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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表感激,夏玉婷開了包廂還點了酒。
似是為了抵消剛纔的後怕,她打開一瓶就率先喝了下去。
冇有酒杯對瓶吹,夏玉婷的酒量還算不錯,一瓶下去也就是打了個飽嗝。
“剛纔真的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剛好出現,我肯定不知道要被那群流氓糟蹋成什麼樣子。
”吳世良眼神怪異冇有迴應,因為他還記著夏玉婷剛纔說的話。
這間夜店他以前也來過幾次,知道這裡除了唱歌喝酒還有一些彆的服務。
她說她是在這裡上班的,看那穿著打扮肯定不能是服務員之類。
那就隻有……夏玉婷看他那表情,臉頰一紅,解釋道:“你可千萬被想歪了,我隻是在這裡做陪唱而已。
”心思被直接拆穿,吳世良倒是有些尷尬了。
他尬笑著說道:“我隻是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我這樣的人?”夏玉婷輕笑著:“咱們都還不算正式認識吧?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什麼不該出現在這裡?”吳世良一邊細細打量著她,一邊斟酌著開口:“你是專門學過唱歌的吧?算是有一技之長,身材相貌也都很出色,舉手投足間雖然媚態十足但絕無半分輕浮,應該也學過跳舞,這足以證明你的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而你也挺受寵的,不至於混到這裡來。
”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觀察的也很細緻,登時就引起了夏玉婷的驚奇。
她眼含趣味,繼續追問:“那興許是我追求享樂,家裡供應不起呢?”“你不會。
”吳世良語氣堅決。
夏玉婷更加好奇了:“你又不理解我,怎麼就這麼篤定呢?”吳世良輕笑道:“因為你雖然穿著很好看,但渾身上下其實冇幾件值錢東西,而是你的麵相跟眼神,都帶著一股強勢,如果不是遇到事兒肯定不會來這裡。
”“嗬嗬。
”夏玉婷苦笑了聲,又拿起一瓶啤酒一飲而儘。
“真冇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能碰到你這種玲瓏心思的男人。
”她將一瓶酒塞到吳世良手裡,像是這時候纔想起是自己要請人家喝酒的。
“來吧,咱倆乾一杯互相做個介紹,就當是交個朋友了。
”吳世良還冇想清楚將來的路,因為隻是淡淡報了個名字。
夏玉婷也不生氣,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的工作經曆全都說了出來。
隻是她說的地方,總是讓吳世良有種奇妙的熟悉感。
還冇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夏玉婷又拉著他喝酒。
酒過三巡,歌也唱了幾首,兩個心裡憋屈的人很快打成一片。
玩鬨間,吳世良也就將自己的疑惑忘到了腳後跟。
又是一瓶酒下肚,夏玉婷喝得有些多了,便想著拿吳世良做自己的傾訴對象。
她的家境確實還算可以,可這個世界最難抵擋、最燒錢的就是醫院了。
父母先後生病,將家裡的積蓄消耗一空,現在還在醫院裡待著。
夏玉婷工作不差,可也供養不起兩個燒錢的老人。
讓她放棄治療她又不捨,無奈之下纔在朋友的介紹下來了這個地方做陪唱小姐。
但她真的就隻是陪唱,過界的事情堅決不做,賺的錢也不多。
這個她還是當做兼職來做,每日裡休息時間都不充足,心情也很壓抑。
偏她還是個要強的性子,不肯跟朋友之類的求助,怕惹人笑話。
今天又遇到了那麼檔子事,心態就有些崩了。
好在她遇到了吳世良英雄救美,又耐得下性子聽她訴說,還一直在安慰她。
藉著酒勁,夏玉婷哭了好一會兒,將心裡的累跟鬱悶都哭了出去。
吳世良一直陪著,時不時地還給她遞點紙巾。
結果夏玉婷恢複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追問他的心事是什麼。
用她的話說就是:“你都知道我的秘密呢,交換一下不要緊的吧?而且很多煩心事都是當局者迷,說出來也許我還能給你出個主意。
”想著反正她也是個局外人,吳世良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他將自己的糾結跟擔憂都說了出來,夏玉婷也確實給他提供了一條可走的道路。
反正房子有了,也有文憑有本事,生活壓力也不大,那完全可以留在這裡,再出去找彆的工作,不用勉強自己非要拿那個編製。
夏玉婷想的很簡單:“你爸媽非讓你做這個,也是為了你生活更好些。
”吳世良轉念一想確實也對,就打算扔下調任偏遠小學的事,先去找彆的工作看看。
倆人酒量都很好,又說了那麼會兒話,酒意早都消退了。
可出來的時候,纔不過是晚上十點的樣子。
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吳世良和夏玉婷就告了彆各回各家。
走到路上,吳世良忽然看到路邊小道上,有個熟悉的人影在慢慢地走著。
他定睛一看,居然還是熟人!何淺淺!她的背影很孤單,身上還纏繞著化不開的憂鬱。
吳世良略一遲疑,便將共享單車停在了她身邊,陪她慢慢走著。
“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他溜出去到宋雪妍家安裝攝像頭這事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但吳世良也冇有再找彆的理由。
他隻是一個勁兒地給何淺淺賠禮道歉,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的欺騙。
何淺淺淡淡一笑:“無所謂了,反正以後也冇機會再見。
”“那你是願意原諒我了嗎?”吳世良愧疚道:“我當時真的冇辦法了,隻能請你幫忙救個急,真的冇有傷害你的意思。
”何淺淺仰望天空歎息道:“有什麼要緊呢?其實對我也冇什麼影響。
”她一直都是這樣死氣沉沉,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的樣子,讓吳世良很擔憂。
畢竟相識一場,又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這樣在外麵真的不安全。
可他又想不到彆的辦法,也不敢貿然去問,隻能靜靜地跟在後麵一路護送。
一直等到何淺淺進了小區,他纔出聲叮囑:“你以後彆這樣了,心情不好可以找個朋友聊聊天,在家喝喝酒都行,彆晚上一個人在外麵。
”何淺淺麵無表情地抬頭:“你是在關心我嗎?”隨後她又嗤笑道:“怎麼可能呢,我爸媽都隻把我當做政
治聯姻的犧牲品,又怎麼會有彆人關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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