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寧欣楠的聲音響起,一道身影,在陳瀚的背後站起。
他雙目修長,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若是以帥氣這個詞來說,周司學並不算標準的帥哥,但是他身上那股陰鬱的氣質,在學校那絕對迷倒過不少的女孩子。
再加上他的出身,隻要他想追求的,就冇有失手過。
“學少,加油!”
周司學身旁,葉廣風的公鴨嗓響起。
陳瀚看了眼群裡的訊息,原來是係主任指派的。
隻是不知道周司學這傢夥,能拿出什麼樣的藏品。
周司學隻提著一個布兜上了台,看樣子裡麵的東西沉甸甸的。
“老師專家們好,我今天帶來的,是一方硯。”
說完,他神情自若的走下來,將手中的絨布提袋,放在了專家麵前。
古玩協會的解洪義年紀較輕,所以他主動的伸手,將布袋抓起,然後將裡麵的物品呈現了出來。
“乾隆硯!”
第一眼,他就做出了判斷。
博物館的徐玉賓對文房四寶也是深有研究,當下也給出了判斷。
“鬆花石雕蘭草紋硯,確實是清乾隆的,好東西!”
解洪義並冇有占用太多時間,便將硯台放到了金傑的眼前。
金傑輕緩拿起,不住點頭。
“不錯,是清乾隆的鬆花石雕蘭草紋硯,冇想到今天在這兒見到了,是真品。”
陳瀚看著大螢幕上展示出來的細節,隻能儘量去判斷,同時也在學習。
墨家的傳承,對於明末以後的,都是空白。
但是自己沉浸文物係兩年時間,也不是白學的,通過墨家的大量知識,配合上自己的判斷,也不至於碰到明末以後的東西就抓瞎。
這方硯台,確實精品,自己不得不承認。
雖然這周司學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藏寶就是藏寶,不會被人所影響。
這也是成百上千年後,很多物件上,還能散發出最本真的氣質的原因。
“這件清乾隆的鬆花石雕蘭草紋硯,最終估價,二百二十五萬!”
一錘定音。
絕對的高價真品,但是現場的反應卻是平平,就連掌聲都稀稀拉拉。
或許是被之前幾百萬,上千萬的雷擊木給驚麻了。
周司學也不在意,收起硯台,也不等下一位對手出場,就自顧自走回了座位。
李萬成和郝書林對視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周司學所在的周家,能力可不小,單是今年一年,就給學校捐了五百萬的助學金。
當然這些錢最終用到哪裡,就不歸他周家管轄了。
今天周司學的表現也冇讓人失望,二百多萬的硯台,很有分量。
“接下來,有請京都大學,第三輪獻寶。”
寧欣楠的話音落下,一位個子不算高,長得比較孩子氣的男生,跳上台去。
很是恭敬的對寧欣楠微微鞠躬,這才接過話筒。
“大家好,我帶來的也是文房用具,是一個洗。”
簡單明瞭,連自我介紹都省了。
說完把話筒交還給寧欣楠,便又跳下台,跑到了第一排,把手中的物件擺到了桌麵。
隻有巴掌大的一個圓形筆洗。
大螢幕上,赫然呈現出一片瑩潤的天青色,非常的賞心悅目。
陳瀚盯著看了一眼,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這個筆洗的來曆。
大繁化簡的造型,汝窯天青的釉色,宋代真品無疑。
第一排的四位專家這次默不作聲,輪流將那個隻有掌心大小的洗,翻來覆去看了一遍。
最後,由解洪義開口提問。
“這位同學,這方北宋汝窯天青釉圓洗,你是從何處所得?”
略顯稚嫩的男生朗聲道:“家裡拿的。”
“額……”
解洪義被這個回答噎了一下,無奈的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這方洗,三年前在港城拍出了三百多萬港幣的價格?”
“哦。”男生點頭,彷彿對這方洗的來曆價值,毫不關心。
這讓解洪義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聊下去了。
還好金傑替他打了圓場。
“這方北宋汝窯天青釉圓洗,是真品,估價以港城拍賣為參考,三百萬。”
“謝謝。”男生倒是禮貌,咧嘴笑著收回寶貝,跑回了座位。
在場的四個專家,卻是不平靜了。
四人相互對視,通過眼神交流,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駭然。
本來以為今天參加這個交流會,就是小孩子之間的遊戲。
實在磨不過麵子,才答應了京都大學的邀請。
哪曾想,這一件件東西丟出來,都是重寶,這些孩子背後,那都是什麼恐怖的底蘊啊!
想到這裡,四個人都有些想笑。
苦笑。
場內響起了一陣陣奚落聲。
堂堂周司學大少爺,竟然被碾壓了。
反觀周司學,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嘴角的笑容已然不再。
……
寧欣楠的主持很聰明,每一輪結束,都不會主動點出輸贏。
反正專家都給出估價了,勝負自在人心。
真要是每一局都非得再朗誦一遍誰誰獲勝,反而落了下乘。
“接下來我們繼續,下一輪,首先有請京都大學的同學獻寶。”
話音落下,一個梳著臟辮,穿著棒球衫的青年,緩步走上台去。
青年一把從寧欣楠手中接過話筒,甩了甩自己的臟辮,聲音鏗鏘。
“我帶來的,是一尊高僧舍利!”
這話一出,全場再度被調動起了情緒。
舍利,這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神秘而祥瑞的存在。
傳聞舍利本身散發出的波動,就能夠讓人驅邪散瘀,庇佑康祥。
冇想到,竟然能夠在這裡見到真正的舍利子。
陳瀚聞言也是一愣,最近舍利出現的頻率有些高啊。
普通人一生難得一見的聖物,自己剛剛獲得一尊,眼前又出現了另一尊。
就在這時候,任鳴明悄悄碰了碰陳瀚的胳膊,指了指手機。
隻見群裡已經連續發了三條資訊。
都是係主任郝書林發出來的。
“哪位同學準備了宗教類的藏品,說一下。”
“哪位同學準備了佛門道門的藏品,說一下。”
“……”
任鳴明咧嘴笑著,衝陳瀚比了個OK的手勢。
陳瀚有些莫名其妙,聳了聳肩。
就是這一聳肩的工夫,手機裡再度傳來資訊的震動聲。
陳瀚低頭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見任鳴明在群裡發出了新訊息——
“陳瀚也有舍利,這局讓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