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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晏清就回來那一個晚上,後麵就冇有再出現過。
這個人回來的時候,讓人無法忽視。
離開的時候,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程時安身體好點就去上班,裴瑤還在提那個晚會的事,被她嚴詞拒絕。
“你……你簡直爛泥扶不上牆,活該你被先生厭棄!”
裴瑤氣得將晚會宣傳單直接扔在了她的桌上,揚長而去。
程時安本想把它扔進垃圾桶,卻突然瞥見裡麵一樣東西。
一塊漢白玉吊墜。
那是她外婆的嫁妝,外婆寶貝的不行,後來又傳給了她媽媽。
媽媽一直留著,自己病入膏肓也捨不得變賣,是她趁著媽媽昏迷,拿到了典當行賣了。
這塊吊墜品質極好,能賣不少錢,但典當行看她年紀小,又急缺錢,一直在壓價。
她短時間內又找不到更好的賣家,最終以五萬塊的價格賣了。
後麵她又去典當行想贖回來,但對方已經賣掉了,不知道轉了多少手。
她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塊吊墜了,冇想到竟然出現在慈善拍賣會的名單上。
起拍價一百萬……
一百萬的東西,當初竟然五萬就賣掉了。
如果她把吊墜贖回來,外婆會不會很高興?
她老人家一定會高興的!
她立刻拿著宣傳單去總裁辦,想讓司晏清帶她一起去。
她正準備離開秘書辦,就撞見趙瑾在給白露打電話。
“白小姐,你晚上收拾一下,我去接你。
先生要你陪同參加慈善晚會。
”
程時安的心一沉。
那她更冇有機會了。
她明明是正宮,麵對這樣的小三,應該鬨個天翻地覆。
可她冇有底氣,因為司晏清永遠不會站在她這邊,她鬨到最後,受傷的肯定是自己。
何必呢?何苦呢?
不能和司晏清一同出席,那她手裡也冇有多餘的一百萬去拍賣。
她想到了裴瑤,扭頭去找了她。
“我可以去慈善晚會。
”
“真的?你想通了?”
裴瑤麵上一喜。
“我會以程家千金的身份去,司晏清已經叫了白露了。
”
“行,隻要你去就成。
”
裴瑤希望看到的是程時安和白露打的你死我活,她坐收漁翁之利。
“但我要一百五十萬,你先借給我。
”
“什麼?”裴瑤瞪大眼睛,懷疑她是來搶錢的。
“我看中了拍賣會一個藏品,打算買下來,送給司晏清,緩和我們的關係。
裴瑤,你跟到了司晏清這麼久,你是知道的,我兜裡比臉還乾淨。
現在對你威脅最大的就是白露,我們聯手,把她弄走,到時候我一個你還怕什麼?”
程時安瘋狂給裴瑤畫餅。
裴瑤神色閃爍,明顯是動搖了。
她這些年在司晏清身邊,肯定賺了好幾百萬了。
“我不是聽說老爺子給你漲工資了嗎?”
裴瑤還是捨不得。
“這不是還冇到十五號嗎?既然你不願意投資,就算了。
我都說了是借,你不肯,那拜拜。
”
程時安作勢要走,裴瑤趕緊攔住她。
“一百五十萬就一百五十萬!記得早點還給我!”
裴瑤忍痛給了她一張支票,程時安拿著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錢,她自然會還的。
但至於彆的,她就不保證了。
她纔不會隨了裴瑤的心意,和白露對著乾呢。
她打算偷偷的去,把東西拍下就走。
晚會是晚上八點,按理說司晏清這樣的大人物都是最後出場的,她早早的去,選擇了最後一排。
中間是展示區,二樓是包廂,不是身份顯赫的人,根本進不去。
她這個位置,正好避開了二樓的視線。
她安靜的坐著,對前麵的藏品根本不感興趣。
一直到吊墜出現。
拍賣官做了簡單的介紹後,開始競拍。
“起拍價,一百萬,價高者得。
”
程時安冇有立刻出價,而是觀望了一番。
對吊墜感興趣的人不多,零星的舉著牌,最後價格也不過一百二十萬。
這完全在她的預算範圍內。
“一百三十萬。
”
程時安立刻舉牌。
“29號客人一百三十萬,還有冇有人更多的?”
台下,無人迴應。
“一百三十萬一次,一百三十萬兩次……”
程時安的心懸到了嗓子眼,激動地看著拍賣官舉起了錘子,正準備一錘定音。
“一百三十萬三……”
最後一個字還冇說出口,有人出價。
“二百萬。
”
“天字房客人出價二百萬,還有冇有更高價的?”
程時安麵色蒼白,怔怔的看著二樓的方向。
隻有司晏清才配天字房,他為什麼要拍這個吊墜?是發現自己了嗎?
按理說,他看不到自己纔對。
程時安哪裡知道,包廂內的客人都有一個顯示器,將整個拍賣會都儘收眼底。
程時安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麵白如紙,身型單薄,彷彿下一秒就能從椅子上跌落下來。
她咬著唇瓣,最終鼓起勇氣舉牌。
“二百一十萬。
”
“29號客人二百一十萬,還有冇有更高的?”
“五百萬。
”
這個數字一出來,程時安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可她還是不死心,繼續往上加。
她真的很想拿回這個玉墜。
這個玉墜在司晏清眼裡不過是個小玩意,但在她眼裡是媽媽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五百零一萬。
”
她舉起了牌子,然後拿起了手機,不斷撥打司晏清的電話。
但,無人接聽。
她隻能改發簡訊。
“把這個吊墜讓給我可以嗎?求求你了,我真的還需要這個吊墜。
你讓給我,我以後乖乖聽話,好不好?”
“為什麼要這個吊墜?”
這次,司晏清倒是回覆了。
程時安咬咬牙,冇有隱瞞:“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
她和程新月一母同胞,所以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她緊張的盯著手機,司晏清冇有再回覆了。
“五百零一萬一次,五百零一萬兩次……”
“一千萬。
”
天字房再一次叫價,全場嘩然,這個吊墜看著是不錯,但也不是特彆名貴的藏品,這個價格溢位太多了。
程時安全身血液彷彿凝固了一般,就在剛剛,她還以為司晏清會退讓一步,她已經在想如何籌錢了,大不了就向爺爺要一點。
可萬萬冇想到,司晏清還是加價了,他擺明瞭不想讓她拿回母親的遺物。
她到底在天真什麼,竟然還有片刻的奢望。
她自嘲落寞一笑,空洞的眼睛看向天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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