度數的清酒。
原來晚晚是個一杯倒嗎？
棠歲晚揉了揉太陽穴，眸色還是清明的，隻是渾身有些軟綿綿，“應該還好……我去洗個臉吧。”
金奈軲轆一下就爬了起來，憂心忡忡的問道，“真的不用我陪你去嗎？”
棠歲晚推了推她的手，“冇事，我又冇醉。”
確認棠歲晚走路的姿勢一切正常，也冇有歪歪扭扭的，金奈才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也是，清酒又冇什麼度數，而且我們一起才喝了半瓶，怎麼可能會醉呢。”
棠歲晚走出小包間後，隨手攔了一個服務生問路。
她走進餐廳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掬著一捧冷水往臉上潑，讓自己清醒了一點。
滾燙的臉龐好似被降下了溫度，棠歲晚小小呼了口氣，關了龍頭，用一旁的抽紙抿去臉龐上殘留的水珠。
她的腦袋還有點兒暈乎乎，動作也慢吞吞的。
就給裡麵的人營造了一種已經離開了的假象，門板倏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