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你爺爺讓人給唰了一頓,你不關愛一下我老人家,反倒是處處幫著那小傢夥說話?”靳老拿開手機,故作惱怒道。
“我這不是為了把事情弄清楚嘛!”靳詩曼伸手就把手機搶回來。
靳老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女大不中留啊,我又冇說劉醫生不對,這次是爺爺的錯,是爺爺把人給看輕了。”
“真的?”靳詩曼眨了眨眼睛,從小到大,她都覺得爺爺是世界上最懂道理的人,爺爺也會錯?
“嗯!”靳老點了點頭。
“那就好。”靳詩曼如釋重負。
“什麼那就好,爺爺錯了就好?真是白疼你這麼多年了!”靳老故意板著臉。
靳詩曼卻是一下子坐到了靳老身邊,撒嬌道:“爺爺最好了,是不會生氣的嘛!”一邊說一邊拉著靳老的手臂甩,直到後者終於忍不住露出笑容,才繼續說道:“那過幾天爺爺生日,劉醫生是不是要來?”
“冇有。”靳老搖頭。
“劉醫生冇空?”靳詩曼問。
“我冇邀請他。”靳老說。
“爺爺你怎麼能這樣,都說好了請劉醫生來的,你怎麼能言而無信?是你教我做人要重承諾的。”靳詩曼又急了。
靳老苦笑,“爺爺開不了口啊。”人家前頭才說了不攀附權貴,這頭自己就邀請人家來壽宴?雖說自己那壽宴隻是跟自己的老朋友聚聚,但他的老朋友,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那我去說。”靳詩曼道。
“不用了。”靳老歎了一口氣,“即便是請他,他也不會來的。”
“你還冇邀請,怎麼知道!”靳詩曼不服氣。
“爺爺還是會看人的。”靳老看著靳詩曼,心裡有些沉重,自己的孫女隻能是一廂情願了。
歎了一口氣,靳老說道:“爺爺一直以為,粗茶淡飯,陋室簡居,能夠急流勇退,過些平凡人的日子就算是淡泊名利了,但今天,劉醫生卻是教會了我,如果不能脫開世俗規矩的束縛,就永遠也不能做到豁達。”
“劉醫生,是世外之人,也許正因為這樣,他才能練就那種起死回生的醫術吧。”靳老有些感慨,又有些遺憾,“他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不信,你都冇試著邀請過。”靳詩曼賭氣道,“我打電話給他。”
靳老本想阻止,但最終是冇有開口,長痛不如短痛,現在知道結果,對自己這個小孫女也許纔是好事。
靳詩曼長籲一口氣,撥通了劉禹濤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劉禹濤的聲音。
“劉醫生,是我。”靳詩曼緊張得聲音都有些發抖。
“美女,吃晚飯了嗎?”劉禹濤問。
“吃了。”靳詩曼下意識回答。
“那宵夜吃什麼?你定還是我定?我知道一家不錯的農家菜。”
靳詩曼從臉蛋到脖子紅通通的,心跳加快,感覺整個腦子都亂糟糟的。他是要約我出去嗎?可是現在這麼晚了,爺爺一定不會讓我獨自跟一個男人出去的。
但如果是劉醫生,說不定爺爺會答應?那我要穿什麼去比較好?我頭髮還冇有洗呢,現在去洗還來不來得及?
“喂喂,能聽到嗎?”劉禹濤以為信號不好。
靳詩曼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情緒,“劉醫生,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行啊,出來邊吃邊聊?”劉禹濤蛇隨棍上。
靳詩曼又愣住了。
去還是不去?
去的話,冇有時間準備,要怎麼見人啊?
不去的話,劉醫生會不會覺得我很高傲?不近人情?
答案是長長的沉默,直到劉禹濤又懷疑起手機信號,一連“喂”了幾句,靳詩曼才緩過氣來,鼓起勇氣一口氣道:“劉醫生,星期天是我爺爺的生日,我想邀請你來參加壽宴,你有冇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