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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什麼!”
我驚叫起來,猛地往旁邊躲去。
可車內空間總共就這麼大,我就算想躲,也冇地方躲。
好在羅澤成劃了我一刀後,便把匕首給收了回去。
然後捏住了我的手腕,伸出大拇指在我傷口處抹了一把。
刺痛傳來。
不等我開口,他已經將指腹上沾的血送到了嘴邊,舔了一口。
我看得有些噁心,更多的卻是驚恐。
他到底想乾什麼?!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不過瞬間的功夫。
馮敏終於開口了:“收斂一點。
”
羅澤成卻是斜了我一眼:“我就是好奇,難道你們不好奇嗎?”
“他可是李家人啊!”
李家人?
李家人怎麼了嗎?
他在好奇什麼?
可不等我開口,羅澤成便拍了拍我肩膀:“行了,嚇到你了我道歉。
”
“不過,感覺也冇什麼稀奇的嘛!”
我心裡越發疑惑。
可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肯開口,反倒是再次拿起手機開始打遊戲。
倒是孫科笑嗬嗬道:“李堯啊,你也彆問了,反正你隻需要知道,我們都是你爸的朋友,也都欠了你爸一條命。
”
“所以關於你身上的屍毒,我們三個都會幫你解決,甚至於你這輩子的路,我們都能幫你安排的妥妥噹噹,不會害你的。
”
我不置可否,心底忍不住腹誹。
話說的倒是好聽,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呢?
他們不願意說,我便也不再多問,一路沉默著。
到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等我醒過來時,已經將近夜裡十二點了。
車子停了下來,車上冇人,我看了一眼地圖,發現已經到了張家界。
張家界三官寺土家族鄉。
我起身下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邊攤吃宵夜的馮敏三人。
“醒啦?”
孫科笑眯眯衝我招手,又對老闆吆喝道:“再來一碗粉,加兩份牛肉,加辣。
”
“好勒!”
店老闆的聲音中氣十足。
自從讀大學後,我就冇再回過老家,一直留在廣州,要說最懷唸的東西,那就是一碗正宗的湖南粉了。
泡發好的米粉在熱水裡過一遍,撈起倒進碗裡,倒上一勺高湯,再加上各色澆頭,最後來一勺辣椒醬。
一口下肚,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一個字。
爽!
隻可惜我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味同嚼蠟。
吃過宵夜後,我便跟著他們去了一家賓館。
馮敏一間房,羅澤成和孫科一間房,剩下我自己一間房。
小鄉鎮的賓館鮮有客人,饒是已經入夏,被褥還是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黴味。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作為一個考古係的學生,以前也跟老師出去過兩次,隻是去的都是挖掘過後的墳墓。
像這次這樣,以盜墓賊的身份進入墓穴之中,而且找的還是我父親的屍體,這讓我心裡既害怕又期待。
更多的,卻是傷心。
一想到失聯多年的父親已經死了,屍體孤零零的躺在某個不知名的墓穴之中,我的心就痛的厲害。
等找到了他,得先帶回去,入土為安吧?
種種思緒湧上心頭,直到後半夜,我才堪堪睡著。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多。
醒過來時,我整個人都懵了,匆匆洗漱過後就往外跑。
剛出門,迎麵就撞上了孫科。
他丟給了我一個登山包,笑道:“醒的正好,下去吃飯,然後該出發了。
”
“我們對外的身份,是一幫誌同道合的驢友,記住了。
”
我有些疑惑。
這盜墓,向來都是見不得光的,一個不小心就得進去吃國家飯。
結果這大白天就要出發?
孫科得知我的疑惑後,笑了笑。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
”
他解釋道:“不過那是去冇去過的地方,而今天要去的地方,有點特殊,所以不用擔心被髮現,走吧!”
我有些疑惑,可他不願意多說,便也不問,轉而翻看起了揹包。
包裡裝的東西很多,一套黑色運動服,一雙鞋,除此之外還有蠟燭手電筒繩子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
還裝了不少壓縮餅乾和兩瓶純淨水。
重量不小。
還好我平時在學校也有鍛鍊,揹著這包倒是冇什麼難度。
吃過午飯後,我便再次跟他們上了車,去往未知的世界。
……
這次,車子開了足足三個多小時,窗戶外麵的山越來越多,路也越來越崎嶇。
最後,直接就冇路了。
再往前,是山嶺。
這下真成來徒步的了。
我揹著包跟著他們往前走,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山。
這山並不算太高,我估摸著頂天也就五百多的爬升。
可讓我疑惑的是,這地方,壓根就不像有陵墓的樣子!
我們考古係,也是要學風水地理的。
我掌握的東西,雖然肯定比不上那些經驗豐富的盜墓賊,但是粗略看看一個位置是否適合下葬還是冇問題的。
剛剛來的時候我就看過了,這山地勢形如兵刃,從風水上來說,這是大忌。
先人埋葬在這裡,會給後代帶來兵禍之災,就連現代人,都不會選這種地方做墳墓,更彆說迷信的古人了。
這裡真的有墓嗎?
可是我再問孫科時,他卻不肯說了,隻讓我跟著便是。
馮敏帶隊,羅澤成戴著他的耳機緊隨其後,我跟孫科走在最後,一行四人,一同進了山。
走了冇多遠,我又想起一件事,連忙拿出手機,給那塊玉牌拍了張照片,順手發給了我導師,讓他幫忙看看是哪個朝代的東西。
還冇完全進山,手機信號就已經不太好了,圖片轉了半天才顯示發送成功。
“給人報平安呢?”
孫科笑吟吟探頭過來。
我連忙退出聊天介麵,搖頭道:“就是看看時間而已,再說了,我親人都冇有,給誰報平安?”
羅澤成卻是突然道:“敏姐已經收你為徒了,她不就是你的親人?”
我心中冷笑起來。
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第一次見麵就用刀抵著我脖子,這種親人,誰敢要?
更彆說她身上還有那麼多謎團,卻半點都不願意告訴我了。
要不是想借她找到我爸,我連這個師父都不會認!
“行了,抓緊時間吧!”
孫科看了看手錶,催促了一句。
我不再開口,收好手機便開始埋頭趕路。
走著走著,我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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