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爪再一次摳到我後腦勺上,疼得我全身發麻。
我發誓,等我從樹上下去,一定要想辦法把這隻鳥抓起來一起烤了!
我手腳並用,大概隻用了十幾秒的時間,就忍著疼痛從樹上下來了。
“咕咕!”
鳥叫聲在頭頂響起。
那隻該死的鳥繞著樹乾盤旋,像是在尋找攻擊我的機會。
還想撓我?這一幕讓我有些不爽,俯身撥開雜草在附近尋找趁手的石頭,很快,我就找到了幾顆大小合適的石頭。
隻要我砸的準,今晚就會有香噴噴的鳥肉吃!
“用石頭能把它砸下來嗎?”
夏荷挽起鬢角幾縷散亂髮絲,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她對我的想法已瞭然於胸。
“能!”
我很自信。
以前在部隊服役,打靶的時候,我可是十發九中的神槍手。
我自認,打死一隻鳥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你可能覺得這很難,但對於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我自信一笑,擼起袖子準備好好露一手,撈起一塊石頭對準大鳥就扔了過去。
但我忽略了一個問題。
石頭不比槍械,不可能指哪打哪。
石頭擦著大鳥翅膀上的毛飛了過去,砸到了樹乾上,反彈進一旁的雜草裡。
“失誤,失誤。”
我乾笑幾聲以掩飾尷尬,好在手邊還有幾塊石頭能夠把鳥打下來。
我看著手裡剩餘的幾顆石頭,決心跟這隻鳥杠上了。
一連扔出四顆石頭,全部落空。
那隻鳥也彷彿嘲笑我似的,邊飛著屁股一翹,一團鳥糞就落了下來,‘叭’的一聲,落到我跟前一顆不知名植物的橢圓葉片上。
我嘴角一陣抽搐,握緊最後一塊石頭,看準大鳥的飛行路線,奮力一拋。
石塊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隨後精準地碰上了大鳥的翅膀!
大鳥失去方向,一頭撞上堅硬的樹乾,應聲而落,栽進了雜草叢生的樹下。
我朝著大鳥落下的地方走了過去,草堆裡,受傷的大鳥,瑟縮在草叢裡撲騰著翅膀,也許是懼怕我的原因,不斷的鳴叫著。
“咕咕!”
它的右翅受傷,失去了飛翔時的雄風。
跟我鬥?你可以撓我很多次,但隻要我抓住你一次,你就完了。
我捏住大鳥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輕輕一擰。
隻聽哢嚓一聲,大鳥掙紮撲騰的動作猛然僵滯,翅膀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晚餐可以加菜了。”
我向夏荷晃了晃死鳥,叢林法則,適者生存,手段雖然殘忍,但隻是為了活下去。
夏荷俏臉上的笑容剛剛浮現出來,轉而眉頭緊緊皺起,捂著小腹蹲了下來,“肚子好痛!”
這可把我嚇了一挑,轉而我就想起來夏荷正值生理期,肚子疼貌似是很正常的事情,於是我隻能輕聲問道,“要休息一下嗎?”
夏荷搖搖頭,把手裡的布包放到我懷裡,然後低著頭朝旁邊走去,“我去方便一下,你彆過來……”
“有危險的話,你喊我就好了,彆走太遠。”
我點點頭,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林間,看著眼前裝滿果子的布包,把手放進了兜裡。
脆弱的蛋裝在身上,容易被撞碎,還是拿出來用雜草包裹,然後放到包裡穩妥一些。
但手指上卻傳來了濕潤的觸感,摸出來一看,隻有三個蛋是完整的,還有一顆已經碎成了渣渣,蛋殼和蛋液攪在一起,黏糊糊的。
四個,剛好一人一顆。
雖然有點惋惜,但隻能選擇接受事實,等我把剩餘四顆蛋用雜草包裹起來,小心的放進布包之後,內心深處忽然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的盯著我。
我急忙朝周圍看了看,除了樹乾樹藤和滿地雜草之外,冇有任何發現。
奇怪。
“我回來了。”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夏荷一手扶著腰,從一旁的樹後走了過來,看起來有點虛弱的她朝我勉強笑了笑。
也許來生理期就是這個樣子吧。
我並冇有去多想,拿起用來開路的木棍,“時候不早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去做,現在就原路返回吧。”
說完,我提著布包和死鳥,走在前頭。
偶爾能聽到夏荷痛的倒吸冷氣的聲音,但我並冇有停下來,我對女人生理疼痛這種事束手無策,唯有儘快趕回海灘,尋求其餘兩個姑孃的幫助,纔是最好的法子。
按照之前來的痕跡,回去的路好走了很多,但我卻發現了一些不同。
“等等!”
我抬手示意夏荷停下,隨後趴在地上,地麵上有清晰的掙紮痕跡,經驗告訴我,這是猛獸捕獵時所遺留下來的。
我下意識的摸到腰間彆著的鋒利鐵片。
聯想到之前所遇到的網紋蟒,我可以斷定,雨林中一定還存在其他的大型食肉類動物,隻是我們運氣好,暫時還冇有遇到。
我正要爬起來,夏荷忽然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小很弱,一點也不像往常的樣子,“你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她很急切,我雖然不理解但也隻能點頭同意。
幾分鐘後夏荷回來了,她比之前看起上去更加虛弱,但我們距離海灘還有一段路程,不管發生什麼,也得在天黑之前趕回去。
日落西山之前,我們終於回到了海灘。
篝火依舊在燃燒,並且燒得很旺,但白未晞和沈靈靈卻蹲在一起,各個臉色發白,虛弱的樣子比起我身後的夏荷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會這麼巧吧?
我當即想到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放下了手裡的布包,隨後緩緩問道,“你們的生理期一起來了?”
“怎麼可能!”
白未晞捂著肚子白了我一眼,隨後直勾勾的盯著我,直到盯得我渾身發毛,她才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吃錯東西了,你們走後冇多久,我和靈靈就開始腹瀉,現在看來夏荷姐也是,但你跟我們吃的是一樣啊,為什麼不會肚子痛?”
腹瀉?我回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夏荷。
恍然明白,一路上她叫停我那麼多次,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