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司晏隨著她的動作一起往她腳上看,看到滿鞋底的血跡,臉色頓時又陰了。
“怎麼回事?”
“好像有釘子紮進去了。”
說著,楚曦要把鞋子脫掉,拔掉釘子,可是好疼。
而且她一隻腳有些站不穩。
戰司晏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手臂。
“彆動。這裡太臟了,釘子拔出來肯定會造成感染的。”
可是不拔出來楚曦疼得冇辦法走路。
楚曦逞強:“沒關係,一點點小傷,不礙事的。”
她堅持要脫衣鞋,戰司晏突然一個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彆亂動。送你去醫院。”
楚曦一個重心不穩,下意識將雙手抬起環住了他脖子。
夏天衣物薄,兩人瞬間有了肌膚相貼的感覺。
楚曦能感覺到戰司晏緊實的肌肉,寬闊的胸膛,灼人的溫度,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鬆木香,心突然砰砰砰的跳了起來。
長這麼大,除了父親和哥哥之外,她第一次被男人抱。
這種感覺好陌生,又尷尬,讓她好無所適從。
同樣的,戰司晏也是這種感覺。
楚曦比他想象中的更輕,更軟,抱在手裡像一團棉花。
她的皮膚真的很白,很光潔,離他的眼睛不過幾厘米距離,看起來毫無瑕疵。
喉頭不自覺的又有些發乾了。
一對彆扭的男女互相看了一眼,都又默契地錯開了目光。
楚曦覺得太麻煩人家了,很不好意思。
“不用去醫院,真的不算什麼。你把我放到個乾淨地方先把釘子拔了,找個診所就可以了。”
戰司晏冇接她的話,大步流星出了廠房。
院子裡,秦朗將李健按在地上,正在狠狠的教訓。
李健一邊躲一邊鬼哭狼嚎,見楚曦被她老公抱出來了,還恬不知恥的看著她求救。
“楚曦,你救救我,讓他彆打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饒我一命!”
楚曦冇他想象的那麼善良,又或者說,她知道善良對這種人冇用,所以冇搭理他。
將臉往戰司晏脖子裡一埋,手上力道又緊了緊。
“走吧。”
走出院子,路邊停著輛耀眼的黑色奔馳商務。
雖然楚曦不知道這車價值多少,但還是又被震驚了一次。
他怎麼這麼多車?而且都是名牌。他真的好有錢。
戰司晏單手拉開車門,將她放進了車裡,二話不說發動了車子。
楚曦不好意思的又跟他說:“真不用去醫院,你把我放到個好打車的地方就行了。你朋友還冇上來呢,彆耽誤你們的事。”
戰司晏扭頭淡淡瞥了她一眼,仍舊冇接話,車子飆了出去。
醫院人聲鼎沸,人流如織。
戰司晏抱著她進了門診樓,一路上引來了無數路人側目。
楚曦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目光都是衝著戰司晏來的,更覺尷尬的無處躲藏,隻能儘量把臉往她胸前埋。
在導診台護士的熱心指引一下,醫院小白戰總終於抱著楚曦進了急診醫生辦公室。
醫生抓著楚曦的腳看了看,又看了一眼戰司晏。
“你是他什麼人?”
戰司晏和楚曦:“……”
看個病而已,還要問這種問題?
“家屬。”
頓了兩秒,戰司晏淡淡答。
“有就診卡有嗎?冇有去辦一個,充500塊錢再來找我。”
又要跑腿又要充錢的,楚曦下意識就想自己站起來,戰司晏把她按了回去。
“我馬上就回來。”
醫生給楚曦拔了釘子,消了毒,開了藥,說了注意事項,讓她靜養兩天,可以走了,楚曦站了起來。
腳上包著紗布,鞋子是徹底穿不進去了,楚曦逞強的硬往裡穿。戰司晏突然躬身把她鞋子撈起來,丟進了醫生腿邊的垃圾桶。
“都臟成這樣了。不要了。我抱你出去。”
看他穿著打扮不俗,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價格非凡。反觀楚曦,雖然長得很漂亮,跟他很般配,但衣服的麵料和鞋子的質量就很一般了。
也許是醫生女兒年紀跟楚曦差不多,他忍不住推了推眼鏡,說戰司晏道。
“這纔像話。男同誌就是要對媳婦好一點,彆光顧著自己。這兩天休息,帶媳婦去多買兩身衣服,兩雙鞋。這麼漂亮的老婆,得知道珍惜。”
楚曦在一陣臉紅中被他抱回了車上。
“對不起啊,每次見你都給你添麻煩。今天又耽誤你事情了吧?我把錢轉給你。”
說到錢,手機拿出來,打開兩人的對話框才發現,那天晚上轉給他的3萬塊錢怎麼被退回來了?
“司先生……”
戰司晏麵無表情的開著車。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不缺這仨瓜倆棗。留著自己花吧。”
“……”
楚曦忍不住想,他該不會是DL會所的頭牌吧?
應該是。以他的長相、身材、氣質,絕對是所有年齡段富婆眼裡的香餑餑。
DL那種地方,完全就是個銷金窟,恐怕富婆隨手一點打賞都比抵她幾個月工資的。
難不成他來上城也是來伺候客戶的?
不敢想他一天到底能賺多少,總之耽誤了他的工作楚曦很不好意思。
“我把醫藥費給你。”
剛剛是五百吧?給他轉一千。
轉完錢,楚曦把手機收起來,默默坐了一會兒。
很快,她看見路邊有家快捷酒店。
“司先生,麻煩你靠邊停一下。”
戰司晏還以為她要買什麼東西,停了車。
“怎麼了?”
楚曦:“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有個酒店,我去這裡休息一下就行。”
戰司晏扭頭往窗外看了眼,看見她所說的酒店,眉頭不自覺又擰了起來。
“你管這種地方叫酒店?”
不叫酒店嗎?上麵明明寫著吉祥快捷酒店。
戰司晏又把車開了起來。
“太差了。而且周邊就是醫院,裡麵住的肯定都是病人和病人家屬。不怕被傳染得病?”
他說的有道理。光想著怕給他添麻煩,楚曦忽略了。
繼續被他拉著往前,兩個路口後,楚曦又看見了家酒店。
“這裡應該還可以吧。”
戰司晏也不知道聽冇聽見,踩著油門不鬆,車子很快衝了過去。
直到車子開進一座氣勢恢弘,巍峨的猶如歐洲中世紀城堡的大院子裡,他纔將車停下。
“到了,下去吧。”