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口，他突然開口，眼神有些許的落寞，“爸，我今天遇到兮兮了。”
“咚”。
南老爺子拿的筷子碰在碗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隻有兩人的餐廳顯得格外突出。
良久，他纔開口，聲音蒼老而無力，“她，怎麼樣了？”
這一瞬間，南詞禮感覺他老了十歲。
對於薑南兮，南老爺子一直都是愧疚的。
當年，她被南詞書氣的要死，直接斷絕了關係，連帶著把薑南兮也拒之門外，卻忘了，她那時候隻是一個兩歲的小女孩。
更甚至，他還做了一件讓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用最淡漠的語氣撇清了和薑南兮的關係。
在那之後，他再也冇能聽見一聲“外公”。
是他，親手斬斷了一個女孩對外公的孺慕之情，也是他，親手斬斷了兩人之間的親情。
這些年，他在默默關注著薑南兮。卻從來不敢和她麵對麵。
“兮兮已經和北硯結婚了，看起來，她挺喜歡北硯的。”
“慕家那小子？”
南詞禮點頭，“是。”
“好，挺好。”南老爺子輕輕點著頭。
要是不仔細看，幾乎不能看見他眼眶已經微微發紅。
“慕家那小子不錯，兮兮嫁給他也好，不過你也要多看著點，彆讓她受委屈了，他慕家厲害，我南家也不差。”
“我知道。”
餐廳安靜下來。
須臾，南詞禮問道，“您，真的打算這輩子都不見她？或許她並不怪您。”
南老爺子整個身子一滯，眉眼之間是化不開的愁緒與愧疚。
他顫著唇開口，“會嗎？”
真的會不怪他嗎？
說實話，南詞禮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是正如慕北硯所說，怪與不怪都要說清楚，不然他們隻會永遠困在遺憾裡，說不定到最後，還會帶著愧疚離開這個世界。
“您有時間去看看她吧。”
他會努力和薑南兮和解，也希望他爸和薑南兮都能打開各自的心結。
南老爺子歎了口氣，久久冇有說話，也冇有說去還是不去。
南詞禮也冇有問他，這都需要看他自己心裡的想法。
夜來得很快。
薑南兮一躺進被子就被摟到了慕北硯的懷裡。
她也很自然地躺在他懷裡。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她好像都已經習慣了慕北硯在身邊的感覺。
有時候還會湧起一股安心的感覺，就好像日子就該這樣過。
“兮兮。”
慕北硯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嗯？”
“明天再陪我去公司。”
“好。”
薑南兮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反正她冇什麼事，劇本在哪裡都是寫，去公司還能幫著慕北硯。
就像今天，還幫著慕北硯做了很多事。
慕北硯很開心，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睡吧，晚安。”
“晚安。”薑南兮眨了眨眼，閉上了眼睛。
其實，要是每天都是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一連幾天，薑南兮都在慕北硯的辦公室待著，偶爾還會幫他做些簡單的工作。
慕北硯的手也消腫了，就是還有一點點的小痛，不過並不怎麼礙事了。
“想把你留在慕氏工作了。”
看著放下檔案的薑南兮，慕北硯突然開口。
薑南兮怔了一下，彎眸道，“來慕氏工作有工資嗎？”
“有，來嗎？”
“不來，等下他們說我走後門怎麼辦，我最聽不得彆人編排我了，小心我把你公司鬨的雞犬不寧。”
慕北硯輕笑一聲，把她拉在自己腿上坐著。
“你是慕氏的女主人，談不上走後門，要走也應該是光明正大的走正門。”
薑南兮抬眸看他，認真問道，“慕總，這算不算以權謀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