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撐在床榻上,雙腿抬起,自手臂兩側伸向前方。
僅是剛做出這動作,李羨魚就感覺快要支撐不住了,連忙冥想行功路線,拚命強撐著。
片刻後,一股暖流自雙手生出,沿著行功路線流淌在全身。
漸漸地,雙手上的痠痛減輕了不少,感覺體內氣力似乎也增強了些。
修煉第四個動作約半個時辰,李羨魚停了下來,看了眼窗外,隱約可見昏白,猜測天應該快亮了。
略作猶豫,李羨魚打開一直放在床邊不離身的包裹,取出了一個比拳頭大些的瓷罐。
瓷罐裡有個荷包,荷包裡有塊冰晶,冰晶裡有條冰蠶。
“試試。”
李羨魚深吸一口氣,拿出荷包。
雙手在前撐床,右手壓在荷包上麵,雙腿抬起,伸向雙手兩側的前方,渾身重量都壓在左手上。
擺好姿勢後,李羨魚冥想行功路線。
隔著荷包,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冰晶的冰涼,接觸時間越長,傳入右手的冰涼之意便越發的深涼。
這是一種內斂的涼意,隻有深入接觸,才能感受的到。
冇多久,左手處泛起一股暖流,右手處泛起的暖流像是有吸力一樣,吸著冰晶的涼意入體。
“好涼。”李羨魚暗驚,隔著荷包觸摸冰晶,他感受的還不夠深,但真正吸收冰晶的涼意入體後,他才深切的感受到,這股涼意有多驚人。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應該用‘極’來形容。
而且,這股涼意,和‘冷’、‘寒’似乎並不是一種屬性,這是一種純粹的凉意,難以形容。
這股涼意深入手心後,沿著李羨魚冥想的行功路線在經脈裡流淌,就像是冰蠶在經脈裡爬行一樣。
涼意流過之處,冇多久便會泛起暖流。
這種先涼後暖的感覺,令李羨魚感覺十分舒暢。
“循序漸進,挺好。”李羨魚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繼續運轉著行功路線,左手不停地吸收著冰晶上的涼意。
天漸漸亮了。
李羨魚收功,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拿起荷包,朝著裡麵看了眼,發現冰晶依舊,冰蠶安靜的躺著,似乎冇有任何改變。
清晨,薛慕華為李羨魚把脈,眉梢輕起,看了眼李羨魚,問道:“你是不是把那三顆雪參回春丹都吃了?”
“呃…薛神醫的意思是?”李羨魚頓了頓問道。
薛慕華輕哼道:“哼,你這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你連吃三顆雪參回春丹確實能夠增加些許功力,但回春丹真正的藥效,全讓你浪費了。”
“哦。”李羨魚恍然大悟,顯然是這薛神醫為他把脈,察覺出他體內功力增了些,以為是服用三顆雪參回春丹的效果。
“僅僅修煉了一夜神足經,就讓薛慕華察覺到了,看來神足經的效果確實很強。
而且,我似乎並未中冰蠶的寒毒。”
李羨魚暗道,心中十分欣喜,微笑說道,“對我來說,隻要能變強,再名貴的丹藥也吃得。”
薛慕華搖了搖頭,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少年雖然聰明絕頂,但終究是個武學新人,隻想著變強。
上午,一行人離開客棧。
李羨魚、王語嫣分乘兩輛馬車,阿朱、阿碧充當車伕。
薛慕華也獨乘一輛馬車跟著,他並非孤身一人,身邊有十多個護衛仆從。
馬車裡,李羨魚拿出了盛放冰晶的荷包,左手撐著座位,右手握著荷包,雙腿平抬,在顛簸的路途裡,默默修煉著。
一路風平浪靜,並未遇到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