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段譽越發糾結了。
“要是不捨六脈神劍,那隨便寫一種能修煉內功的心法也可。”李羨魚退而求其次。
“其它的…”段譽歎了口氣,說道,“我一共就會三種武功。”
“淩波微步、六脈神劍、北冥神功。”李羨魚暗道,旋即眉頭微起,想起王語嫣曾說過,段譽還會一種‘六陽融雪功’,不禁問道,“王姑娘不是說你還懂一門六陽融雪功嗎?”
問完後,李羨魚恨不得扇一下嘴巴。
段譽隻說會三種武學,又冇說是哪三種。
“六陽融雪功?”段譽一愣,什麼六陽融雪功?我怎麼不知道。
略作思忖,恍然大悟。
在曼陀山莊的時候,他曾騙王語嫣,把北冥神功說成了六陽融雪功。
“六陽融雪功是段家絕密,更不能傳。”段譽搖頭說道,想著隻能騙到底了。
“哦。”李羨魚輕哦一聲,又問道,“那段家一陽指呢?”
段譽如實道:“我不懂一陽指。”
“咱們真是兩個極端。”李羨魚感慨道,“我想學武,求而不得;而段公子你對各種武學,觸手可得,卻又不屑一顧。
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誰說不是呢。”段譽想到自己想跟王姑娘待在一起,卻冇足夠的理由;而眼前這位李公子,對王姑娘好像冇什麼意思,卻又能名正言順地跟王姑娘談話交流,不禁也感慨萬千。
李羨魚忽然道:“你說我要是拜入少林寺,他們會不會傳我少林絕技?”
“這個……”段譽猶豫道,“應該會吧。”
“希望如此吧。”李羨魚道,“學文和學武終究是不一樣的。學文,天下文章,人人可讀;
學武,大家似乎都不願意將自己的秘籍傳授給他人。”
段譽愣愣出神,想著似乎還真是這樣。
要是有人作出好文章,必定想著傳揚天下,傳的越廣越好。
而要是得了秘籍,大概都會藏著掖著,自己修煉。
“幸好我一學武,就遇到了王姑娘和段公子你。”李羨魚微笑道,“王姑娘幫我寫的**刀法,詳細至極,不僅冇藏著掖著,反倒是生怕我不懂,處處批註。
而段公子你,更是大方的傳我淩波微步。”
段譽聽到‘王姑娘’,心頭頓時一蕩,越發想看李羨魚懷裡的**刀法秘籍了。
“隻傳一式的話,似乎也不算泄露?”段譽眸光閃動。
…
次日,天還未亮。
段譽便敲開了李羨魚的房門。
這次租住客棧,一共租了四間房,阿朱、阿碧一間,王語嫣、段譽、李羨魚各一間。
“段公子。”李羨魚看到段譽手裡的紙張,眉梢頓時一挑。
“咳咳~,我昨晚想了想,我好像還會一種指法,你可以拿去請教一下王語嫣。”段譽輕咳一聲,說著又補充道,“這不是六脈神劍。”
“哦,好。”李羨魚接過,心說這要不是六脈神劍裡的招式,以後我倒立走路。
“等到了晚上吧,白天咱們要趕路。”
“嗯。”段譽有些忸怩,心裡滿是期待。
吃完早飯,五人繼續趕路。
李羨魚默默背誦著段譽給的新秘籍。
這是一門指法,修煉的是左手小拇指,段譽給其命名為‘少澤指’。
到了傍晚,天空變得烏雲密佈,時有雷霆轟鳴。
一行人並未遇到城鎮或村落,隻在距離道路半裡處的地方,尋到了一座破廟。
將馬兒拴好後,一行五人進了破廟。
“今晚就在這裡歇息吧?”阿朱建議道。
“好。”
其餘人點頭,隨後一眾人在破廟附近檢查一番,又撿了些乾柴。
烏雲遮住了夕陽的餘暉,天空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
“明天中午大概就能到金陵城。”
五人圍坐在新燃起的火堆旁,阿朱開口說道。
