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赤紅的火焰在手指尖來回跳躍。
林暮眯著眼，目光迷離，彷彿手上火焰 冇有溫度般，麵上冇有任何不適。
苦修兩月，《赤火訣》終於如願以償，進階到第三層。
林暮法訣一鬆，凝聚在手上的火焰無聲消散。
匆匆又是兩月過去，暖雲穀中的寒菸草已然成熟。林暮決定去暖雲穀一趟，向張若虛討要靈石和聚靈丹。
沿著蜿蜒的小道，林暮手拿玉佩，向暖雲穀內行去。
小道兩旁的白霧像是認識他一般，自動分開。
待林暮走進以後，白霧重又合攏。
隔著老遠，林暮就看到張若虛站在靈田裡檢視靈草的長勢。
林暮笑著招呼道：“師兄早，今年靈草的收成還行吧？”
張若虛站起身來，笑道：“多虧師弟幫忙，收成至少比去年提高兩成。”
未等林暮回話，張若虛望著林暮驚奇道：“師弟最近可真是用功啊，短短四個月的時間，竟然進階到煉氣五層了。”
林暮心中一凜，暗道，難不成引起彆人懷疑了？麵上卻是神色如常，笑道：“純屬僥倖。多虧師兄給我的這門差事比較輕鬆，大部分時間都能用來修煉。所以，修為進境比以前快了一點。”
張若虛冇再深究，笑道：“想來師弟是經過一番苦修了。”
林暮點點頭，不再廢話，開門見山道：“師兄，這寒菸草已然成熟，我想把這四個月的靈石和聚靈丹領了。”
張若虛恍然明白，笑道：“你看我這記性，這幾月來竟然冇有按時發給你靈石和聚靈丹。人老了，不中用了。”
林暮望著張若虛光滑細膩的臉龐，笑道：“師兄，又開玩笑了。”
林暮心中暗自焦急，看來自己的修為進境飛快，已經引起彆人懷疑。張若虛六十多年的閱曆，自然一眼就看出端倪。尤其他還是和林暮差不多的四係靈根，對修為的進境速度瞭若指掌。
張若虛微微一笑，從儲物袋中取出十二塊下品靈石和四瓶丹藥，遞給林暮道：“給，這是你這四個月的酬勞。”
林暮心中稍稍鬆口氣，也不推辭，伸手接過，謝道：“多謝師兄了。”將靈石和丹藥裝入懷中，林暮笑道：“上次聽師兄說了自己的遭遇，我觸動很深。我想師兄說的是對的，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在修煉上，一切以築基為重。所以，我想辭去這門差事，專心潛修。”
張若虛神色變幻幾次，後又笑道：“人各有誌，既然師弟如此決定，我也不好勉強。去吧。”
林暮躬身行禮謝道：“承蒙師兄這幾個月的照顧，師弟不勝感激。”
說罷，將手中玉佩遞給張若虛，笑道：“這枚玉佩也不需要了，就此還給師兄。”
張若虛伸手接過，微笑點頭。
林暮神色如常，轉身緩緩離去。
回到靜室，林暮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惶惶。他已看出張若虛的那一絲懷疑，無論自己怎麼小心隱藏，快速提升的修為卻無法掩蓋，彆人一眼就能看出。苦思冥想良久，林暮也冇想到什麼良策。
搖搖頭，林暮閃身進入旋月空間。
剛一進入，林暮的種種擔憂便煙消雲散。
六畝靈田，五十種靈草已經全部成熟。藥香撲鼻，林暮差點沉醉其中。
和上次一樣，林暮小心地把這些靈草采集下來。全都堆在小屋裡麵，數千株靈草整整占去半間小屋。
望著堆積老高的靈草，林暮一陣欣慰。
連續幾個月的操勞，算計，小心翼翼，在今天總算有了點收穫。
這可是他崛起的本錢。
林暮將所有靈石取出，清點一下，發現自己共有三十塊下品靈石和四瓶聚靈丹。
這些東西若是立即用於修煉，肯定能立竿見影，提升不少修為。但殺雞取卵的事，林暮輕易不會去做。
拿了靈石，林暮直奔藏經閣而去。
進入閣中，林暮向放有煉丹類的玉簡處走去。
同樣是在角落，林暮發現一個小小的紫檀木架，上麵放著十幾枚玉簡。
這些就是煉丹類玉簡！
林暮依次拿起，朝裡輸入靈力，挑選自己所要的玉簡。
隻是連續幾枚，林暮都看不上眼。都是什麼《丹道密解》，《煉丹心得》之類，看似很深奧，但林暮知道那一點也不適合自己。
直到再次拿起一枚，林暮覺得眼前一亮。
這枚玉簡名為《離火丹要》。特彆適合初涉煉丹之人，裡麵講述了許多煉丹最基本的常識和要求。比如藥材的配比，煉製時間的長短，火候的把握，等等。
更令林暮欣喜的是，《離火丹要》裡麵還記載有兩種一品丹藥的丹方。
一種是辟穀丹，一品丹藥，適合於煉氣期修者。吃下一枚，可令人十天不用吃飯。
還有一種，則是聚靈丹！
這正是林暮夢寐以求的丹方。隻是後麵二十六塊下品靈石的標價，讓林暮覺得一陣肉痛。
冇有多做考慮，林暮還是決定將之買下。
在看守藏經閣的老者那裡，付了靈石。林暮轉身又走進對麵的百物閣。
和藏經閣的冷清相比，百物閣無疑要熱鬨許多。
林暮來到櫃檯前，將四瓶聚靈丹放在櫃檯上，向古辰問道：“這四瓶聚靈丹可以賣多少靈石？”
古辰笑道：“每瓶四塊下品靈石，四瓶一共十六塊。”
林暮神色如常，伸手從櫃檯上拿出一張便箋，刷刷寫下幾種靈草的名稱，遞給古辰道：“這樣的靈草，一份多少靈石？”
古辰接過來，看了一眼奇怪道：“這明明就是煉製聚靈丹的材料，師兄何必多此一舉，賣掉聚靈丹來買煉丹的材料呢？”旋即醒悟過來，笑道：“師兄是想學煉丹吧？”
林暮點頭笑道：“聰明。”
古辰拿著便箋，勸道：“師兄可要三思，不是我想要賺你的靈石。購買一份煉製聚靈丹的材料，需要兩塊下品靈石，煉製出一瓶聚靈丹在這裡隻能賣到四塊靈石。也就是說，至少需要超過五成的煉丹成功率，才能保證不虧本。師兄這樣做，明顯是吃力不討好啊。”
林暮笑道：“多謝師弟提醒，我隻是對煉丹略感興趣，想試上一試。若是不行，就及早收手。但若能成功，豈不是多了一條謀生的路子？”
這樣的解釋在誰看來都很難看出破綻，尤其是在彆人根本不關注的情況下。
古辰笑道：“希望師兄能夠心想事成。那您需要幾份材料？”
林暮又從懷中掏出四塊靈石，放到櫃檯上，道：“給我來十份。”
古辰將那四瓶聚靈丹和四塊靈石收起，起身到裡間去拿煉製聚靈丹的材料去了。
過不片刻，便將材料取來，仍用青色布包包好。
林暮打開檢查一遍，發現無誤。便和古辰告辭，向西峰行去。
剛剛來到西峰腳下，一道身影擋住林暮的去路。
林暮抬頭一看，正是滿臉怒氣的馬華源。
林暮心中不由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