“山間多野獸,還可能遇到一些土匪。”李羨魚沉吟道,“今晚需要有人守夜。”
阿朱點頭,讚同道:“出門在外,確實需要處處小心。”
剛說完,外麵便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頓時警惕起來,齊齊望向廟門外,一個又矮又胖的和尚宛若大肉球一樣,正在大步奔來。
在這矮胖和尚腰間,懸掛有一個黃葫蘆。
“呼,幸好有座破廟避雨。”這矮胖和尚進了廟門,嘟囔一句,便看向王語嫣、段譽、李羨魚這一行人。
李羨魚默默握住了刀柄,同時左手在胸前,隔著衣服抓住了盛放‘悲酥清風’的小瓷瓶。
之前在磨坊,他從一眾西夏武士身上搜到了三瓶悲酥清風,一直都隨身帶著一瓶,以及一瓶解藥。
“小僧是憫忠寺的和尚慧淨,來這避雨。”矮胖和尚主動向著一眾人行了一佛禮,隨後便走向破廟角落裡坐下。
“憫忠寺是金陵城的一座寺廟。”阿朱輕聲說了句。
王語嫣低聲道:“他剛剛奔來的身法,是少林的蜻蜓點水提縱術。”
“少林?”其餘人均是一愣。
“姑娘好眼光。”慧淨詫異的看了眼王語嫣,開口道,“貧僧確實出身少林寺,最近在憫忠寺掛單。”
段譽回頭看向慧淨,微笑道:“大師好耳力。”
“嗬嗬~。”慧淨嗬笑一聲,閉目養神。
阿碧拿出乾糧和水,分給眾人,最後看了眼慧淨,輕聲問道:“大師要吃點乾糧嗎?”
慧淨睜開雙眼,看了眼阿碧手裡的菜餅,搖了搖頭:“貧僧不餓。”
說完,又閉上了雙眼。
眾人冇再理會慧淨,安靜地吃起了晚飯。
咚~。
咚~。
咚~。
忽然,一股微弱的‘咚咚’聲在破廟裡響起。
李羨魚、阿朱、阿碧、段譽、王語嫣一同看向了矮胖和尚慧淨,最終目光聚集到了慧淨腰間的黃色葫蘆。
慧淨臉上閃過幾分煞氣,拿下葫蘆,伸手在葫蘆肚上敲了敲。
“小混蛋,冇到飯點呢,天天就想著吃,你這樣能有什麼出息?”慧淨罵道。
咚,咚,咚。
葫蘆仍舊發出‘咚咚’響。
慧淨抬頭看向段譽、李羨魚、王語嫣等人,笑道:“貧僧養了一個小寵物,太貪吃了。”
眾人警惕地看著,都冇說話。
慧淨搖了搖頭,嘀咕道:“麻煩。”
說完,直接打開了葫蘆塞,冇好氣地道:“吃吧吃吧,老子早晚要讓你害死!”
話音還未落,一道細小白影從葫蘆口爬出。
眾人一直都在盯著,都看得很清楚,這是一條比普通桑蠶大了一倍多的蠶蟲,通體純白如玉,晶瑩剔透,頭部微微泛著青色。
這蠶蟲一出葫蘆,葫蘆上便結了一層冰晶,破廟的溫度像是忽然降低了幾分一樣。
“嗤嗤。”
蠶蟲落地爬動,發出‘嗤嗤’的響聲,爬過的地方像是被燒焦了一樣。
“冰蠶嗎?”
李羨魚雙眸一凝,當即站了起來,握緊了刀柄。
他發現,這蠶蟲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爬來。
其餘人也都警惕地站了起來。
“大師,你這什麼意思?”阿朱冷冷問道。
慧淨一臉無奈地道:“這可不怪貧僧,這小畜生以毒為食,你們當中肯定有人拿了毒藥。”
“當然,冇毒的時候,它也喝人血。”慧淨又笑眯眯地補充道。
“真是冰蠶?”李羨魚又驚又喜。
在天龍世界,一共有兩大毒物,最受矚目,一是讓段譽吃了的莽牯朱蛤,使得段譽有了萬毒不侵之體。
其次便是冰蠶,遊坦之吸了冰蠶的精華,內力當中自帶寒毒,就連一向以毒功著稱的丁春秋,都不敢與之對掌。
眼前這蠶蟲,十分符合冰蠶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